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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给的那些钱,可不够请一个花魁娘子的!”老鸨轻蔑地看着他,像这种突然有点小钱但眼界还跟不上的人她见得多了,以为自己有几个钱就可以来挥霍了,实际上别说是花魁娘子了,那些伺候惯显贵的,也未必愿意。

李全有些怔愣,竟是这样吗?那昨日那貌美如天仙的花魁娘子,究竟是何处来的?

他冷汗直冒,莫不是别的地方来的人,来诓骗他的。

不,不可能。

他想要找到自己昨日去的那些房间,可是昨日是一个丫鬟带着自己过去的,他只顾着见人,加上夜里昏暗,他竟不甚有记忆。

“你叫伺候了我的那位姑娘来,我看一眼,对质就是了!”

就当人要来了,李全看着一抹红色倏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就要出去,留下一抹侧颜,只那一眼,他就认出来了,自己不是在做梦,昨日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

一时情急,他竟是挣脱了好几名大汉的围挡,直直朝着门外而去。

再看判案的大堂内,

顾方归坐在上方,赵期期,贺红莲、朱赫、沈时徽,都在下方。

“不知道大人此番急匆匆召民妇来,究竟是所为何事?”

“有人指认你,陷害之罪。”

贺红莲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但她丝毫不害怕,她笃定这赵期期拿不出证据。

“不知此人可有凭证?”

刚一开口,外面便是一阵闹哄哄的声音,挡在外面围观的人都被挤开。

“大人,民妇的凭证,就在这里。”

只见赵期期轻轻一指,玉蕊见好时机,迎面挤开人群而来。

贺红莲冷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证据,这个人她都不认识,能做什么?

“什么人都可以随意作证的话,还要县令大人做什么?”

这话说的有些嚣张且不把顾方归放在眼里了,但都还不等顾方归说什么,只见下一秒就进来个人,她的脸色微动,紧张地咽了口口水,若是前面那个女子,她还能说服自己只是赵期期随意找来的,但若是此人,她心中犯嘀咕。

“还请县令大人为我做主。”

“哦?赵夫人说你与本案的证据有关,那你且细细说来,要本官如何为你做主。”

在李全的视角中,玉蕊此番就是要把黑的说成白的,恶人先告状,他再也忍不了了,甚至都没有看到一旁的赵期期和贺红莲,当然,也可以说是怒气上头,一时忽略了。

“大人不要听她满口胡言,分明是她恶人先告状,草民昨日...昨日在....”

他一时有些说不出口,这堂中之人也就算了,这堂外还这么多人....

贺红莲看到他这样,只感觉不妙,脑瓜子突突的,却是不好直接开口提醒,若是她说话了,都不用赵期期干什么,都会知道她和这李全有所关系。

“哼,你既然说不出来那我便先说了!”

李全哪里受得这样一激,连忙开始将事情给说清楚。

“就是我昨日去了这红馆儿,我被这毒妇下了药,醒来之时我的钱便都没有了。”

“大人!我虽然在这秦楼楚馆之中,但也吃穿不愁,想必也不少人认识我,身为这红馆儿花魁,想必我还看不上这人揣着的三瓜两枣,瞧瞧他这身上的衣服,连我的一盒香粉怕都是买不起,又哪里来的钱,包下我,给我机会偷他的钱。”

在场的人都觉得玉蕊说的对,这李全看样子就是从村子里来的,身上的浪荡子气息明显,一看就是个混混,哪里来的钱可以与这红馆儿头牌春宵一刻呢。

“别瞧不起人!我那袋子里可足足两百两银钱,怎么会不够包下你这臭婆娘。”

“咦,按理来说,李全侄儿你没有这么多钱啊,难不成是你爹在蓬莱阁拿了东家的赏钱?恰好这贺掌柜和沈掌柜都在这儿,不如就问问?”

听到这个声音,李全就是当头一棒,顿感五雷轰顶,还有什么能够不明白的,他甚至有些喘不上气,回头看看赵期期,似乎想要再有一线希望不是她。

腿软是一下子的事情,他还看到在另一边的贺红莲,低下的头也能够感知到她的情绪并没有这么好。

“李全,本官问你,是谁给你的钱?”

就算是傻子也能够看出来这李全和他正在审的这个案件有着密切的联系。

他的手哆嗦地不像样子,颤颤巍巍,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指到了沈时徽的方向。

“敢问这位公子,我与你从未见过,你怎么知道就是我给的你爹赏钱呢?再者,你爹在我经营期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足以让我支付上百两的赏钱。你说出来,我叫你爹或者你干了什么事,能够得了这百两赏钱?”

惊堂木声响,顾方归威严的声音传来:“李全,老实交代,这钱究竟是从何而来,如若你撒谎,便直接打上十大板!”

他脑子转得飞快,也想不出来应该要怎么说,究竟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够拿到百两赏钱?

“大人。”

官兵俯首在顾方归耳边:“传进来。”

“县令大人,草民捡到一物,原本想要原地等候,只是这些东西过于贵重,草民以免惹是非,就来交给县令大人处置。”

顾方归一脸淡定地看着那人打开布块,里面出现的赫然就是二百两银子,怪异的是,其中还放着一只耳环。

沈时徽走进来看,惊呼:“这不是姨母的耳环吗?这...还有二百两银子,莫不是就这样地巧,姨母的耳环和这李全的二百两银子,丢失在了一处,被同一人捡到。”

只见捡到东西的人摇摇头:“这位姑娘,这两样东西,都放在同一个布袋里面,是同一个人的东西。”

贺红莲见大事不妙,却还是强撑着开口:“这耳环我先前就掉了的,许是被谁捡了去。”

“李全,这二百两银子可是你的?”

李全举棋不定,前后都是错,若说不是,他一样解释不了他丢失的钱是如何来的,若说是,起码钱会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