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范树娃身旁,轻轻抓住她的手腕。
在范树娃脑子一片空白,将她拉到阳台上的一处椅子旁坐下。
在范树娃一脸呆萌下,方觉夏将她的袖口缓缓提起,露出一片淤青的肩膀。
“方sir…没事的,我回去拿点铁打酒抹一下很快就好了。”
“嗯,但是用我这个药好的更快。”
金疮药的盒子呈圆形,有点像粉底的盒子。
拧开金疮药的盖子,一股浓郁的药香飘散在空气中。
方觉夏用食指与中指,蘸出一团药膏,涂抹在范树娃的肩膀上,将药膏抹开。
这让范树娃脸蛋通红一片,这还是她第一次与男生有这么亲昵的举动。
但很快,肩膀处就传来阵阵清凉。
原本阵阵疼痛感完全褪去。
当她看向自己肩膀时,那大片的淤青竟然已经消散大半。
她原以为方觉夏说的快是一两天就好,没想到只要一涂上去,马上见效。
看着正一脸认真,给自己涂抹着药膏的方觉夏,范树娃一双灵动的眼眸眨巴着。
“好了。”当方觉夏开口时,她才回过神,将目光收回。
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臂。
竟然真的一点都不疼了!
“谢谢你,方sir,这药好神奇!”范树娃笑眯眯道。
“是我谢谢你才对,为我挡酒瓶。”
“嘿嘿,其实我知道,就算不帮你挡,你也可以应付的,但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脑子一热,就突然冲出去了…”
看着这么可爱的范树娃,方觉夏忍不住揉了揉她的秀发。
“你一个人供弟弟妹妹读书,是不是缺钱用?”方觉夏问。
范树娃却摇摇头:“我平时下班都会去便利店打打散工,够花的。”
“要不我申请把你调来西九警署吧,我们也算彻底得罪了丧波,你住在这里也不安全了。
我那边工资高,奖金也很多,每个月到手的,应该会比你现在要高出三四倍。”
听到三四倍,范树娃狠狠心动了。
就在这时,阳台门口处传来一道夸张的声音。
“喂喂喂!方sir,不带你这么玩的啊,娃女是我们队的吉祥物,你这样挖墙脚算什么事!”剑雄首当其冲,在他身后还跟着几名警员。
走近后,剑雄一脸认真。
“这事我不同意!娃女,你可不能上当,去了那边,可不会有这么多人宠你了,肯定对你呼来喝去,会让你做这个做那个的!”
方觉夏将剑雄凑到近前的脸推开,没有再劝范树娃,让她自己做决定。
其他跟着剑雄的警员也在这时开口:“娃女,剑雄说的没错,其他地方哪有我们队好,虽然松松散散的,但是轻松自在啊。”
但想到自己的弟弟妹妹,范树娃最终还是看向方觉夏,一脸坚定。
“方sir,我愿意调过去西九。”
说完,又略带歉意地看向剑雄等人。
“不好意思各位师兄,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
剑雄等人闻言,都是露出悲伤的表情。
但让方觉夏没想到的是,剑雄竟然深深点头。
“没事的,以后要是受委屈了,就跟我们说,我们马上整队人踩过去西九为你撑腰。”
看到这,方觉夏可以看得出,剑雄这群人确实真心为范树娃着想。
……
翌日,方觉夏带着范树娃,来西九警署办了调职申请。
“等你下班后,我带你去看看房子。”方觉夏对范树娃说。
然后看向一旁的芽子。
“芽子,你先带树娃熟悉下b组,好好照顾她。”
“好呢,警官。”芽子一脸笑意,看向方觉夏的眼神意味深长。
交代完后,方觉夏离开了警署。
来到一处外表有些破败,建筑十分密集错综复杂的楼区。
九龙城寨。
看着这独特的建筑群,方觉夏心中有些感慨。
就是这么个小地方,却隐藏着太多故事。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就连差人都不敢轻易踏足其内。
方觉夏缓缓走入其中,由于前两天下过雨,坑坑洼洼的地面满是乌黑的积水。
许多墙面都长着青苔,巷子也比较拥挤。
一名中年壮汉从正面走来,嘴里咬着自卷的香烟,两边肩膀分别扛着一只已经开膛破肚的猪。
见方觉夏挡着去路,他咬着烟不耐烦嚷嚷:“借过啦,挡住叔发达。”
虽然扛着两头猪,但他脚步轻盈,毫不吃力地从方觉夏身侧快步走过。
时不时还惬意地吸上一口烟,整个人虽然衣衫褴褛,但给人一种洒脱感。
看了一会后,方觉夏继续向前走着。
小小的城寨内,却暗藏着许多店铺。
钵仔糕、豆腐花、各种烧腊。
都是从城寨中运出,卖给外面的仓库。
方觉夏看着这些店铺,表面看起来十分不卫生。
各种食材随便摆放,不戴手套,徒手拌酱料只是常规操作。
但做出来的东西,不得不说很有特色。
走了没一会,一名黑发青年便迎了上来,抬手拦住方觉夏的去路。
“喂,很生面孔喔,混哪的?来城寨干嘛?不知道这里是龙哥的地盘吗?”
方觉夏停下脚步,看向青年问。
“这里是不是有个叫信一的,我来找他。”
“信一哥?你找他干嘛?”青年眼中的警惕更浓。
“你就跟他说,一个姓方的朋友找他。”方觉夏随意道。
想了想后,青年眼神警惕道:“在这等着,别怪我没提醒你,不要乱走乱看。”
说完,青年转身离去。
方觉夏在旁边的摊位前,找了个小凳子坐下。
才坐没一会,一个留着短发,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女孩走到面前。
坐在矮凳上面的方觉夏,刚好可以与对方对视。
“这是我的凳子,还给我,我要开工啦。”
小女孩脸上还满是稚气,神态却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
说出来的话,更不属于小女孩该说出的话。
方觉夏只好站起身来,将凳子提起,递给小女孩。
可这时,小女孩又没有接过椅子。
而是从小小的裤袋中,掏出折叠起来的纸。
她看了看方觉夏,然后拆开纸张。
纸上面画着一幅彩画,画的内容,是一名白发男人,叼着烟,站在阳台上放风筝的画面。
“这是我画的画,他们都笑我,说我画的不好,我没见过你,你来公正的评价一下,我是不是真的画的很差。”
方觉夏闻言,再次扫了扫纸张上的画。
画风很是稚嫩,一看就可以看出,画画者是初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