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的外来人少,旅馆自然也少,丁景焕找的已经是最干净的一家了,但卫生程度还是堪忧。
“真不好意思啊!小地方就这样,你们将就一下吧!”
丁景焕无奈道。
“没事,我们来办事的,又不是旅游,有个地方休息就行了。”
这晚上他们也没指望能睡个舒服觉。
顾西城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铺在床上,给陆清垫着。
陆清直接打坐修炼,一夜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时,陆清睁开眼,将窗帘拉开。
太阳自天边缓缓升起,朝霞染红了云彩,看着让人赏心悦目。
陆清静静地欣赏着美景。
忽然,一缕黑雾紧随着朝霞升起,在天边迅速蔓延,仿佛一层黑布,要将太阳遮住。
黑雾中充斥着阴暗,怨戾,冰冷,要将一切吞噬。
陆清瞳孔一缩。
就在这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清清,你看什么呢?”
陆清一惊,猛然回神。
再看天边,黑雾消失了,天边的朝霞依旧很美,刚刚的一切仿佛只是幻觉。
“清清!清清!”
顾西城叫了好几声,陆清才有反应。
“没事,我在看朝阳,挺漂亮的!”
顾西城看了一眼天边,笑道:
“没有你漂亮!”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声极夸张的“呕~”
两人转头,就看见王彦峻捂着胸口,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
“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顾西城黑着脸:“你这是怀了?几个月啊?反应这么大?”
王彦峻:“……”
“得!你俩腻歪去,我出去找点吃的。”
王彦峻不想自个儿的早饭是狗粮,麻溜地离开了。
顾西城和陆清相视一笑。
“我带了洗漱用品,去刷个牙洗个脸吧!”
“嗯!”
两人洗漱过后,换了身衣服便离开了房间。
丁景焕正好也从他自己的房间出来:
“早啊!两位,昨晚睡得不太舒服吧!”
顾西城:“哪是不舒服,是压根没睡,打坐了一晚上。”
丁景焕歉意地笑笑:
“真不好意思,等办完事,我请你们去城里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丁队长不用客气,先下去吧!”
“好!”
三人下了楼,王彦峻正好把早饭买回来。
几人就坐在旅馆大厅里,把早饭解决了,然后就出发去黄泥村。
从镇上到黄泥村还有一段路,陆清他们是不想再坐大巴车了,于是丁景焕就弄了一辆三轮电瓶车回来。
“从这到村里大概有二十里路,不坐大巴车就只能骑三轮了。”
“没事!这车好歹透风,不晕,坐就坐吧!”
王彦峻,顾西城还有陆清跳上去,往里面铺的稻草上一坐。
丁景焕开车,呜得一声就走了。
三轮虽看着不太行,但还算风驰电掣,就是风吹得有点不舒服。
顾西城和王彦峻自觉地坐到顶风处,给陆清挡住大部分的风。
路上很颠簸,不过只是屁股疼了些,倒是不晕。
二十里地开了约莫半个小时就到了。
丁景焕停下车,指着前方的大石头说:
“那儿往后就是黄泥村地界了,前几天下了雨,里头路都是烂泥,车子开进去怕要陷下去,我们还是下来腿走吧,年春的家离村口不远。”
“好!”
三人从三轮车上跳下来,徒步往村里走。
黄泥村之所以叫黄泥村就是因为这里遍布黄土,一下雨,遍地都是黄泥巴。
几人的鞋子很快就被黄泥弄脏了。
脚下的泥巴越踩越多,鞋子也越来越重,陆清只能往路牙子上蹭。
不多久,年春家到了。
“就是前面那间瓦房了,坐门口的就是年春他爸,年付。”
年付年纪挺大了,腿脚不太好,拄着拐杖,正坐门口晒太阳呢!
陆清靠近过去,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年春家里透着一股子死气。
没错!
是死气,不是邪气!
邪修身上有邪气,而死气只有尸体身上才有。
年春家的整个屋子都透着诡异的死气,阳光都晒不透。
“大家都小心,这里很不对劲!”
几人都提高了警惕,慢慢走过去。
“老爷子,这里是年春家吗?”王彦峻出声问。
年付睁开紧闭的眼睛,抬起眼皮子,看了王彦峻一眼后懒洋洋地嘟囔:
“又是来找那混小子的!”
“他不在家,别来找了。”
“那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丁景焕问。
“不知道。”年付又闭上眼睛,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
“老爷子,那之前来找年春的人,您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丁景焕又问。
“不知道。”年付语气更不耐烦了。
丁景焕叹了口气:“老爷子,我们是警察,您儿子犯了事,您能配合点吗?”
年付:“他犯了事你们就找他去,我什么都不知道!”
丁景焕有这好脾气跟他周旋,王彦峻可没有。
他直接掏出枪,顶在年付的脑门上:
“老头子,我劝你好好说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年付眼睛一睁,怒视着王彦峻:
“你敢拿枪指着我?有本事你打死我啊!”
王彦峻嘴角扯起一抹森冷的笑:
“我还有话要问你,不会打死你,但你要是不配合,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年付不屑冷哼:
“别逗我了!你们警察有规定,我又没犯事,你不敢动手!”
王彦峻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子,将他拎起来:
“老爷子,忘了告诉你,我们是特殊部门,没那么死规矩!”
“你想干什么?你要是敢打我,我就投诉你!”年付威胁道。
王彦峻满不在乎地哼笑:
“投诉?行啊!等会儿我就把你腿彻底打断,两只手筋挑了,没手没脚,我看你怎么投诉我!”
年付这会儿终于知道怕了。
“你……你少威胁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王彦峻随即拔出一把刀,狠狠扎向年付的大腿。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年付,刚刚那些话的确不是说说而已。
奇怪的是,年付虽然疼得吱哇乱叫,但伤口处却没有流出什么血。
干巴巴的,就像是刺进了一具干尸里。
陆清眼眸微眯。
看样子老哥是看出来了,这个年付虽然表面跟活人一样能说能动,但其实已经是个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