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墨笙简直不可置信,竹雨怎么和凌卉扯上关系了?他侧头看向凌卉。
“陛下,天衍国舞姬众多,但是竹雨的舞姿当真是艳压群芳,不可多得。”
竹雨惹恼洛墨笙,被洛墨笙关起来,并且不久竹青天就被革职这件事,沈如宁略有耳闻。
可是眼前的这一幕,把沈如宁整懵了。
这是怎么了?
他们三个选择‘好好过日子’了?
从宴会开始,凌卉就时不时的看向自己,沈如宁猜测,这竹雨八成是冲自己来的。
但是说起来,自己与竹雨没有什么交集,更别提矛盾了,沈如宁好奇,竹雨出什么招。
贺兰多多坐在沈如宁身边,自新婚夜沈如宁给她送完东西后,她对沈如宁的好感度直线增加。
天衍国方仪县君貌美倾城,才高八斗,人尽皆知,看到沈如宁的第一眼时,贺兰多多的感觉就是羡慕。
怎么会有人生的如此好看?
宴会中的偶尔相遇,沈如宁落落大方,懂进知退,更是引得了贺兰多多的注意。
直到新婚当天,七皇子暴毙,众人都把她视为不祥之人的时候,只有沈如宁一个人……
哎……
大殿中央的红衣人,贺兰多多不是第一次见。
这件事得从她婚后说起。
按照礼节,新婚的七皇子和她应该去给所有人请安,虽然七皇子没了,但是礼节不能丢,那日她向太子和佟佳如烟请完安后,就匆匆的赶去了洛墨笙府上。
竹雨出门,贺兰多多进门,二人撞了个面对面。
洛墨笙与沈如宁曾经的纠葛,贺兰多多有所耳闻,凌卉嫁过来后,不喜欢贺兰多多,她也听丫鬟讲过一二。
认出竹雨后,贺兰多多内心很矛盾。
她在考虑要不要把竹雨与凌卉私底下见到过这件事告诉沈如宁。
七皇子死了,她本就没有靠山……
所以她很纠结。
要不要管这闲事。
……
“方仪县君?”
贺兰多多在下面小声的呼唤着沈如宁。
“方仪县君?”
沈如宁侧头。
“何事?”
贺兰多多咽了咽口水。
“红衣女子与凌卉私底下见过。”
沈如宁并没有她预想中的吃惊,只是点头。
“谢公主提醒。”
贺兰多多抿了抿嘴巴。
“其他的我没有听见,只是最后我转弯时,听到她们说了‘七皇子’‘沈如宁’几个字。”
沈如宁蹙眉。
?
莫不是……
沈如宁的眼神有些凌厉,贺兰多多有些发怯。
“我没有骗你。”
说完就低头不语。
……
皇帝的手早就从春红贵人的肩膀上拿了下来。
“原是罪臣之女啊。”
“陛下恕罪。”
“起来吧。”
“你特意来宫内献舞,怕不是要替你父亲求情?”
竹雨缓缓起身。
洛墨笙虎躯一震。
“凌卉,你和她怎么认识的!”他压低声音看向凌卉。
凌卉一副‘你瞧好吧’的样子。
“墨笙,你别管。”
?
我不管?这要是竹雨咬着‘她父亲是被冤枉的’不放,皇帝查下来,我诬陷的这事岂不是就漏了?
你告诉我,不让我管?
洛墨笙眼睛里浮现出怒意。
“凌卉你到底要干什么?”
没等凌卉回答,竹雨的话暂时让洛墨笙稍稍放下了心。
“我父亲犯了错误,应当被罚,回陛下,我今日来献舞,与我父亲无关。”
角落处,洛眠笑道。
“装神弄鬼的。”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洛眠。
“知道的是给我和沈将军的送行宴,不知道的还以为给你的呢。”
竹雨有些尴尬。
“陛下,我今日来,有大事要说。”
角落里。
“怎么?你也要参战啊?”
皇帝眯眼看向洛眠。
“眠儿,听她说完。”
“我又没堵她的嘴巴。”
……
竹雨被洛眠这样一掺和,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我……”
到底是皇帝‘怜惜香玉’。
“竹雨,你说就是。”
……
“我……”
而后,竹雨一咬牙豁了出去。
“陛下,七皇子的死与方仪县君有关啊。”
?
皇帝的笑定格在了脸上。
洛眠沈如宁二人四目相对,原来出得是这一招?
“胡言乱语!”最先开口的是杜温允。
“臣附议。”而后就是李辄止的声音。
沈如宁示意杜温允先不要讲话,但是示意晚了。
“一个罪臣之女,满口胡言乱语,宫门都是第一次进吧?竟然说方仪县君害七皇子?”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臣附议。”
……
贺兰多多紧紧的攥着手帕,眼神有些迷茫。
但是在沈如宁的心里,她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就这?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是真的没有脑子。
大庭广众之下,再次提起七皇子,这与打皇帝的脸有什么区别?
这样的‘下策’,也就她们能想的出来。
其实也不能怪她们。
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边境,不光光隔绝了领地,还隔绝出了不同的文化。
在北冥国,无论孩子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只要不是打爹骂娘欺师灭祖,那么父母都不会彻底的放弃。
面子没有孩子重要,这一点在凌卉的身上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而竹雨呢,穿过来不到半年,皇帝什么脾性她哪里了解啊。
只需周媚娘,宅斗第一名,剩下的干啥啥不行。
所以,她们三个一致认为,重提七皇子,皇帝一定格外重视。
笑容只会转移,不会消失。
洛眠听完竹雨的话后,直接笑出了声。
“可不是有关么,方仪县君没有能救活那个敢夺陛下之妾的畜生,还真是怪宁儿了。”
凌卉假意吃惊。
“什么?竹雨?你没有说谎??”
竹雨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当然没有,无论怎么说,七皇子都是龙子!”
“我考虑再三,还是想着要把真相公之于众!”
“还七皇子一个公道!”
颜妃看向郝恒山。
什么玩意?
七皇子的死什么时候和沈如宁有关系了?
七皇子明明是她和郝恒山下毒弄死的啊?
郝恒山摇头,示意颜妃先不要说话,静观其变。
景贵妃适时开口,毕竟,六皇子和悠然贵人的事,她还指望沈如宁能托她一把呢。
“呦,我还当是什么事呢,一口一个七皇子,一口一个七皇子,怎么,你也像希贵人一般喜欢七皇子啊?”
这话别人说是大逆不道,但是从景贵妃嘴里出来,就是日常操作。
皇帝终于开口。
“七皇子?”
“哪里来的七皇子?”
“我皇家可没有什么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