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缠绵之后,司棋似乎耗尽力气般趴在霍容恺怀中,声音略带沙哑,又含几分委屈:“侯爷,我现在已经是您的人了,怎么说也是府里的正式妾室,怎么还弄得如此偷偷摸摸?”
霍容恺神色有些不自在。
至于他与司棋为何会睡在一起,事情还得从三天前说起。
三天前的下午,司棋亲手做了点心来找他,嘴上说感激他的收留之恩,吃着吃着,两人就转移到了床上。
司棋身上有着司南枝所没有的魅惑,这也是最吸引人之处。
更要命是,司棋毫不拘束,姿态摆得很低,这让霍容恺有种高高在上的控制感,自然更是难以自拔。
但在霍容恺心中,司南枝依然占有一席之地,因此两人的私会只得选在午后的时光。
起初霍容恺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但现在细想,确实让司棋受了不少委屈。
他没开口,只听司棋接下去说:“侯爷闹得我实在太难受了,这几天晚上我都睡不香,都是侯爷你的不对,侯爷咋还不来陪陪我呢……”
“再等等,别急嘛。”
霍容恺柔声安抚着。
司棋轻轻哼了一声,说道:“那位司夫人真是醋坛子一个,虽说也是平妻,可在我看来,哪里比得上夫人您的宽宏大量。”
“不许背后说枝枝的闲话。”
霍容恺说道。
司棋又哼了哼:“好好好,司夫人是您的心肝宝贝,我嘛,不过是见不得人的那个……”
这话传进霍容恺耳朵里,让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霍容恺正琢磨着怎么安慰她,只见司棋抬起头,一双眸子里带着羞涩:“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不能光明正大也没关系,只要能待在侯爷的身边,我便满意了,也不敢再多要求什么……”
她这么善解人意,让霍容恺心头一阵怜爱:“司棋,让你受委屈了。”
司棋摇摇头,眼眶里泛起了泪光:“侯爷莫要这么说,其实我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委屈,只要为了侯爷,无论多委屈我也可以忍,只要能让侯爷高兴……”
霍容恺正动了心思,司棋却“哎哟”了一声,脸更红了:“侯爷,我有点不舒服,今天可不可以先让我回去?”
一看这情形,霍容恺心里一紧:“难道是刚才太用力了?”
司棋红着脸又摇了下头:“不疼,就是……有点累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微皱的眉头却分明告诉霍容恺,她在忍痛。
“那我亲自送你回去吧。”
司棋连忙拦住他:“不用,侯爷,万一让司夫人瞧见了可不好,我自己能走。”
说完,司棋勉强撑起身子,轻手轻脚地拉扯衣服,遮住身上的痕迹,又依依不舍地望了霍容恺一眼,才撑着身子离去了。
走出司南枝的院子,随即又朝前走了一段,司棋回头望了一眼,一瞬间脚下的步伐由虚转实,大踏步向主院方向走去。
一进主院,司棋就像回到了自己家,随意地一屁股坐下。
谭羡鱼也不介意,伸手端起茶壶倒了杯茶,问道:“事情还顺利吗?”
司棋“嗯”了声,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半眯着,显得漫不经心:“我若是连个这样的男人都摆不平,这些年在胭脂巷岂不是白混了。”
谭羡鱼不由得笑了。
“不过说来实在是怪,”司棋坐正了身子,“最近几天我故意留下了痕迹,为何那位司夫人到现在还没动静呢?”
难道其实那位司夫人其实挺讲道理的?
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谭羡鱼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说:“可能是每次他都收拾干净了。”
让人直接换掉床上的用品,自然就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原来是这样……”
司棋略显遗憾,“这位侯爷,没想到是个小心谨慎的。”
谭羡鱼笑而不语。
一杯温茶下肚,便听见她说:“暂时就这样,你先回去准备一下,装怀孕吧。”
她说话太过随意,司棋愣住了,半天才“啊”了一声。
“夫人,我可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司棋提醒道,“我早就不能生育了。”
司棋停了停,又说:“还是说,难道要吃假装怀孕的药?”
“是药自然三分毒,别提吃药了,”谭羡鱼有点无可奈何,“演戏你会吧?”
司棋顿时明白:“那个我会。”
不就是等今天多睡一会儿,明天哼唧两声嘛。
书里都这么演的。
“不过主子,咱这样真能斗倒那位司夫人?”
感觉好像太容易了点。
“哪能呢,”谭羡鱼说,“司姑娘和侯府关系深着呢,哪能说动就动。”
司棋“哦”了一声:“那咱折腾这一遭图啥?”
“伤不了司姑娘本人,能斩断她的一条胳膊也算赚,”谭羡鱼笑着说,“打老虎得先拔牙,再慢慢来嘛。”
司棋一下明白了。
看没啥事儿了,司棋就站起来告辞了。
到门口时,司棋特意回过头瞅了谭羡鱼一眼,眼神里好像多了点啥意思。
就那么一扫,谭羡鱼并没往心里去。
司棋一走,谭羡鱼皱着眉头说:“沈嬷嬷这是咋回事,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咱们不是故意留了条线索给她吗,咋还没找着?”
抱琴挠挠头:“主子,线索挺明显的了,我想也快有消息了。”
沈嬷嬷毕竟伺候老太太这么多年,不应当那样显眼的提示都看不见吧。
要是真这样,沈嬷嬷怕是真的眼神不中用了。
说曹操曹操到,傍晚沈嬷嬷就来了。
她回来得急,衣服都来不及换,一脸疲惫的样。
“老奴给主子请安。”
沈嬷嬷到底是上了年纪,外头又跑了这些天,满脸遮不住的累。
谭羡鱼收起打量的眼神,说:“沈嬷嬷,你来得有点晚哦。”
沈嬷嬷苦笑了下。
走时带的那队护卫,发现不对劲时反而碍手碍脚。
安置那些护卫花了些时间,所以这才迟到。
“多谢主子特地派人照看老奴那个不争气的孙子,”沈嬷嬷跪在地上,姿态放得很低,“不能再打扰主子了,请主子开恩。”
谭羡鱼轻笑:“沈嬷嬷,你也是个明白人,我有一个问题,你要是回答得让我满意,我保证你孙子毫发无损地回家,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