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头,受姚岁临行前的安排,幽汝公主逮着共主做工作。
“父王,云敬梧此人留不得。”
“为何。”
“留着他就是在壮大东霁,削弱我中都。”
“东霁江桓亲笔来信,说会和云相一起助力我天源王朝再现往日辉煌。”
“父王,您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如此天真。”
幽汝公主不住对幽暮“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终于说动了幽暮不能让云敬梧活着出中都。
待幽汝公主离开后,幽遽王从后门走出来,深深叹一口气,说:“还真是和她老爹一个品行!”
“王兄!”幽暮阻止他,对于过去的一些事,他不想再提,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要维护姚岁,就任她去吧。
“对了,姚岁可说何时娶我汝儿?”
“他说,等他平定了与东霁的战乱,便会迎娶公主。”
“嗯,那就等着吧。”
当日夜。
中都王宫西北角的灵药阁闯入了几个梁上君子,他们灵巧地躲过了一波又一波巡逻的禁卫军,后又开了隔楼大门锁,“悄无声音”地进了共主从四处收集的灵药聚集地。
灵药阁并不高,只是一个两层阁楼,他们从一楼搜到二楼,又从二楼搜到一楼,确实放着一些药,但要说完全名贵难寻,倒也未必见得。夜望白对此有些失望,莫非他隐阁的信息有误。
“兄长,可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同?”云敬梧问。
云敬梧既有此问,就一定发现了些端倪,夜望白可不想落后,重新认真打量这座楼阁。
这座楼阁最明显的特点就是,不像楼阁,有些低了,可它坐落在王宫地势最高的地方。莫非?夜望白把一直仰着的头往下看。
传说这灵药阁已建成百年,百年风吹雨打而屹立不倒,而依旧是共主储宝的地方,可见得它的地基有多牢固。
果然,不一会儿,夜望白还是凭借他对各类机关的熟悉发现了灵药阁的另一方天地,不在天上而在地下。
四人开始沿着机关密道的阶梯往下探,里面燃着烛火,不仅不暗还能很清晰地看到里面的陈设。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圆形建筑,摆满了木架子,架上放着一些书简,画卷和精致的小盒子。
四人默契对视一眼,开始各自翻找起来。
朔雪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地方,看着这满屋子的宝物,一时不由得心痒痒,要是能盗得一两件宝物出去,向师兄弟们炫耀,那就太好了。最好是一幅绝佳山水画。
朔雪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在其他三人挨个找药的时候,她盯上了书架上的画卷,揣了两幅小巧的放在袖中,还好她的夜行衣是紧身宽袖。朔雪小小地得意起来。
突然,“砰”的一声,一个巨石落地的声音,夜望白第一反应就是去他们进来的地方查看,被封死了?
“我们出不去了?”朔雪问。
“看来,他们早就预料我们会来这里。”云敬梧说。
在他们守着出口疑虑的时候,蓝樱已经找到那个标注“血须子”的盒子。她激动地叫一声“公子”就往他跑去。可就在她兴奋地准备将盒子递给公子那一刹那,她的耳朵嗡嗡作响,她的脑袋头昏目眩,她的眼睛一片混沌,伴随着空盒子的落地,蓝樱也一瞬间倒了下去。
室内的烛火开始摇曳,四周传来若有似无的嗡声,夜望白意识到这是什么,可他来不及做出应对,在看到阿樱,云敬梧和朔雪相继倒下之后,他亦是陷入了另一个混沌世界。
共主幽暮、幽汝公主,还有西良覃国师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灵药阁外。宫人给共主和公主搬来了椅子坐下,而西良覃国师盘腿而坐,双手执摇铃,嘴里叽里咕噜念着咒语,他在创设“幻境”。
“汝儿,这对阁内的人有何作用?”
“他们?也许会很高兴,也许会很痛苦吧,国师说,在幻境里的人能找到最真实的自己,它会击穿一个人所有的记忆。”
“也就是将过去的自己再活一次?”
“父王,您说得对,也不对。”
“哦,汝儿快给父王解释解释。”
“是要找到过去的那个自己,可也许并不是一次哦,尤其是对异人而言,他们的记忆比常人更多,更杂,更乱,一次怎么能确定真假?一个异人可能要经过无数次组合梦境才能找到真实的自己。”
“汝儿何时懂这么多?”
“都是上卿大人告知女儿的。”
幽汝对姚岁的爱慕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表现,幽暮也只得无奈而宠溺得刮刮她的小鼻梁。
噔!覃国师的铃铛停在半空,怔了怔。在这空荡的瞬间,有一种若有似无陨声夹杂其间。他停下来想仔细辨认,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于是继续施法。
幽暮继续问:“汝儿为什么要这样做?”
“父王,待他们从幻境中醒来,便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到时我们是要杀他们,还是要用他们,全都由父王说了算。”杀的对象自然是云敬梧等人,而用的对象,自然是异人蓝樱,她也是覃国师的目标。
“大王公主可听到什么声音?”覃国师再次停止了摇铃,问他们。
三人竖起耳朵,仔细听,这回是真的听清了,陨声。不是一般的陨声,而是能穿越进人的梦境的声音。
“不好!”覃国师大叫一声,起身往灵药阁奔去,一头雾水的父女俩在宫人的陪同下也快步进入灵药阁。
只是在他们重新打开地下密室冲进去的时候,只能看到最后一个身影从一个密道闪身离开,留给他们的只有被翻得凌乱的房间。
“这儿竟然有密道?父王你不是说绝无出去的可能吗?”幽汝逮着父王撒娇,幽暮也是满心疑虑,似想到什么,他走到放有一堆画卷的位置,拨弄着清点一下,数量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