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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的功夫,你想怎么打?”

晏骜川看着张常乐,启声问。

张常乐倒是没想到这小子能答应,立即就将手边的小子给放了,随即将外袍脱下,交给黄志。

对方兴奋地搓起了手,兴致勃勃地盯着晏骜川,就像是看着砧板上的一块鱼肉。

“你放心,我不会伤及你的性命,也不会将你的腿脚打断。

我也不会动用任何利器,就是纯靠拳头。”

说到这儿,张常乐又警惕地看着他。

“但是你在这期间绝对不能够还手,更不能再次做出伤害我的事。”

晏骜川垂下眼皮子,扫了眼身上的外袍,这是宋枳软先前给他绣的浮云锦,不能弄脏。

他将外袍脱下,整齐叠好,随即才一步步走到张常乐的面前。

“你打吧。”

张常乐不敢相信地回头同黄志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闪烁的光采极其活跃,“黄志,

记着时辰,免得待会儿我打兴奋了,忘记了时候。”

“好。”黄志笑道。

晏骜川还是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张常乐在转身之际,第一下就用鞭腿朝人的后膝踹过去。

“砰——”

晏骜川咬紧牙关,没有因为剧烈疼痛而喊出声,隐忍不发。

然而下一刻,张常乐就抓住他的头发,将他重重往地上砸。

“砰!”

少年的额头被人砸在地上,很快就出了血印。

黄志看在眼里,都觉得晏骜川是想要钱想疯了。

这样的打法,就算不死都得成傻子。

张常乐得意地攥着人的头发往后拽,随即笑出了声:“平常在我面前不是挺张狂?

再张狂一个给我试试看?再张狂一个?”

晏骜川紧紧攥着拳头,即使眼下的情形已经狼狈得不行,却仍没有呼痛一句。

这样的表情,让张常乐看着更加厌恶,他抓着人的衣襟,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狠狠砸在了人的脸上。

“小畜生,你在我面前就跟死狗一样,任由你是靠着谁的关系混进军营的,

老子都一定会让你站着进来,爬着出去——”

“……”

南许和大小陶一行人回来,却没看见晏骜川,正疑惑着,柏兰出声。

“晏兄是不是又给自己加练了?”

南许没好气道:“恐怕是,这人真是不怕累的。”

几人刚绕到后山,就听见拳头砸得肉响的动静。

“差不多得了。”黄志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小陶正好奇地看过去,才发现被人往脸上砸拳头的人是晏骜川。

“晏大哥!”

小陶惊呼出声的瞬间,南许已经疾奔上前,抬脚就踹在人的后腰上,将人踩趴在地。

“老子杀了你!”

南许瞧见倒在地上快要失去神智的晏骜川,一拳猛地砸在了张常乐的脸上。

黄志连忙上前拖着南许。

“晏骜川,你还想不想要钱了!”

南许听到这声要钱,不敢置信地看向晏骜川,对方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抓着地上满是血污的钱袋子就往怀里塞。

“是他要打你,不是我打你。”

少年浑身狼狈得吓人,脸上没有一块好地方,脑门上的血渍鲜红,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唇角也沁出了血。

“你敢动老子兄弟,知道老子是谁吗?”

南许抬起拳头就往张常乐的脸上和身上砸,一时之间,只听到张常乐的惨叫和拳拳到肉的闷响。

“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是个什么玩意儿敢动他。”

“狗娘养的。”

小陶骂出一句脏话,抓着想要拦住南许的黄志,因为年纪小,力气比不过矮胖的黄志,于是张嘴就狠狠往人的肩上咬。

大陶和柏兰也冲上来给张常乐补拳头。

“……”

“……”

今日秦桑的生意也是火爆得很,琴曲乔风意弹了三首,比起前两日来说是要多了些。

不过今日赚的银子确实也比前两日更为可观。

御街上还有几家成衣铺和胭脂水粉铺来人说,让秦桑每日给所有伙计送去饭菜,做长期生意。

宋枳软收了不少定金,心情也跟着好多了。

只是这一日,直到入夜闭店,都没有瞧见晏骜川和南许过来。

“平日里他们总会过来吃晚饭的,今日怎么没来?”

宋枳软临关门前,还在同乔风意讨论。

乔风意思索道:“应当是训练晚了吧,先前他们那位汤教头不是还说了,

要给他们加训呢,估计是回来的时辰晚了,在训练场就用过晚饭了。”

宋枳软闻言点了点头,正好老陈过来接她们,便同乔风意一起上了车回家。

“老陈,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

自打老陈将宋枳软送到临安府,她就留下了人,每月给出固定的工钱,老陈也就跟着留在临安府了。

宋枳软估算着该给工钱的时候,就趁着今日将工钱给了老陈。

“多谢姑娘。”

老陈笑眯眯地谢过,随即才跟着人进宅子。

“姑娘,你们回来了。”

阿宝本来都要睡觉了,后来听到有人开门,又连忙迎了过来。

“阿川和阿许呢?”宋枳软环顾四周,也没瞧见那俩人。

阿宝摇头,“还没回呢。”

“这个时辰了,应该不会还在训练吧?”宋枳软有些担心。

“别愁了。”

乔风意说:“他们两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儿,

你累了一整日了,先回去歇息吧。”

宋枳软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于是回屋先沐浴过,正打算看看书也正好等一等晏骜川。

便恰好听见院子里的脚步声,听上去略有些沉重。

但还是不难听出是谁。

她将外袍披在了寝衣上,随即连忙将屋门打开,面上的笑容还未完全绽开,在瞧见了狼狈不堪的少年时,彻底僵持在脸上。

南许搀扶着人,脸上虽然有包扎和上药的痕迹,但不难看出,这是同人动手了。

可晏骜川的身手这样厉害,谁能打得过他?

“你怎么了?”

她飞奔过去,扶住晏骜川。

“没事,摔了一跤。”少年努起嘴角,笑了笑。

便听到南许难以自控地吼出来:“你他娘逞什么强,为了赚那一百两,被张常乐当狗一样打。”

宋枳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