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文杰告别后,谷荆棘独自来到一座桥梁边,他爬上了高桥那高耸的铁架子。正所谓站得高望得远,他静静地凝视着桥下那潺潺流淌、清澈见底的河水,水波荡漾间闪烁着细碎的光芒。谷荆棘又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另一座貌似正在建设中的铁架桥,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难不成是曾经的某个时候,我有来到过这个地方吗?\"带着不解,谷荆棘掏出了手机。手机的屏幕上出现了导航功能,谷荆棘想着在搜索栏里输入\"欣风江\"这个地方,可无论他如何努力尝试,始终无法准确地完成输入操作。更让人感到惊讶的是,导航中所显示出来的并非是日常所见的地图路线,而是一片片连绵起伏、层峦叠嶂的山脉景象。不得不承认,尽管眼前的画面显得有些诡异离奇,但它的确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美丽韵味,里面的那些山峦或雄伟壮观、或秀丽婉约,让人心醉神迷。
谷荆棘站在高高的桥上,正打算顺着阶梯一步步走下来。就在这时,他突然注意到桥边不知何时竟然矗立起了一栋精致的阁楼建筑,这栋阁楼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散发着一种古朴的气息。
透过敞开的窗户,谷荆棘看到里面坐着两个年轻的女孩子。她们头上都戴着色彩鲜艳的头帕,扎着两根俏皮的小辫子,身上穿着同款的蓝色格子衬衫和同色系的大裆裤,显得十分清新可爱。
谷荆棘快步走向那栋阁楼,并向其中一个女孩询问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呀?为什么我之前并没有发现到它的存在呢?”
听到谷荆棘的问题,那个女孩立刻抬起头来,露出一张灿烂的笑脸。只见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两颗明亮的宝石,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她一直保持着亲切的笑容,目光始终落在谷荆棘身上,缓缓开口回答道:“这里叫做半江哦!虽然它和涧头紧紧相连,但实际上却是相互独立的两个区域。不过嘛,它们可都是隶属于同一片广阔的水库区哟!”
“半江吗?双江是我的老家呢。乡音不改,思念犹存;私藏原浆,古法酿制。水浅归田,酒深溢香;双江下林,源远流长。”谷荆棘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老家,还有老家的酒。
无论岁月如何流转,那份深深扎根于内心深处的乡音始终未曾改变,每当熟悉的语调在耳畔响起,心中对故乡的思念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而那被精心制作出来的私藏原浆美酒,则承载着古老的酿造工艺和传承千年的智慧结晶。
当水位下降最终剩下浅水潭的时候,曾经被淹没的田野会再度裸露出来,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深藏于地窖中的美酒,历经时间的沉淀与洗礼,愈发浓郁醇厚、香气四溢。这独特的酒香仿佛能够穿越时空的屏障,将人们带回到久远的过去。
位于双江之畔的下林村,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大地之上,这里不仅拥有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更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底蕴。从古至今,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就以精湛的酿酒技艺远近闻名,他们用心酿造出的每一滴美酒,都蕴含着家乡的味道和情感的寄托。
当人们端起酒杯轻轻品尝时,感受到的绝非仅仅是酒精带来的沉醉感,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体验,是心灵与味蕾之间的共鸣,是对生活的热爱与感悟。在这一刻,所有的烦恼与疲惫都烟消云散,只剩下那满口留香的滋味和满心欢喜的愉悦,谷荆棘对自己的老家很有感情。
“河水上涨了吗?”谷荆棘看向窗外,此刻的河流显得异常平静,丝毫看不出有膨胀的迹象。他挠了挠头:“难道是我理解错了吗?”
突然,一个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现在虽然还没有上涨,但是用不了多久,这一整片地方都会被河水淹没,到那时所有的农田也将不复存在。”
听到这话,谷荆棘更是表示不懂了,他努力回忆着周围的景象,却始终想不起来这里哪里有什么农田。
“农田?我怎么没见到这片地方有农田呢?”谷荆棘又一次看了看四周,“早就已经被水淹了吗?就像老家的那些农田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谷荆棘脑海中浮现出家乡那片土地变成一片汪洋的画面,正当他想要深入思考时,一阵强烈的尿意袭来,让他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
“我怎么觉得这个梦如此熟悉呢?好像以前也曾梦到过类似的场景。”谷荆棘翻身下床,走进了厕所。
这一天的下午,谷荆棘垫高了枕头半躺着身子又开始翻看那一本《神雕侠侣》,尽管这本书他已经看过数次,但每次重新翻开书页,书中的情节依然能够深深地吸引住他。不知不觉间,整个下午的时光就这样悄然流逝,谷荆棘完全沉浸在了那个充满侠骨柔情的武侠世界之中。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谷荆棘轻声念着,左手搭在自己的右肩膀上,嘟起嘴巴吹出一口气,仿佛自己又化身为书中的主人公,经历着那刻骨铭心的爱恋与冒险。
谷荆棘想到了自己的旧患,惯性脱臼让他吃了不少的苦头。哪怕是每一次都可以侥幸自己复位成功,但终究那是一种隐患,而他也并没有能掌握真正的康复方法,说白了所谓的复位也都是靠蒙的,好几次都想着要不要到医院求助,也幸好是又复原了。
看着看着,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那些曾经熟读并背诵过的古诗词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思悠悠、恨悠悠,用明人倚楼。
多少恨,恨极在天涯。
离魂暗逐郎远行。
相思难表,梦魂无据。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人比黄花瘦。\"
不得不说,谷荆棘也勉强算是一个好学分子,遇到好词、好句、好段总会喜欢进行摘抄记录并记忆下来。
也是在这一天,谷荆棘有打了个电话回家。并非是寻求安慰,也没有告知家里自己右手的情况,很多时候打个喷嚏或者不经意用力抬起都可能会出现半脱臼的情况。
“我想,我应该多些打电话回家,不为其他。那里有我的亲人,有我的父母,那里是我的家。其实,有家的感觉很好。其实,我大多时会感到寂寞,我害怕孤独,我需要人来陪。”
谷荆棘不由得胡思乱想了起来:“如果我突然离去,请不要为我伤心,只因为我不值得。初中的时候就开始看《三国演义》,其中有一篇叫作《三气周瑜》记忆犹新。不得不说,我与作者是站在统一战线的,对‘蜀将’的喜欢程度远胜于其他,哪怕是‘人中赤兔,马中吕布’的吕奉先,也仅仅是个‘三姓家奴’。而至于东吴周瑜周公瑾,也是停留在‘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程度上。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周瑜确实是个帅才,唯可惜遇到了卧龙先生诸葛孔明,相较之下略输一筹。不曾忘却,临终大呼‘既生瑜,何生亮?’
