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若是这样,本宫能帮自然会帮一把的,朱美人,你是陛下的妃子,哭成这样传出去难免让人笑话。”
赵臻姝叹了一口气道:“流江,带朱美人去梳洗梳洗,再送出去吧。”
朱美人起身谢恩,跟着流江去了。
晴虹道:“娘娘,朱美人所言未必可信,咱们还是等等国公府的消息吧。”
“这是自然。”赵臻姝蹙眉道:“本宫只是叹息女子不易,这一生不是为了母家的荣耀就是为了子孙后代,也就是年少时候有几分欢快。”
这些欢快的时光还只限于官家富人的女儿,还要嫡母仁慈,否则,一样是过不好的。
飞鸢上前道:“娘娘,惠清恭人递了拜帖,求见娘娘。”
惠清恭人是娴妃的母亲,按辈分算是齐太皇贵太妃的侄媳妇。
在先帝一朝,只是封了最末等的孺人,李景琏登基之后,晋一级封为恭人。
“娴妃颓靡了这么久,她母家自然也着急,准了吧。”
虽然是同意了,可一时半会也来不了。
宫里的消息传回谢家之后,三日后惠清恭人才能入宫。
中午德婕妤在坤宁宫用膳。
赵臻姝强制留了下来,干了活总要人家吃顿好的,这个想法虽然是好的,但是看看德婕妤的脸色便知道有些享受不来。
太酸了。
几乎都能闻到饭桌上冒出来的酸气。
皇后赐饭,德婕妤自然不能不吃。
硬是咬着牙生生咽了三碗米饭才压住那股子酸味儿。
用过膳,德婕妤再一次逃了。
“本宫有那么可怕吗?”
赵臻姝感叹道。
瑶巟暗想,主子是不可怕,可架不住主子吃的东西可怕。
午睡之后,李景琏又来了。
自从怀孕之后,李景琏来坤宁宫很勤快,虽然不能房事,可他觉得看着赵臻姝的肚子慢慢大起来,生出几分幸福感。
赵臻姝懒懒地靠在李景琏怀中,平淡道:“陛下,朱美人今儿来求我了。”
李景琏剥葡萄的手一顿,说道:“你安心养胎即可,不用理会她。”
赵臻姝笑道:“都是陛下的妃子,臣妾怎么能不管,只是朱美人哭哭啼啼的,也只能说个大概,臣妾具体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
李景琏叹了一口气,沉默下来,他实在不想让这些事情扰乱皇后。
“陛下若是觉得臣妾干政,那不说便好了。”
李景琏苦笑道:“朕是怕你伤神。”他宽厚的手掌把赵臻姝的肩膀扶起,让赵臻姝更加的舒服。
“户部右侍郎和户部郎中一干人欺上瞒下,克扣粮草,以次充好,他朱照熹御下不严,犯下如此大错,朕只是把人打入天牢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李景琏冷漠的眸子里面不含一丝感情。
朱美人是太后当初选进来的,后来又爆发废太子一事,朱照熹的态度暧昧不明,李景琏早就有所不喜,此次也是借机发难。
仅仅是渎职之责就要打入天牢?
赵臻姝对上李景琏的眼睛,道:“陛下莫生气,朱尚书说到底只是渎职,为大明朝操劳许多年,朱美人又是陛下的妃子,若是重罚,朝臣们虽敬畏陛下,但是也失去了几分君臣之亲,陛下不如再好好考虑。”
李景琏闷声道:“你倒是好心,为这个求情,为那个求情。”
“臣妾只是想庇护后宫妃嫔而已。”
“罢了罢了,朕就依你所言。”
李景琏陪了一会儿,有趣处理政务。
赵臻姝得了皇帝的准信儿,给魏国公府递了个消息。
朱照熹入狱,朱府现在自然是人心惶惶,魏国公府现在去登门,无异于雪中送炭,只是这事做的也要隐蔽一些。
魏国公府这边做事情,赵臻姝是放心的。
第二天的时候,朱美人又来了。
朱家现在还没得到陛下的旨意,因此朱美人还是那副着急的模样。
“娘娘,陛下他……”
赵臻姝先让人坐下,喝口茶,缓口气再说话。
朱美人虽心急,但也只能按耐住自己的心情,喝过茶,等朱美人那口气顺下来,赵臻姝才说道:“本宫已经和陛下说了,想来朱尚书被释放也就是这一两日了,只是能否官复原职就不好说了。”
朱美人听了,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别管能不能官复原职,只要先把人放了,就一切好说。
朱家也是几代人盘踞在京城了,只要人能出来,就意味着陛下不会再深究朱家的问题,好好栽培下一代,朱家还是那个世家大族。
怕就怕陛下一声不吭就抄家灭族,那才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闻。
“臣妾多谢娘娘,臣妾多谢娘娘!”
朱美人激动的跪下来,朝着赵臻姝行了大礼。
这次赵臻姝没阻拦,等朱美人起身,才说道:“都是后宫妃嫔,你既然求到本宫头上,本宫自然也是要帮的。”
“娘娘放心,臣妾日后愿为娘娘的马前卒,为娘娘扫平障碍。”
赵臻姝被这姑娘逗笑了。
在她口中后宫似乎是什么虎穴狼巢般恐怖。
“都是陛下的妃子,能有什么障碍?”赵臻姝道:“妃嫔们一团和气就好。”
朱美人欢欢喜喜地告辞了。
看完账本的德婕妤才是真的心力交瘁,连着三天,德婕妤感觉自己已经头重脚轻,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可见忙活这些事也是挺需要能力的。
“本宫真要感谢德婕妤了,若不是你,这些账本子可要愁死人。”
德婕妤勉强笑道:“娘娘客气了,能帮到娘娘是臣妾的福气。”
“看来德婕妤是非常喜欢了,不如日后……”
“娘娘。”德婕妤着急的站起来道:“皇后娘娘,臣妾身体偶感不适,想先行回宫。”
赵臻姝一脸的可惜。
“罢了,那你去吧。”
德婕妤逃一样的走出了坤宁宫。
“真不知为何那么多的人喜欢争抢这权势,皇后虽好,可每日要处理那么多的宫务已经极为疲劳,真不知有什么好的。”
德婕妤叹了一口气。
仅仅是连着看几天账本她便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若真要处理宫务,恐怕更加艰难。
蓉辛道:“主子,也是皇后娘娘信任您,否则这等好事怎么没轮到宜贵嫔娘娘身上呢。”
德婕妤叹息道:“我只希望以后这种事莫要再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