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氏柔下声音来:“我知道这些年你和小花都过得苦,但只要你告诉我辣椒是怎么来的,娘一定会好好待你。”
“娘,大伯娘根本就没有告诉我辣椒怎么来的,今日我们都在做土砖。”
顾小草知道,自己娘哪里是会说到做到的人,现在只不过是随便应付她的罢了,等到一旦告诉她,事发就会将自己推出去承担大伯娘的怒气。
她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告诉娘,更何况她真的不知道。
向氏稳下心神来:“小草乖,你若是有机会知道,一定要告诉娘,这样娘也好给你和小花找一个好人家。”
向氏这是在恩威并施了。
“好了,你去睡吧。”
向氏手里捏着顾小草给的一串二十文的铜板,哼着调调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钱都还没有拿热乎呢,向氏早上一起来看见顾老太太像讨债的一样站在旁边,眼神死死地盯着她。
向氏都没有站起来呢,只是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腿都在哆嗦。
“娘。”她虚虚地喊了一句。
“娘个屁,你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两个闺女早早起来都给大媳妇帮忙去了,你就在这偷懒,菜不用种了?”
向氏讪讪地起身,水都没有,种什么啊。
“等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向氏立刻转身,脸上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容,双手将那串铜板奉上:“娘,昨日小草小花回来的太晚了,您睡着了,才没来得及给你。”
死老婆子,记性还挺好。
“哼,懒死你算了,早知道就应该将你赶出去。”
可惜呦,她现在看着大媳妇越来越能干,虽然能沾点光,但也不能太过分地贴过去,她还是要脸的,要是没有分家就好了。
大媳妇的钱就全部都是她的了。
现在看到向氏就晦气,小模小样的,交二十文钱出来都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样。
向氏不满地穿好衣服出去,她倒是要亲自去看看,赵期期都在干些什么赚钱的生意。
“什么?你娘不在,她去镇上做生意了?”
向氏大咧咧地叫着,难怪小草小花这么早就过来了。
倒是给了她机会,向氏眼珠子转着,扬手就要进院子。
二傻拦在她面前:“二伯娘还是不要进来了。”
向氏恼了:“你什么意思?你也知道我是二伯娘,你这是忤逆长辈!”
顾小草跑过来:“娘,大伯娘走的时候说了,不让您进来。”
“她不让我进来我就不进来了?她凭什么?”
真是没理也要占三分。
顾小草抱歉地跟二傻笑笑:“二堂哥,你先去忙活,我来让我娘回去。”
二傻点点头,继续做着土砖。
“娘,你不就是想要知道辣椒是哪里来的吗?”顾小草压低声音说道。
向氏急切地点点头,这死丫头难道已经知道是哪里来的了:“快告诉我。”
顾小草刚摇了摇头,向氏急的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打得顾小草脸直接红了。
对二傻客气是因为她忌惮赵期期,但是对自己家不受任何人宠爱的妮子,她想打就打。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顾小草既想要在她这里讨好,更不愿意得罪赵期期,两边斡旋着呢。
顾小花冲了过来,怯生生地瞪了一眼向氏,给她都气笑了,这个顾小花,比她姐姐还更没用,她都不屑得生气。
顾小草连忙让她离开,又对向氏讨好一笑:“娘,大伯娘今日没有准备辣椒,您就算进来了也找不到是哪里来的,不如等大伯娘在准备的时候来,我拦着您也是不想要您和大伯娘撕破脸,这样我也还可以在大伯娘这里帮工,挣些钱带回家。”
说是向氏好她也好,向氏自己心里也清楚,顾小草赚到钱还是要交给老太太,自己家有四个孩子,肯定是占便宜的。
她挑挑眉,笑一下,故意大声地说:“既然大嫂不在,我就回去了,原本还想要来给大嫂帮忙呢。”
看着向氏一扭一扭离去的背影,顾小草像是泄气一般差点跌倒,顾小花连忙上来扶住她。
“我没事,继续干活吧,不能辜负大伯娘给的工钱。”
赵期期正收拾着摊子,就见一个人过来。
“这是一百五十文钱,退给你,以后这个摊子,我就不租了。”
赵期期冷了脸,当初没有签契约,没有想到倒是坏事情了。
“不知道我们哪里得罪了您?”
那人口中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也不怕告诉你,你这个小摊子整日吸引那么多人进你这来,抢了别人的生意,知道了吗?”
赵期期直接将那一百五十文钱给推了回去:“大爷,这钱我们交了,就是给您的,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还请您明示,究竟是...”
赵期期诚恳地看向他,那人也好心情地多说了一句:“你不是还给那个醉仙居供货了吗?这镇上两家酒楼一直掐架,你现在做那劳什子的辣椒,搞得另一家不满意了。”
她明白了,是蓬莱阁在打压她,要她知难而退。因为她供货给了醉仙居。
她也不多说,只是麻利地收拾了东西回了村,既然不能去镇上卖东西,也不好将这些东西还留在赵二家白白浪费了银子。
赵二也是看见了这一切,非常愧疚地过来:“哎,大侄女,都怨我,我想着先让你开开看,也就没有提醒你和他签契约,现在他们是看你这摊子生意红火,就想要收回去,哎。”
赵二老实,也只是以为有人见赵期期家的摊子生意红火才将摊子给抢了去。
赵期期摇摇头:“没事的叔,正好最近家里有很多事情,这边也不太忙活地过来。”
赵二塞了好几个烧饼要给她带回去,赵期期使劲拒绝都拒绝不了,要给银子也不收,只好是带着烧饼回去了。
东西有点多,牛车上除了他们母子没有别人,赵期期还多付了几文钱给秦高。
看着三土一路上不说话:“怎么了?”
他摇摇头,他真的很没有用,先前娘对他们不好,他反抗不了,现在有人直接欺负他们,他也反抗不了。
是不是只有读书入仕,成了大官,才能保护家里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