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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是恶的所属时间,是人性中见不得光的存在。

人群狂欢乱舞,白日里阳光下所谓的君子在这一刻都变成声嘶力竭的赌徒。

乔诗年第一次知道,原来古人的地下建筑也可以做得这样精巧又壮观。

透过面具她勉强能看到昏暗中疯狂叫嚣着的人,衣着华丽的男人们对着场中间的巨大铁笼呐喊着。

“慕卿尘。”乔诗年紧紧捏着慕卿尘的手,她对于面前人的疯狂有些不解。

“这是比赛,人与人之间的比赛。”慕卿尘对这种场面似乎很了解。

随着身后进来的场馆小厮将周围的火把全部点燃,场地豁然明亮了不少。

这是一个类似于小型球场的地下建筑,阶梯式的座位,每个间隔一米就有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

越往上,间隔越大,看上去是给地位高的人准备的。

越往上,火光越少,而下面则是最亮的地方,尤其是场地中间。巨大的铁笼门是关着的,看样子,主角还未登场。

乔诗年被慕卿尘拉着走到最上面的一处位置坐下。

这一刻,她有些紧张和害怕,还有些好奇和诧异。

“这里是?”乔诗年转头看向他。

斗篷下,慕卿尘的脸隐匿于黑暗中,他看着下方场景低声说道:“斗奴场,把两个人放进去,一方获胜即可出来。

在这里选择争斗的不一定是是奴,还有活不下去的穷人,有的人将自己压在这里,只要赢一场就能得到钱,赢得越多就越受这里主人的喜欢,当他们有一定名气后,让他们死斗是这里最大的亮点。

这里的主人会留下位置给资深老主顾,邀请他们前来下注参观。”

慕卿尘说的委婉又含糊,但是表达的意思乔诗年却明白了,说白了,这就类似于现代电视看到的地下拳场,只不过在这里打斗的人都是用命来出成绩,而他们的贱命只是达官贵人眼中的消遣。

她起身走站在慕卿尘身边捏紧拳头,不解又忐忑的问道:“为什么要带我来这?”

“让你看看真实的地下市场,这只是其中的一种。闻纠应该也在学功夫吧,有时间可以让他过来,在这种死斗里磨练一番,对他大有益处。待到日后基础稳了,便再去学其他的保命本事。”

慕卿尘仰头看向乔诗年,瞧着她那微微有些颤栗的身躯,他连忙起身低声说道:“我们回去吧。”

“嗯。”

当她应答的时候,下面的比赛开始了。

乔诗年回头看了一眼,里面已经开打。

两个人用不同的技巧攻击对方,他们的表情都很狰狞,恨不得咬死对方。

乔诗年扭头,紧紧捏着慕卿尘的手。

困兽之斗。

乔诗年早已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现代人,她大概能清楚这些人将自己压在这里的目的,可能绝大多数都是为家中老小能吃上一口饭,也可能是赌徒最后的价值,可能还有慕卿尘口中被贩卖的奴隶。

她侧头看了一眼慕卿尘,从始至终他都很平静。

不似她极力克制的这般,他是真的平静,仿佛一切在他面前都是一张纸,是他伸手就能揉捏的一张纸,完全不具有危险性和攻击性。

走过幽深黑暗的走廊,两人回到地面。

想要离开这里,还需要穿过一条小路,在小厮的引导下,两人走进热闹非凡的青楼主楼。

里面的姑娘热情奔放,慕卿尘脱下斗篷扔给身后跟着的小厮,只见他也带着一块精致的贴面遮住脸。

此时似乎是已经过刚入场时段,里面的客人几乎已经稳坐下来,身边都坐着陪酒的女人。

乔诗年的脚步慢下来,她边走边看这奢靡的场面。

左拥右抱已经不再是形容词,而是具体的动词,在这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喜悦。

当然,场面也没有乔诗年在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清汤寡水,而是艳丽至极,香艳的场面让她觉得有些生理不适。

慕卿尘原本目不斜视要带着乔诗年走出去,在他偷看乔诗年时发现她的目光全部落在那热闹非凡的画面上。

“不许看。”地下斗奴场是他十五岁前常来的地方,从斗奴场从明到暗他一直都在,自然也见了不少青楼的场面。

这个时间还没上楼的人要么是听台上的曲有嗜好在外寻找刺激的人,要么是只能在下面喝花酒的人。

坐在马车上,昏暗的烛火中,乔诗年的面色并不好。

这是外城,如此奢靡的景象让她实在看不出这是在战火中颓势明显的一方。

“先喝点水。”慕卿尘将一杯水放递给她:“原本我很早就想带你来看看这些,怕你接受不了,后来我又被禁足在府中。诗年,我认为学的再多也不如实践一番来得有效。

之前瞧你的那些防身功夫,来应付没学武的人应当是绰绰有余,但是对于那些要和你拼命的人来说,不够。

所以,我想这带你去安全的地方看看那些拼命为了活下去人是如何打斗的,他们不会错漏任何一点可以活下去的疏漏。

我想,你会这些,那闻纠势必也会,那么他就不该在宫中苦练招式,而是应该去和那些人拼打。”

乔诗年接过杯子放在桌上,她扭头盯着慕卿尘语气有些焦躁:“我不想让他去这种地方!这就不一个什么好主意!”

“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况,他能去的地方不多,想来他也很想让自己有自保能力,除此方法,其他的都不可行,明面上的会让他变得显眼。”

慕卿尘耐心和她解释。

乔诗年坚决不同意:“不行!”

“那将方法告诉他,让他自己做选择。闻纠会自己决定自己的成长方式,我们将这个方法告诉他,做不做决定那就是他的事,行吗?”

乔诗年沉默半晌后才说道:“再说吧,他还小,不该去那样残酷的地方。”

“我七岁去的,十四岁之前几乎天天都在那里。”慕卿尘一如之前,犹如温和的师长那般劝解:“我知你担心他、心疼他,可是你也该明白,对自己不狠,在皇宫是活不下去的。”

乔诗年紧紧捏着衣服,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