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勉为其难信你一次吧!“林夕梦眉眼舒展,心里甜甜的。
听完祁渊的话,林夕梦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安心的睡了下去,这一上午可真是够累的。
祁渊见她睡熟,双眸幽深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即悄悄起身退出了寝殿。
福海见祁渊出来,立刻躬身上前,转头看了眼眼紧闭的殿门。
压低声音道:“司徒将军、谢小侯爷还有小郡王已经在书房等候了。”
祁渊轻应了声,大步离开碧落宫,刚行至御花园一个宫女冲了出来,扑倒在地。
福海上前一步拦在祁渊身前,大声呵斥,“大胆奴婢胆敢惊扰圣驾,还不……”
“快退下”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恰巧在此时那婢女抬起头,福海诧异的看向她,惊的张大了嘴。
“怎么会是你?你怎么穿着宫女的衣裳出现在这里?”
林夕梦抬头哭红的杏眸水汪汪的看向祁渊,“渊哥哥,我一定要和你当面说清楚,当年的事我都是被逼的。”
林夕梦无视福海的呵斥,只目不转睛的看着祁渊,这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与渊哥哥独处的机会,她一定要把握住。
就在刚刚她命欢喜帮她收买了一名服侍的婢女,换了她的衣裳和腰牌出来,凭借着从前的记忆,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过来。
今晚过后使臣的人都要住进驿馆,再想找到单独见渊哥哥的机会就难了。
还好上天不负苦心人,她刚到御花园没多久,就看见祁渊迎面走来。
“渊哥哥,当年都是祁川泽他……”
“已经不重要了,朕之所以不杀你,并不是因为对你还有多少情意,你心里应该清楚,若不是祁川泽和北冥启,你现在早就身手异处了。”
祁渊冰冷的双眸微垂,深邃的瞳仁里一片平静无波。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着找到她后要如何报复,以解他心头之恨。
却不曾想阴差阳错将淼淼错认成了她,想起那时为了报仇雪恨。
他做了很多伤害淼淼的事,还两次将她关进地牢,如今想来后悔心疼的要死。
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女人害饿,他没有将她碎尸万段,为自己和淼淼报仇,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她竟然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渊哥哥,你知不知道当年是祁川泽玷污了我,还威胁我若是敢将这件事说出去,就让我身败名裂,他还将这件事告诉你,我害怕你会嫌弃我,我不敢告诉你,才被逼无奈从了他,我真的不是有意背叛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林夕梦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表情不似作假。
“什么时候的事?”祁渊眉头微皱淡淡开口。
“渊哥哥可还记得事发前一个月的七夕节吗?也是这样的一个七夕,我满心欢喜的等着与你见面,我让丫鬟送信给你,约你在迎宾楼见面。
可我等了很久你都没有来,我还以为你要事耽搁了,就一直等啊等!
却没想到,等来了祁川泽,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迎宾楼背后的主子是祁川泽,那晚送信的丫鬟一早就被他们扣下了。
他们还在我的茶水里下了那种药,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就看见祁川泽赤裸裸躺在我身边,而我…呜…。”
林夕梦哭的撕心裂肺,当初若是她没有去迎宾楼,可能一切都不会发生。
亦或者那封信若是送了出去,也许就没有后面的事。
亦或者当初他也想着来找自己,也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她也就不会委身祁川泽,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骗,他说过不会亏待她,会让她坐上皇后之位,她才勉强答应的。
可到头来一切都是假的,他不过是想要利用她扳倒祁渊而已,而他当初的承诺也没有兑现。
反倒是祁渊,短短两年的时间坐上了至尊之位。
如今物是人非,幻想破灭,到头来她才发现她失去的实在太多太多,家人、朋友、意中人,到头来她什么都没有了。
而这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却被另一个女人霸占,她不甘心!
她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伤心,双眸不甘的看向祁渊,近乎癫狂的控诉。
“为什么?那天是七夕节啊!你为什么没有来找我,但凡你找我就会发现我不见了,那么一切还来的及。”
面对林夕梦的梨花带雨,祁渊只冷冷看着她,对她所说的一切毫无反应。
“时过境迁,你说的这些早已无人能证明,即便你说的是真的,事发后你也可以选择告诉朕,很多事也不会发生,这一切都是你的选择,与旁人无关。
或者一开始你的确是被迫的,可后来你选择了隐忍,亦或者说你选择了更有利于你的选择,是你被他的花言巧语迷惑顺从了他。
或者从一开始你接近朕也是别有目的,如今不过是看见希望破灭想要重新挽回罢了,在你心里你要的从来都是权势。”
林夕梦见说了这么多,祁渊仍旧无动于衷,心彻底的凉了。
“渊哥哥,你当真要这般无情吗?就算你不念及旧情,那你也不想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了吗?还有你母妃之死的真相你也不想知道吗?”
“你说什么?”祁渊双眸瞬间变得犀利,薄唇紧抿,面色瞬间凝重。
难道说母妃的死不是病重,而是被祁川泽害死的?
林夕梦擦了擦眼角的泪,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得意的想,果然什么旧情都不如这个管用,他终于不再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想要知道当年真相,就封我为后,祁川泽与北冥启勾结的证据我通通都有。
渊哥哥你通敌叛国的证据是假,可宸王通敌叛国的证据却是真。
事成后他销毁了所有与北冥启来往的信件,可祁川泽不知道的是我早就偷偷从中间偷拿出来一份,如今就被我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除了我没人知道藏在哪里!”
“封你为后?简直痴心妄想!你若不说朕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祁渊浑身散着冷气,不管她说的是否是真,这件事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反正我如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死对我来说没什么可怕的,渊哥哥不妨好好考虑考虑,今晚大宴上渊哥哥若是不给我答复,那些证据就会被通通销毁。
那时你将永远无法知晓你母妃的正真死因。”
林夕梦从地上爬起,双眸阴桀的看了眼祁渊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