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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两宋传奇 > 第89章 逍遥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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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庄有一座大宅院,专门有个御厨为张明远和费无极师徒做菜,那御酒也是宋徽宗命蓝从熙从延福宫拉过来的。张明远和费无极等人便在艮岳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师徒六人之中,子午四人最是了不得,四人年纪轻轻却是吃了睡,睡了吃。张明远和费无极早起吃了早饭,趁着阳光明媚,就沿着雁池湖边散步,可子午四人却还赖在床上一动不动,懒洋洋的睡懒觉。

等张明远和费无极回到厅堂看书,子午四人才起床漱口洗脸,一个个走出去,走在湖边,迎着垂柳荡漾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好似小孩子一样。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时分,那宫女前来端茶倒水,又将饭菜奉上,就退了出去,众人坐下来吃饭。

子午道:“酸梅汤我不爱喝了。”武连道:“那就喝茶。”余下道:“白水最好。”普安道:“这几日的日子真是舒坦,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想。真是神仙一样,逍遥自在,快活无比。”

张明远听了这话,笑道:“可是这样的日子,一辈子能有几回?”费无极道:“管它那么多做什么,哪怕一回也此生无憾了。”众人忍俊不禁。

吃完饭,他们都不用收拾碗筷,子午四人早已跑了出去,张明远和费无极正要站起来拿碗筷,早有宫女进来收拾一番。

张明远和费无极只好致谢而去,二人午睡两个时辰之际,子午四人却在万岁山上追逐打闹,依然像个孩子。余下搂着武连的脖子目不转睛看向高大的灵璧石发愣,子午和普安也盯着那大树上的猴子哈哈大笑。

沿着万岁山的竹林拾级而上,孔雀走来走去,仙鹤也四处散步。几只金猴跳来跳去,几只锦鸡也扑了扑翅膀。四人正要过去,蹭的一声,猴子摘了果子扔过去,又扔过来,欢乐无处不在。

不多时,登上山顶,远眺汴河,但见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熙熙攘攘。那喧闹声此起彼伏。不远处有人家大喜的日子,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就震耳欲聋了。远远看见那侍卫将靠近艮岳这边的马车阻挡在一边,就怕喧闹惊扰了艮岳里的幽静。

下午时分,在西庄庭院的厅堂里,种溪问道:“你们按照方位一个一个来说,我一个一个来画。”

张明远道:“西夏贺兰山,好似奔腾的骏马。”费无极道:“既然按方位,我们师徒先去凤池边坐一会,你们完事叫我们。”随即带着普安和武连走了出去。

子午道:“天山上有雪莲,要画出雪莲。”种溪点了点头,记录下来。

余下道:“辽国木叶山,有青松,要画出松树。一片一片的那种。”种溪点了点头,笑出声来,原来这小子边比划边说。

张明远道:“金国长白山,便是积雪。山脚下是参天巨木。最好有海东青飞过长白山顶。”

种溪喜道:“如此看来,贺兰山要画骏马,天山画雪莲,木叶山画青松,长白山画海东青。”说话间去找费无极等人。

费无极见种溪到来,笑道:“要问什么?”种溪一怔,笑道:“无极哥哥又装傻充愣,自然是昆仑山、日月山、无量山。”

普安道:“昆仑山嘛,也有雪,最好是远处白雪皑皑,近处雪水消融,哗哗作响。”种溪道:“这可没什么标志性的东西。贺兰山有骏马,天山有雪莲,昆仑山呢?”

武连道:“昆仑山,画个玉龙飞雪好了,他拿着笛子,站在山顶。”众人破涕一笑。

费无极道:“日月山与青海相邻,你要画金黄色油菜花,还有天青色的湖水,旁边便是日月山。”

种溪听了这话,顿时喜上眉梢,叹道:“这幅画,皇上一定喜出望外。”武连纳闷道:“这是为何?”

