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符宗内,程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情绪激动、几近失控的郝娘,整个人瞬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硬在了原地。
面对如此过激反应的郝娘,程师一时间竟是语塞,完全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
要知道,对于所谓的完璧之身和清白之誉这些概念,程师简直就是一窍不通。
在他单纯而又坚定的内心世界里,一直深信不疑的只有那位对他疼爱有加的霸天叔绝对不会坑害于他。
也正是基于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程师毫不犹豫地向徐念欣勇敢地提出了以身相许这样大胆的请求。
此刻,程师一脸恳切地凝视着郝颖,眼中流露出哀求与渴望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神情,轻声说道:“郝娘,不管发生了何事,咱们还是先返回客栈再从长计议吧,您看成吗?”
他满心期待着郝颖能够听从他这看似合理的提议,好让这场风波暂时平息下来。
“行,不过到时候你可得一五一十地把话给我说清楚了,究竟为啥要去找那样的女孩子?”郝颖一脸严肃地看着程师,她对程师的终身大事那可是看得比啥都重要。
程师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是是是,我的好郝娘诶,您放心吧!等会儿啊,我肯定把所有的理由、原因都详详细细地讲给您听。”说着,他便急匆匆地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一旁的灵倾和郝颖彼此对视一眼后,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了程师的身后。
而就在这一刹那间,突然有一道犹如洪钟一般浑厚响亮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整个房间里轰然响起,仿佛要震破人们的耳膜一般。
“小友啊!既然已经来到了咱们绝符宗,为何不主动来跟本宗主打声招呼呢?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如果让旁人知晓此事,他们会如何看待咱们绝符宗以及本宗主呢?”
就在这时,门口处突然间闪现出两道身影,定睛一看,来者竟然是浪逸风和他的女儿浪书离。
原本打算默默离去的程师听到声音后,立刻止住了步伐,缓缓转过身去,目光迎向了此刻站在门前的浪逸风。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礼貌而又谦逊地开口说道:“浪宗主,实在不好意思。此次前来,只是想将郝娘和灵倾师姐接走而已,如此微不足道的小事,怎敢劳烦您这位日理万机、事务繁忙的宗主大人亲自过问呢?贵宗能够收留并庇护郝娘与灵倾师姐,在下已是感恩戴德、感激涕零了。倘若再因此事叨扰到您,那可真是在下的罪过啦!”
然而,一旁的浪书离却对这个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没个正经模样的程师心生厌恶之情。
她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反感之色,似乎对程师的言行举止都感到极为不满。
还有就是,当她看到自己的父亲竟然亲自上前,将程师一行人给拦了下来,不仅如此,还满脸笑容地说着一些客套话时,她不禁感到有些诧异和不屑。
心想:“父亲怎么会对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如此礼遇有加?简直是太高看他了!”
“父亲到底为什么要拦住他们啊?直接让他们走不就好了嘛,这样一来大家谁也不亏欠谁,两清多省事啊。真不知道父亲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浪书离一边在心中暗暗嘀咕着,一边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而此时,浪逸风和程师等人自然是不会察觉到她内心的想法。
只见浪逸风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地走向一个摆放着精致靠垫的椅子前,然后优雅地转身,稳稳地坐在了上面。
而浪书离,则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静静地站立在浪逸风的身后,双手交叠于身前,神情乖巧得让人难以想象她就是那天在客栈里风情万种、妖娆妩媚的老板娘。
就在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突然响起:“哈哈哈,小友实在是太客气啦!你特意前来跟我打个招呼,我身为这里的主人,当然应该尽一尽地主之谊喽。这点小事又怎能算得上是打扰呢?”说话之人正是程师。
只见他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之气。
紧接着,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来,你也过来这边坐着吧,咱们面对面好好聊聊。”说完,便朝着浪逸风对面的一张椅子努了努嘴。
“不知浪宗主此次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可有什么重要指示需要传达给在下?”程师一脸疑惑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并拦住他去路的浪逸风,心中暗自思忖着。
若要说这位声名显赫、来自一等宗门的浪逸风宗主仅仅是为了过来跟他寒暄几句,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他可不相信这种毫无缘由的说辞,毕竟像浪逸风这般地位尊崇之人,其一举一动都必然有着深意。
要知道,即便是自家宗门那位德高望重的宗主大人,在见到浪逸风时,也都会毕恭毕敬地行上一礼以示尊重。
而他区区一介普通长老,又怎敢对浪逸风的来意掉以轻心呢?
浪逸风微微眯起双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程师后,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依本宗主之见,以小友如此高深莫测的实力去参加那宗门大比,简直就如同让一头威猛无比的猛虎闯入一群毫无还手之力的野兔之中。这样完全呈一边倒态势的较量,恐怕只会让人觉得兴味索然吧。”
听到这话,程师猛地抬起头,目光犹如两道冷冽的寒芒直直地射向浪逸风。
此时此刻,他已全然顾不得眼前之人乃是堂堂一等宗门的宗主,即便站在这里的是更为强大的符宗宗主,他也依然会毫不退缩,保持这份冷峻与果敢。
只见他面沉似水,语气更是冰冷到仿佛能凝结周围的空气一般,冷冷地回应道:“浪宗主这是何意,难不成要干涉宗门大比变成?”
