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方才重伤的八位死士一齐扑上来,挡在苏妤身前,将这目盲大监搂抱着滚出极远。
他们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挨下了目盲大监的拐杖轰击,哪怕自己已经皮开肉绽,露出醒目白骨,仍然不撒手,就这么死死保住、咬住目盲大监。
八死士一个个接连倒下,用生命的代价为苏妤争取了一丝生机。
苏妤万分痛苦,心生绝望之意。
她挣扎着起身,但似乎再没了气力挥剑。
“不要!”苏妤嘶吼着,但她的声音却显得如此微弱无力。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悲愤与不甘,但更多的却是迷茫无助。
终于解决狗皮膏药似的八人,目盲大监已然怒极,浑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咬痕。目盲大监怒火更盛,飞速赶来,再次举起拐杖,准备给予苏妤致命一击。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块黑紫石柱横飞而来,将目盲老人手中拐杖撞飞。同时,其苍老手臂也折了三根指头。
原来是华倾及时赶来,他手中的柱锥上附着了土灵根之力,这才能在六境圆满的境界中爆发出不俗的威能。
目盲老人用另一只手抚摸自己仅剩两根的手指,已怒至癫狂。
原本就身形有缺,如此一遭,他便更成了残疾。
目盲老头咆哮大叫着,周身的煞气黑雾化作一把把锋利的兵刃,朝着苏妤与华倾二人方向攻去。
他虽然目盲,但却能凭借气息感知准确地定位到二人的位置。
“定风波!”
一道青金色气浪伴随着强大无匹的战意瞬间冲碎了无数黑雾兵器,一直撞向目盲老者。
原来是齐枳已然将陷入颓势的红发大监斩杀,这才恰好赶到此地,未让这瞎子得手。
“狗杂碎,还想动我徒弟?”齐枳猛挥折扇,在目盲大监脸上割开一道道血肉模糊的口子。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杀意,正要将这残缺之人碎尸万段,西面的一只耳大监便连忙赶来,一拳将齐枳轰出极远。
就在刚刚,他已将齐枳的另一道分身瞬间击溃。至于拦路的两头兽宠固芷、奔雷也均倒地抽搐,生死不明。
已经失了半条命的目盲大监见援兵赶到,这才恢复了一些战意,他与一只耳大监二人共同围剿齐枳。
苏妤在华倾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开始重新凝聚温养剑气,那剑气在她的周身环绕,如同一条条灵动的游龙,渐渐地,她的气息开始变得沉稳。
华倾见状,心中稍安,他摆手召王振林前来,二人一并为苏妤传功,助她一臂之力。
王振林同样将土灵根之力附着在海皎剑上,那剑身有了薄薄一层橙色光晕,变得更加璀璨夺目。
另一边,萧申陷入了苦战。
他以荡魔剑法硬撼光头大监,这光头不使兵器,纯粹用他召唤出的黑色风卷与肉体力量,接下萧申一剑又一剑。
他的拳法腿脚均是不凡,不光皮糙肉厚,还身形灵活,仿佛一头人形猛兽,让人望而生畏。
萧申心中暗自惊叹,此人恐怕是四大监中最难缠的一位。
他试探几剑,又佯攻两剑,均为接下来致胜一手做铺垫。
然而,这必中的一剑,竟被光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躲闪,本该刺中他胸口心脉,却只蹭伤了他的面皮,留下细小血痕。
躲过此剑后,光头大监双拳齐出,一左一右将萧申击落地面。
他衔接迅速,并不拖泥带水,掀起两道巨大黑色龙卷,将萧申裹挟其中。
风势之大,简直要将废墟方圆百丈内所有坍塌物都席卷进去。萧申连人带剑被风暴撕扯,很是狼狈,他奋力挣扎,却始终无法脱身。
光头大监在风暴外围伺机出拳,拳拳到肉,萧申被动挨揍,一时间难以脱身。他被两只硕大拳头砸得七窍流血、面目全非。
面对“一人半”的围攻,齐枳再度轻吟:“化身诀。”
他的身形一分为三,合力攻抗目盲大监与独耳大监。
先前杀死红发大监已废去齐枳不少力气,如今为避免陷入苦战颓势,他只得一赌,直接施展底牌手段。
“定风波!”
三道青金色气浪冲碎周遭所有坍塌建筑,将其悉数碾成齑粉,朝着两大监攻杀而去。
那气浪如同滔天巨浪,带着毁天灭地之力,让两大监也不得不暂避其锋。
目盲大监再度掀起无数煞气,挡在身前,独耳大监使出类似招式,为这道煞气填补加厚。
气浪冲过,煞气破碎,两大监一齐后撤,接连喷出鲜血。
尽管两人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但终究还是将这招抵挡了下来。
反观齐枳,由于连续释放化身诀与定风波,中间并无间隔,导致他力竭反噬,极尽痛苦。
他面色苍白,汗流浃背,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目盲大监与独耳大监见状,猖狂大笑。
他们虽然也没好到哪里去,但至少能轻易斩杀暂时陷入脱力状态的齐枳。于是,他们纷纷逼近齐枳,准备给予他致命一击。
万分危急之际,身后苏妤一步踏出,她终于养足了剑意。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坚定,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这一剑之中。
“既然七境才能习得的剑六杀不死你们,那我便强行悟出本应在八境才能贯通的招式。”
“弱水剑诀,剑七,一斩涤恶障。”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水汽遍布整座宫城废墟内外,脚下海水水位上涨,已蔓延半身。
那剑气如同滔天巨浪般汹涌而出,型似天上圆月般壮观。至于威力,恐怕连齐枳这九境强者都不敢轻易尝试接取。
融合了华倾、王振林的助力,辅以土灵根加持,苏妤使出了最强一剑。
那道剑气只瞬间便将两位占据上风的大监身体一分为二!他们的身体如同破碎的布娃娃般倒飞而出,鲜血四溅,场面惨烈至极。
然而,强行透支自身的苏妤也使完了剑七后立即倒地不起。
她口吐鲜血,面色苍白如纸,显然已是油尽灯枯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