种溪笑道:“皇上尊崇道教,那天青色可是皇上最爱的颜色,莫非你们不知道那幅画。”

普安道:“什么画?”种溪介绍道:“名扬天下的《瑞鹤图》 ,你都不知道,真是孤陋寡闻。”众人哈哈大笑开来。

种溪又问无量山,费无极道:“这个简单,无量山下,画几朵山茶花,要那种洁白的山茶花,你可记下了。”种溪拿笔,记了好几张,一一收好,辞别众人,离开艮岳,去了国画院。

三日后,宋徽宗来到艮岳,看望张明远和费无极师徒。种溪神秘兮兮,展开七幅画。众人看去,果然是贺兰山、天山、昆仑山、木叶山、长白山、日月山、无量山七幅图,都按照张明远和费无极六人所说,一一画出来。宋徽宗和画学生看了,都称赞开来。

宋徽宗道:“这些画作,一定要收好,放在国画院。以后画学生都由种溪带领。”种溪答应下来。宋徽宗引众,离开艮岳,前往延福宫。

到了延福宫,张明远和费无极等人大吃一惊,宋徽宗居然准备了金带和免死金牌,赏赐六人。

宋徽宗道:“你们六人此番,劳苦功高。朕必要重赏,不必推辞,不得推辞。快领旨谢恩。”众人欲言又止,皆跪拜谢恩。

张明远起身道:“皇上不必如此,我们走一遭散散心,也不错。”

宋徽宗道:“长途跋涉,路途艰辛,朕何尝不知。朕也想离开东京到外边走一遭,可惜江山社稷离不开朕主持,朕很是羡慕你们。”说话间神情肃穆,眼里含泪。

费无极劝道:“世人都羡慕皇上作为大宋天子,何等威风凛凛,呼风唤雨那是小菜一碟。”

宋徽宗笑道:“那是世人的看法。做皇帝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寻常老百姓在大街小巷,肆意玩闹,朕却不能。你们出门在外,说走就走,朕也不能。朕吃饭喝茶喝酒,也必得内侍查验,方可享用。朕的一举一动,全国军民皆看在眼里。虽说许多人一辈子也看不到朕什么模样,可东京的小道消息,飞向五湖四海。有点风吹草动,便是造谣生事。面对辽国和西夏,大宋天子也是疲于应付。方腊作乱,搞的江南人心惶惶。这皇帝的龙椅被许多人惦记着。你们想想看,汉唐宫殿多么蔚为壮观,再看我大宋,外国人都说‘寒酸’。”

张明远道:“做皇帝当然不容易,做一个好皇帝,更是难上加难。”费无极道:“有的皇帝年轻时候志在四方,年龄大了便大失所望。”

宋徽宗笑道:“朕登基大宝之初,便是想志在四方,这些年也没闲着。对付完西夏,对付方腊。眼下对付辽国,可是迫在眉睫。”说话间叹息不已。

听了这话,众人恍然大悟,果然完颜阿骨打所说不假。宋徽宗此番就是让张明远等人打探消息。但并没有明说,只是让大宋使节同时出发,但张明远和费无极等人却不曾知道。那些官员对张明远和费无极等人此番的出门在外,颇有微词,都认为他们是游山玩水,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次日,宋徽宗又设宴款待张明远和费无极师徒六人。

宋徽宗道:“知道你们思乡心切,想回去。可既然出门在外,便不必火急火燎。朕听说明远的家父还活着,居然在东京有宅院,可见他老人家也是财大气粗的员外。明远的故事,朕早听种溪提及。也不必怪种溪多嘴多舌。朕也是一片好心,明远还是要谅解老人家。放心好了,朕早已吩咐下去。让开封府对老人家多加眷顾。张明远家的宅子,官府不得随意闯入。明远,以后抵达东京,想进宫伴驾也成,想去陪伴你爹爹也成,由你自己好了,不知意下如何?”张明远感激涕零,点了点头。

费无极劝道:“别这样,老大不小的人了当着徒弟面掉眼泪,成何体统?”张明远道:“我这是高兴,但此番不想去叨扰,下次进京,再去拜访也好。”

子午道:“我们要离开东京么?”余下道:“我还没玩够。”普安道:“老大不小了,就知道贪玩。”