浪逸风面带微笑地凝视着程师,只见程师周身的气势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一浪高过一浪,节节攀升。
他轻轻地摆了摆手,缓缓开口说道:“小友啊,你可真是太抬举我了!我不过就是这区区一等宗门的宗主罢了,又怎能随意干涉宗门大比如此重要之事呢?我刚才那样说呀,只是真心期望你在宗门大比的时候,如果万一不幸遇上了我的宝贝女儿,还望能够高抬贵手,放她一马,稍稍手下留情一些哟。”
在浪逸风心中,此次宗门大比可谓强手如云。他深知,能够战胜自家宝贝女儿的人不在少数,但真正能把她打击到丧失信心的,唯有程师而已。
要知道,浪逸风可是为女儿精心准备了不少威力强大的符箓。
然而,即便如此,当女儿与程师交手时,最终还是得落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面对这样的结果,浪逸风也不禁暗自叹息。
至于其他那些所谓的天才和天骄们,尽管实力不俗,但顶多也就跟女儿打个难解难分、不分胜负罢了。
这种程度的较量非但不会让女儿心生怯意,反倒会激发起她更强烈的斗志,促使她加倍努力修炼,以图日后能够一雪前耻。
听到这番话后,程师原本紧绷的心弦瞬间松弛下来,长长地舒出一口浊气。
紧接着,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浪书离,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回应道:“浪宗主啊,您这话可说得太早啦!就在不久之前呐,我可是差一点就命丧于令千金之手喽。所以说啊,如果真的那么凑巧在比赛中相遇了,恐怕得恳请令千金对我手下留情才行哦。”
浪逸风闻言,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几下,心中不禁暗自腹诽起来:“哼,这家伙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再说了,倘若你当真如此弱小不堪一击,我堂堂一个一等宗门的宗主又怎会屈尊降贵前来与你相见呢?简直就是荒谬至极,可笑之极!”而站在旁边的浪书离,则狠狠地回瞪了程师一眼。
只有浪逸风心里清楚程师的强大,毕竟外力不只有他们这些一等宗门的弟子有。
对于程师表现出来的这份识趣和谦逊,她倒是感到颇为满意,觉得这个家伙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哈哈哈,小友真是爱开玩笑啊!”浪逸风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他看着面前的众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接着,浪逸风轻轻挥了挥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打扰你们了。咱们宗门大比的时候再见!”说完,他转身拉起身边的浪书离,两人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间便消失在了房屋之中。
随着他们的离去,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儿,程师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道:“哎呀呀,可算是走了。这个宗主还真是奇怪得很呐!他的女儿实力那么强悍,却要对我说让我在比试时对她手下留情。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着,程师一边挠着头,一边满脸疑惑地看向郝颖和灵倾。
程师对此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浪逸风安是什么意思。
灵倾听完程师的话,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口道:“这谁能知道呢?也许是因为你身上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强大底牌或者独特手段吧。毕竟在修行界,各种奇妙的功法和法宝层出不穷,说不定你就掌握着一种能够克制他女儿的能力呢。”
郝颖听后也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灵倾的观点。
她轻声说道:“嗯,灵倾说得不无道理。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位宗主才会特意叮嘱你手下留情。不过不管怎样,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这次宗门大比肯定竞争激烈,高手如云,我们必须全力以赴才行。”
说罢,程师便不再犹豫,大手一挥道:“不管那么多了,咱们赶紧走吧!先回客栈好好休整一番,毕竟再过不了多久就是那令人瞩目的宗门大比了,可不能掉以轻心啊!”话音未落,只见他已抬脚迈步朝着屋外大步流星地走去。
郝颖与灵倾见状,互相对视一眼后,赶忙加快脚步紧紧跟在了程师的身后。
一路上,三人都沉默不语,但心中却各自思量着即将到来的宗门大比之事。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星友客栈前。刚一踏入客栈大门,就看到徐邪华正和徐念欣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旁,两人神情严肃,似乎正在低声商讨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走近一听,原来他们谈论的正是关于今后的生活以及可能会遭遇的种种困难。
徐邪华目光沉重地凝视着自己那娇俏可爱的女儿,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凝重:“女儿啊!此次符宗弟子的惨死,实际上和咱们家有着错综复杂、剪不断理还乱的关联。要知道,符宗那帮人的行事作风素来狠辣决绝,他们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咱们父女俩。现在暂且跟随程师去寻求花符宗的庇佑,这仅仅只是解一时之急的权宜之策罢了。毕竟依目前的局势来看,用不了多长时间,花符宗和符宗之间必然会爆发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而且可以断言,这场大战最终的结局大概率是以花符宗惨遭覆灭收场。到那时,咱们父女二人的命运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然而……”
说到此处,徐邪华稍稍停顿了一下,深深地叹了口气后继续说道:“不过嘛,爹看得出你对程师情深意笃,你们二人真心相爱。所以关于这件事,爹完全尊重你的决定。只是担心你会因为亲情和爱情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抉择。但不管怎样,爹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倘若真有那么一天不幸来临,哪怕是死,爹也会毫不犹豫地前往花符宗与你一同面对,就算共赴黄泉,下辈子咱们依旧能再续父女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