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次,为何这么快就放开了我四哥。”
桑景奕抿唇,默默缩回床角。
“大侠,小妖我冤枉啊!!!”
这尖锐的声音响起,桑景宁被震的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了。
还好刚刚已经布下了结界,不然这声音要是传出去,别说在这客栈了。
整个京城的大半人都要醒过来了。
“你小点声,那么吵作甚?”
“太恶心了,实在是太恶心了,我看你们这一身装扮应该也是有点家底的吧。”
“怎么可以用尿液融化我的冰啊!”
无人在意的角落,桑景奕已经用被子把自己给蒙住了。
卢正阳与桑景宁对视一眼,又纷纷错开了了眼神。
“那又如何?这至少说明我是四哥聪明。”
小雪貂有些恹恹的。
“大侠,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意思是,我找不到我的小姨母了吗?”
“当然不是。”桑景宁摇了摇头。
“我只是说我们人类不可能会活五百多年,但你们这种妖应该是可以的吧?”
“当然可以!”
小雪貂像是在证明自己似的,站的笔直,两个后爪立在地上撑起身体。
“我们如果不能活五百多年的话,我是怎么活到六百六十六岁的!”
气势汹汹的说完这话之后,它又恹恹的趴了回去。
尾巴蜷在自己怀里,显得可怜巴巴的。
“可是没有小姨母,我要怎么在人世间活下去啊?”
“阿爹说,人心难测,若只有我一个人是很难在这边生存下去的。”
小雪貂委屈的不行。
片刻后,它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
“大侠大侠,既然你能抓到我,那你能不能保护我?至少让我找到小姨母。”
“我会乖乖跟在你身边的,绝对不会给你惹一丁点的麻烦。”
对上小雪貂湿漉漉的眼神,桑景宁并没有心软。
“让你跟在我身边,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身边可不会跟着没用的人。”
“没用的妖也不行。”
小雪貂急了。
“我有用的,我真的有用的!”
桑景宁抬了抬下巴。
“我可以钻到别人的梦境里面去,告诉你他们晚上梦到了什么。”
“我……我也会很多术法的,而且我吃的也很少的你把我带走绝对不亏的。”
“哦,这样啊。”桑景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你展示一下你的术法吧。”
小雪貂眸底亮起希冀的光,爪子贴在周身无形的结界上。
桑景宁轻轻一挥手,结界就被撤了下去。
嘿咻一声,小雪貂跳到了桌子上。
尾巴贴近茶杯轻轻一点,只一瞬间,那茶杯就化成了齑粉。
嚯。
桑景宁收回视线,这是一点点术法啊。
那到时候要是修炼到了更加厉害的境界,把它带在身边,绝对不亏啊。
“若是日后,没找到你那位小姨母怎么办?”
小雪貂面露疑惑。
“应该……不会吧?”
“我们雪貂一族,寿命很长的,而且小姨母又有修为傍身,就是活几万岁都是能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不会那么早就死掉吧。”
桑景宁对此,无法做出任何评价,毕竟她又没跟那位小姨母相处过。
“既然如此,那你先跟在我身边吧。”
小雪貂笑了,两个前爪合在一起朝着她拜了拜。
桑景宁瞧着可爱,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
“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
“我前几天见到了一个小孩,想要吃冰糖葫芦,可他阿娘不给买。”
“那个孩子就是这样求他阿娘的。”
卢正阳眨巴眨巴眼睛。
“小师祖,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谁说事情解决了的。”
卢正阳不解的看了眼小雪貂。
这作怪的东西,不是已经抓到了吗?
“阳阳,你记不记得我们在大理寺牢房看到的那些。”
“我记得,据说是有两个男人死了,一个三十多岁,另一个小他一些。”
桑景宁点头。
“貂十一,并未染上杀业。”
听她说话,小雪貂立马满脸惶恐的点着头。
“对的对的,我没有的,我胆子小,根本就不敢杀生的。”
“那两个男人,也并不是牢房看守说的那么简单,他明明是突发恶疾死的。”
桑景奕又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见二人没有嘲笑他的样子,整理了两下衣裳坐在他们身边。
“不过他们死的倒也不冤,生前恶事做尽,活该。”
“宁儿?这是什么意思。”桑景奕不解。
桑景宁伸手拍了拍腰间类似荷包一样的东西。
然后,就揪出来了两个鬼魂。
“生前都做过什么恶事,说说吧,睡不准,我会向你们跟阎王爷求求情。”
两个鬼魂显然还处在迷茫发懵的状态没回过神。
“你丫的谁啊,一个小娘皮,真是说大话不怕牙疼。”
先开口的是那个体型壮实一些的男人。
“出言不逊?”桑景宁也不生气,只是伸手延伸出一条灵气。
灵气汇聚成为一个夹子的模样。
前段像是烧红的烙铁一样,直接过去夹住了那男子的舌头,扯的老远。
空气当中,似乎蔓延出来一股淡淡的烤焦了的肉味。
旁边那个稍稍瘦弱一些的男子,见状直接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
“小仙子,小仙子,我说,我都说,只求你别这么对我。”
“阳阳?”
“放心吧小师祖,这事交给我了。”
卢正阳挑了下眉,运转灵力接着维持那个夹子。
瘦弱男子跪在地上,满脸苦色。
“我叫邓老二,旁边这个是我大哥,邓老大。”
“小仙子明鉴啊,我这一生,没做过什么恶事的。”
“也就是偷过老太太的荷包,路边没人的地方捏了几次小娘子的屁股。”
“偶尔到赌坊出两次老千,其他的事情,我是什么都没做过啊。”
桑景宁发出一声冷笑。
“看来你也不老实啊,阳阳,换人。”
“好嘞。”卢正阳立马应了一声,把夹子放到了邓老二那边。
邓老大的舌头,已经被扯的很长,吊在胸前。
“怎么样,你说不说?”
邓老大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可舌头太长。
桑景宁他们,是一个字也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