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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热闹,前院也热闹。

此刻,花月楹和太爷正端坐在前厅之中,招呼几个客人,乃是刘员外派来送钱的。

看着堂下整齐摆放的两大箱金银,花月楹笑靥如花,太爷也是笑容满面。

“花谷主,近期交割的新一批店铺,折算后的账目还有钱款均在此处,请过目。”

花月楹接过账本,迅速扫了一眼,又上前大致看了看箱中的银钱,娇声笑道:“有劳丁掌柜不辞辛苦,大老远地跑一趟,账目钱款均没问题。

我做生意这么久,难得碰到刘员外这等诚信之人,请丁掌柜回去之后,务必代我再道声谢。”

“花谷主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

丁掌柜连连点头,笑道,“能和花谷主做成这笔生意,刘员外也让我代为感谢花谷主,希望今后能继续合作。”

“一定一定!丁掌柜远道而来,请务必让我略尽地主之谊。”花月楹对一旁的刘洪招呼,“刘洪,送丁掌柜去到城中,代我好生招呼,务必周到细致!”

“四奶奶放心,小人明白。”刘洪笑着应声。

随后,丁掌柜带着随行的几人,跟着刘洪一起去往云州城中。

“嗯,不错不错。”

太爷上前,看着那整箱的金银,笑着点头,眼神中满是赞许,“月楹,你这做生意的本事和看人的眼光皆是一流,能找到这等讲诚信的合作伙伴,属实难得。”

“那是,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岂能连这点眼光都没有。”花月楹脸上不掩得色。

太爷朝着后院方向努了努嘴,嘿嘿笑道:“别看那几个丫头争得凶,若论老练稳重,还得是你。今后这个家呀,还得靠你帮桓儿掌着,她们争的那名分其实狗屁不是!”

花月楹瞟了他一眼,淡淡道:“姐夫,别跟我打马虎眼,我不抢着跟小桓成亲,是因为我不屑干那小家子气的事。

我要成亲,须得大操大办,邀南北宾客齐至,风风光光地进门。最重要的,我得当着所有这群小娘皮的面,跟小桓完婚,让她们知道,什么叫开阔大气,什么叫礼仪周全。

这事你可得给我放在心上,待小桓回来,立刻筹备,听清了没?”

“听到了听到了,你这丫头,还叫什么姐夫,没个正形。”

“那怎么了,我跟小桓没成亲,你就是我姐夫,待我跟小桓成亲了,我才改口叫爹。”

另一边,刘洪带着丁掌柜一行,坐马车前往云州城。

马车里,刘洪跟丁掌柜相对而坐,神情肃穆。

“接管百花谷产业之事,可还顺利?官府那边可有找麻烦?”刘洪低声问道。

“一切顺利,刘爷托我给您带话,南疆局面稳定,毋须忧心。”丁掌柜恭声说道。

“犁阳之事尚未了结,少爷近期很可能还会再回犁阳,让刘海早做准备,定要保少爷周全。”

“您放心,刘爷已安排妥当,若少爷真回到犁阳,我们定会全力接应,誓死护卫!”

“嗯,近来一口气吃下百花谷这么多产业,刘海手头应该紧了吧?”

“正是,小人此来,也为跟您说这事。”

“一会进了城,你去云海钱庄找李掌柜,他会给你支十万两银票。”

“小人明白。”丁掌柜躬身一拜,又问,“敢问,您可还有什么话,要带给刘爷?”

刘洪想了想,眼中透着一抹慈色,“我们兄弟多年未见了,待局势稳定些,让他来云州看看我。他自己常年吃香喝辣,我常年为奴为仆,他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这当哥的。”

丁掌柜和声一笑,“其实刘爷也一直念叨着您呐,若非事务繁多,脱不开身,早就想来云州看望您啦。”

刘洪摆了摆手,“罢了,大事为重,还是让他专心忙他的事吧。告诉他,我一切安好,毋须挂念。”

……

南梁,皇宫,御书房。

“什么?你要朕赐婚?为你和洛玉卿?”

听完萧湛的诉求,惠帝眉头紧皱,满目诧异的望着他。站在萧湛身旁的二皇子萧正越,眉头微挑,也显得很是意外。

“正是,微臣经过深思熟虑,斗胆向皇上提此要求,不仅是为自己,也为替皇上分忧解难。”萧湛壮着胆子,躬身拜道。

显然,惠帝知晓他对洛玉卿的私情,笑容中带着一抹戏谑,“多年来,任你软硬兼施,她始终不肯开口,更不肯让你亲近半分。

倘若朕下旨赐婚,会不会将她给逼急了?她是个烈性女子,到时若是闹出人命,朕可要落得个逼死忠良遗孀的恶名。”

萧湛急道:“只要皇上下旨,臣自有办法让她坐上花轿。一旦事情尘埃落定,臣总能叫她将心里藏的事情说出来。”

“你当真有把握?”

“臣愿尽力一试!”萧湛躬身再拜,“不管怎样,她终究是个女人,一旦成了夫妻,臣拿她,自然更有办法!”

惠帝轻抚胡须,沉思片刻,用询问的目光望向下方的萧正越。

萧正越微微一笑,躬身道:“父皇,皇叔说的不无道理,儿臣以为,此事可行。”

惠帝听罢,沉吟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出了御书房,萧湛满面春风,步履如飞,直朝宫外而去。

“皇叔。”

萧正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侄儿要给皇叔道声喜了,恭喜皇叔心想事成。”他拱手笑道。

“贤侄说笑了。”

萧湛止步笑道,“刚刚多亏贤侄出言支持,才能玉成美事,我该向贤侄道声谢才是。”

“皇叔客气了,我只是秉公直言罢了。”

萧正越拱手笑道,“皇叔若真要谢我,别忘了给我递张请帖,大婚之日,我也去讨杯喜酒喝。”

“哈哈!一定一定!届时定要多喝两杯!”

闲聊两句之后,萧湛迫不及待地离去。望着他的背影,萧正越笑容渐淡,脸上转而露出一丝不屑。

这时,一个一身锦袍,头顶金冠,看着病殃殃的中年男人在太监的搀扶下,缓缓走来。萧正越见状,神色一凛,赶忙迎上前,小心翼翼扶住他。

“大哥,你病体未愈,怎么起来了?”

来人正是大皇子,萧正纲。

“老毛病了,不打紧。”萧正纲摆了摆手,轻问,“皇叔此时还能露出一脸喜色,怎么,来求父皇赐婚,父皇答应了?”

萧正越点头轻笑,“大哥料事如神。”

萧正纲摇了摇头,“为女人所累,不堪大用。”说着,止不住咳嗽了几下,缓了缓又道,“婚典之时,你也去犁阳瞧瞧热闹。亲眼看看,那个李桓,到底有几分成色。”

萧正越微笑点头,“臣弟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