武连瞥了一眼,冷笑道:“别自命清高,你倒是不贪玩,昆仑山上那一夜可玩大了。”众人愣了愣,普安与费无极瞪了一眼武连,示意他闭嘴,别多嘴,以免惹是生非。

宋徽宗见他们神奇古怪,便笑道:“你们何必着急回去,多陪伴朕几日也无妨,来一趟东京不容易,又不是没地方住。”

张明远道:“我们想回京兆府去,干爹盼我们回去。”费无极附和道:“还有干娘,都在牵肠挂肚。”宋徽宗听了这话,也想起自己的父皇和母后,还有哲宗皇兄,不觉心如刀割,痛心疾首。

次日,宋徽宗在南熏门外,玉津园内的亭台楼阁里送别张明远和费无极师徒,种溪忙于国画院不曾出来送别。

张明远拱手道:“皇上,请回。”费无极也拱手道:“此番走一遭,此生无憾。多谢皇上恩典,机会难得,多谢多谢。”宋徽宗微微一笑,轻轻摇头。

子午伸出胳膊,比划开来,道:“可不是,我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真是不可思议。”余下道:“最远的地方,应该是天山。”

普安道:“最近又是何处?”武连道:“那还用说,自然是西夏兴庆府的贺兰山,出了萧关,并不遥远。”

宋徽宗恨恨的道:“只恨当年我大宋没有痛下决心,也恨朕太也心慈手软。如若不然,早派童贯荡平西夏了。只要灭亡西夏,便可西进,夺占西州回鹘和黄头回纥,一举打通西域丝绸之路,直抵黑汗。再夺占吐蕃,便可如日中天。”

众人听了这话,面无人色,没想到大宋天子敢有如此雄霸天下的大志,可惜此乃白日做梦。毕竟吹牛这件事,无人不晓,无人不会。宋徽宗这些年跟着蔡攸和李邦彦,可是浪荡惯了,故而言谈举止,愈加浮夸吓人,说起话来,好比小孩子一般天真烂漫,充满童趣。这令众人猝不及防,但也不好多嘴,以免让龙颜不悦。

费无极道:“皇上,西夏不灭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可以阻挡西域滋扰。再说西夏以西,皆是不毛之地,荒无人烟。眼下伐辽收复幽云十六州,实乃当务之急。”

张明远道:“如今女真人与契丹人战乱不休,如若我大宋不收复幽云十六州,那马背上的人挥师南下,便是家常便饭。”

宋徽宗点了点头,叹道:“不错,可天不遂人愿,偏偏这方腊冒出来犯上作乱,我大军眼下难以北上。伐辽之事也只好,一拖再拖。那完颜阿骨打再三催促,朕也分身乏术,又有什么办法呢?西军可是能征惯战,派河北军和京城禁军北伐,朕可不敢冒这个险。童贯说,伐辽非西军莫属。”

张明远担忧道:“可是西军与西夏作战多年,他们到了河北,恐怕水土不服。”

宋徽宗不以为然,笑道:“他们去了江南剿灭方腊,听童贯来报,一个个身先士卒,没什么水土不服。”

费无极惊道:“莫非西军剿灭方腊后,便要马不停蹄北上伐辽不成?”

宋徽宗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童贯对朕说,要趁热打铁。如若让西军懈怠,如何可以伐辽。如今金国势如破竹,如若我大宋再观望等待,恐怕后悔莫及。”

子午道:“疲于奔命,兵家大忌。”余下道:“军饷和粮草可是一笔大开销。”普安道:“皇上自然知道带兵打仗有个规矩。”武连道:“叫做‘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可是自古以来亘古不变的道理。”

张明远瞅了一眼宋徽宗,劝道:“穷兵黩武要不得,还望皇上垂怜老百姓的疾苦才是。”宋徽宗不睬,看向远方,沉默寡言。

费无极道:“我们就此告辞,陛下多加保重。”宋徽宗道:“好,你们一路顺风。”张明远和费无极带着子午四人出了玉津园,跨马飞奔,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