仔细想想,自己也并非什么都没有留下。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将自己的存在通过写书的方式记录下来,名字就叫做《谷荆棘的梦》吧?又或者是叫做《谷荆棘归来》也不错。里面便可以看到我成长的痕迹还有我对人生感悟的点点滴滴,也算是一种方式了,只是不知,何时会实现这样的一个梦想和愿望?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无论遇到什么,我不会自寻短见,更不会如杨过般于断肠崖终身一跃,亦非是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只是防患突然的离去,也算是有所交代了。我这一生还并不太长,称不上传奇顶多算个笑话。喝过酒,写过诗,智商低,情商差,不说一无是处,也说不上有多大用处。人生至此,最大的感触就是‘自私自利不见得是件坏事。’也得感谢金庸老先生的教诲,‘少思,少忧,少愁,少念,少欲,少乐,少喜……心无杂念。’还说过‘我杨过虽不是个君子,但也绝非是小人。’无奈学艺不精,出师无望,愧对古墓派传承。
至于留给后人一说?此乃谬论,不足为信。
来过,爱过!”
说起自己的青梅竹马婉玲,谷荆棘有一种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她的感觉了,若不是在梦中出现,他也不会刻意想起。
谷荆棘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约定地点,他见到了婉玲。还没等他开口打招呼,婉玲便迫不及待地说道:“我刚刚接到一个学校打来的面试电话呢,他们说我符合条件,可以转专业过去参加面试。”
听到这话,谷荆棘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追问道:“这个学校靠谱吗?网上能不能查到相关的信息啊?还有,这么大的事情你跟家里人讲过没有?”
婉玲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我还没来得及和家里说呢,但我在网上查过啦,确实能搜到这所学校的资料,看起来挺不错的样子,所以我想去试试看。”
谷荆棘有些担忧:“那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呀?”
婉玲看了谷荆棘一眼:“不用啦,那个地方离得不远,我自己一个人能行的。”
话音未落,婉玲便转身走开了,眨眼间就消失在了谷荆棘的视线之中。
还不待谷荆棘从婉玲的离去中反应过来,就在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空无一物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栋大楼,门前还挂着一个大大的招牌。谷荆棘好奇地走上前去,想要看清大门上方究竟写着些什么字,可不知为何,那些字迹始终模糊不清,难以辨认。无奈之下他只得走进了楼内,刚一进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排排摆放整齐的电脑。
“看上去这里似乎是一家网吧。”正当谷荆棘环顾四周时,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其中那个女孩子更是让谷荆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怎么也想不起对方究竟是谁。
谷荆棘朝着那对一男一女所在的地方走去,并在他们旁边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坐下之后,谷荆棘吃惊地发现,那个女孩竟然时不时地会有意无意地亲吻身旁男生的脸颊,动作很是亲昵。
当谷荆棘目睹眼前这般景象时,一股无名之火竟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升腾而起,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质问女孩道:“你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人是我,难道这一切都是谎言?你分明就是故意这么做的!”
面对谷荆棘的质问,女孩一脸无辜地回应道:“我真的没有亲他啊。”可话刚说完,她便出人意料地转身再次亲吻了那个男生的脸颊,如此举动显然是有意为之,毫无掩饰之意。
望着女孩的行为,谷荆棘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奈涌上心头。此刻的他对这个女孩一无所知,甚至不清楚她与自己究竟有着怎样错综复杂的关系,所有关于他们之间的记忆仿佛都被一层迷雾所笼罩,仅剩下潜意识中那些模糊不清、难以捉摸的感觉在脑海中回荡。
谷荆棘心情沉重地走出了这栋楼房,而那一男一女见状,竟然紧随其后追了出来。谷荆棘缓缓抬起头来,只见楼上密密麻麻地盘踞着许多的蛇,看着令人毛骨悚然。谷荆棘心中瞬间充满了恐惧,他开始怀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又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毒蛇出没?
还不待谷荆棘得到问题的答案,突然间,一条蛇毫无征兆地从楼上坠落而下。谷荆棘被吓得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跟在他后面的男生不知为何同样也是狼狈不堪地跌倒在地。慌乱之中,男生下意识地伸出手试图去抓住那条掉落的蛇,但事与愿违,他不仅未能成功将其擒获,反而阴差阳错地将蛇甩到了谷荆棘的身上。那条蛇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地朝着谷荆棘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