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到去安平侯府,皇后就惨白着一张脸毫无形象的跑过来了。
“宁儿,宁儿!”
“美人皇后,你怎么了,别着急。”
桑景宁原本好好的用着晚膳,见到这般样子的皇后,她也吓了一跳。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路思琼见她直接跌坐在地上,立马靠近把她搀扶了起来。
“是皖儿,她……有些不对劲。”
桑景宁快步走到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
“美人皇后,别着急别着急,二皇姐如今可在凤仪宫?”
“对,我来找你就是想让你看看她究竟是怎么了。”
两个人一起,毫无形象的跑向了凤仪宫。
桑景皖撑着脑袋坐在桌子旁边,视线落在旁边的椅子上。
“你到底是谁啊?”
“我说了你不是宫中的小孩,不然我肯定会知道的。”
“你看你,怎么就不相信呢,就算是我不知道,那有新皇子,我母后也知道啊。”
实现落在那椅子上,却根本没有人。
陆皇后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身边的路思琼。
“宁……宁儿,她这是怎么了?”
桑景宁的目光落在了正试图往桌子上爬的小婴儿身上。
生魂!
后宫之中,竟然会有生魂的存在。
不仅如此,这生魂虽然只有几个月婴儿的大小,可魂魄却能说话。
他……没喝孟婆汤啊。
“美人皇后,只是个魂魄而已,别着急,不过这魂魄,按理说不该出现在后宫啊。”
陆皇后神色凝重。
“宁儿,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
桑景宁点头:“还是先跟他交流一下吧。”
二公主心思纯净,能看到生魂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毕竟不是阴魂。
“二皇姐,这小东西跟你说了什么?”
闻言,那小婴儿也不爬了,一下就坐在了凳子上,一脸生气的看着他。
“你这小东西,还敢编排起你爷爷来了!”
桑景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爷爷?你有那命格吗?”
小婴儿不说话了,只是还是那么恨恨的看着她,仿佛桑景宁刚刚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说说吧 从哪来的?”
“我怎么知道啊!”
他就是小婴儿奶呼呼的声音,才刚有几颗小米牙。
只是那语气,实在气愤的很。
“本来我投胎的时候都好好的,谁知道那里为什么会如此拥挤啊!”
“好不容易死了一次,孟婆汤都没喝下去一碗呢,就给我弄下去了。”
“出生之后,我就三不五时的生病,要么就是风寒,要么就是发热的。”
说着说着,小婴儿的语气更加的气愤了。
“我记得离开我的身体之间,就只是普通的发了一次热而已。”
“就感觉有一种吸力把我给带了出来,再睁开眼睛我就在这了。”
桑景宁了然的点了点头:“你并不是一开始就在凤仪宫吧。”
说到这里小婴儿气的都快会站起来了。
“是啊,我死都死了,居然还能体验一次被遗弃的感觉!”
他的声音咬牙切齿的。
“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是哪个妃子,不仅能碰到我,还把我给丢在凤仪宫门口了。”
“我自己进来的。”
还真是诚实。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吧。”
小婴儿点头。
“她一直在我耳边嘟嘟囔囔嘟嘟囔囔的,说我叫桑景启,是皇后的孩子。”
“当时皇后为了固宠,特意找来一波人刺杀他,用桑景启的命换她的荣宠不断。”
说着说着,小婴儿呕了一声。
“这么劣质的诬陷方式,我上辈子的三岁儿子都懒得用。”
他貌似是以为自己已经又死了,所以说起话来毫无顾忌。
桑景宁桑景皖俩人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反倒是陆皇后俩人,压根不知道她们两个听见了什么。
怎么突然就笑起来了啊。
“宁儿?”
桑景宁轻咳一声,失误了,忘了让她们两个也能看见听见了。
她三言两语解释了一下,又伸手在俩人眼前晃了一下。
再次睁开眼睛,她们两个就也能够看得到坐在两位公主之间的小婴儿了。
“对了!”
“你们两个既然看得到我,能否去我的老家一趟?”
桑景宁疑惑的看她:“为何?”
“我二婶有了身孕,他们商量着说,等到孩子出生之后,就要刺破耳朵。”
“什么东西?”
光是想想那个场面,桑景宁就蹙了蹙眉。
“为何如此?”
“我二叔有耳疾,之前有个游方道士进了我家院门讨水喝。”
“看起来就像是个骗子,我阿娘新生还是给他倒了一碗水喝。”
桑景宁撑着脑袋,认认真真的听着。
“后来那个游方道士说我二叔的耳朵,只要转移到至亲之人身上,便可以痊愈。”
“同时,还要用至亲之人的耳垂血入药。”
桑景皖虽然觉得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但还是把询问的目光落在了八妹妹身上。
“这简直就是在放屁啊!”
咳咳。
闻言,路思琼吓得咳嗽两声。
这宁儿,在哪里学的说起话来这么不文雅的。
“你可知道你二叔的生辰八字?”
“只知道日子,具体时辰不清楚可以吗?”
桑景宁点头。
听小婴儿抱了一串数字出来之后,她便低头掐算起来。
“这件事情,不会成功的,你放心。”
“你二叔没什么本事,但他这一生无女,只有两个儿子。”
“用儿子来换自己后半辈子耳朵恢复,他舍不得。”
小婴儿这个二叔,一辈子都没有什么本事。
加上这孩子的爹娘,做了点小生意。
都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俩人自然常常被放在一起对比。
二叔就指望着媳妇儿能给他多生几个儿子。
等儿子出息了,好多给他长长脸。
若是女儿,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刺破耳朵,取耳垂血。
换取自己后半辈子的听力完好。
更何况他现在并不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只是需要别人大声一些而已。
听见桑景宁的话,小婴儿老成的点了点头。
那就行,他这辈子还打算科考呢。
要是有个那样的二叔,难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