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闻月坊果然是京城第一风月场所,连布置都如此豪放不羁。
孙冶却十分满意,环顾四周,眼里放光,忍不住大笑。
随手掏出一袋银钱,直接朝门外一撒,银子散落了一地,清脆作响。
“出去吧!”
老鸨喜笑颜开,连忙福身:“那几位慢慢玩,奴家不打扰了!”
说完,她麻利地退了出去,并顺手关上了门。
房间里,气氛瞬间凝固。
孙冶已经大马金刀地坐到了床榻上,舒服地倚着软枕,目光灼灼地盯着折青,舔了舔嘴角。
“折青,过来。”
折青没有含糊,笑意盈盈地走向孙冶,眉眼含媚,仿佛真的将自己当作伺候人的姑娘一般,姿态娉婷。
“来!帮我把靴子脱了!”
孙冶大大咧咧地往后靠,拍了拍自己的腿,一副享受的模样。
折青顺从地跪下,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握住靴子,一点点地褪去。
瞬间,一股混合着汗臭与幽兰香的味道冲入鼻腔,让人头皮发麻。
折青眼底闪过一丝嫌恶,但她面上的笑容却未曾变过,甚至还娇滴滴地说了一句。
“孙大人可真是劳累了。”
孙冶哈哈大笑,顺手在折青的脸上捏了一把。
“就你会说话!”
随意挥了挥手,目光带着些许醉意,在屋内晃了一圈,最后落在沈如宁身上。
“陈兄,剩下的姑娘怎么分?”
沈如宁悠闲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随意地转着茶盏。
听到孙冶的问话,微微抬眼,淡淡地笑道。
“我只要我选的,剩下的都归大人。”
孙冶眼睛一亮,放肆地拍着大腿。
“哈哈哈,好兄弟!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宁蒗垂眸上前,柔柔弱弱地跪在折青身旁,纤细的手轻轻搭上孙冶的小腿,开始顺着他的腿线按捏。
但另一侧,霓虹的动作却截然不同。
她从床榻的另一侧缓缓爬了上来,而后爬向孙冶。
身段玲珑,姿态撩人,每一步都仿佛带着钩子,勾得人血气上涌。
折青瞥见这一幕,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僵。
霓虹,这是存心跟她对着干呢?
折青刚入闻月坊时,霓虹是这里最炙手可热的姑娘,可惜她来了之后,霓虹的风头便被硬生生地压下去,生意一落千丈。
两人明面上没撕破脸,实则早已暗自较劲多次,如今看来,霓虹是想借机翻身了。
霓虹妖娆地靠近孙冶,温软的身子直接贴上去,娇娇一笑。
“大人,奴家伺候您可比她细致多了。”
孙冶被她一撩,眼睛顿时眯了起来,一把搂住霓虹的腰,顺势将她按进怀里,惬意地叹了口气。
“好,好啊!”
沈如宁看着这一幕,眼皮微微一跳。
要不是为了计划,她真想直接拎着折青走人。
可惜不行,她得留下。
因为孙冶的目光又落到了她身上,满脸红光,晃了晃手中的酒壶,醉意熏熏地冲她笑道。
“陈兄!”
“来吧!”
“脱衣服吧!”
天都塌了啊……
沈如宁此刻真想毒死这个猪头。
“陈兄!来啊!”
孙冶醉笑得放肆。
沈如宁眼皮微微一跳,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微笑着举起酒杯,缓缓说道。
“大人,急什么?”
“美人在前,美酒未尽,怎能如此匆忙?”
她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流畅得仿佛早已习惯风月场上的放纵。
孙冶哈哈大笑,显然被她这番洒脱劲儿取悦了,随手搂着怀中的霓虹,豪爽地拍了拍桌子。
“痛快!来!再喝一杯!”
沈如宁眼神微闪,顺势拿起酒壶,倒满一杯,语气随意地笑道。
“既然是兄弟间的痛快之约,不如今日就拼个不醉不休?”
她走上前,把酒递到孙冶手里。
孙冶大笑着举杯:“好!拼了!”
话音刚落,他仰头就灌了一大口,畅快地咂了咂嘴,满脸通红。
沈如宁嘴角微微一勾,眸色幽深。
就在刚刚,她在酒壶里下了药。
这药不会让人昏迷,却能让人更快醉倒,意识模糊,反应迟钝。
孙冶今天遇刺,必然万分警惕,如果直接下迷药,怕是会打草惊蛇。
但酒?
哪个大老粗能拒绝一场痛快的酒宴?
孙冶果然不疑有他,兴致勃勃地搂着霓虹,又灌了一杯,眼神开始飘忽,脸上的红色更加浓郁。
沈如宁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酒,余光扫过房内的气氛。
折青依旧跪坐在地上,神色未变,依旧笑意盈盈地伺候着孙冶。
宁蒗顺从地跪伏在一旁,手指轻柔地按捏着孙冶的腿,动作温顺得仿佛真的只是个柔弱无害的妓子。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手中酒壶微微一倾,又给孙冶满上了一杯。
“孙大人,今晚如此尽兴,可比你在北门站岗强多了吧?”
孙冶果然微微一滞,醉意翻涌,他皱了皱眉头,迷迷糊糊地嘀咕了一句。
“北门……那破地儿……哪有这儿舒服……”
沈如宁眸光微沉,笑意不变:“那便好好享受。”
烟书悄悄观察着沈如宁,见他从始至终都冷着一张脸,不仅不理自己,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这就奇怪了。
烟书咬了咬唇。
轻轻挪动步子,凑近了沈如宁几分,眼波流转,娇娇软软地喊了一声。
“陈公子……”
同时一下子抱住了沈如宁的上身!
沈如宁的动作一滞。
……
小姑娘,你、你有点主动啊?
烟书突然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好、好结实?!
她偷偷摸了一把,掌心触到的不是一般男子那种……而是……
软绵绵的?
烟书整个人都愣住了,目光呆滞,随即,鬼使神差地结结巴巴来了一句。
“陈……陈公子……”
“你身材真好……”
“胸肌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