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晔萱可不管林烊到底愿不愿意听,便打开了话匣子。

“奴家本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怎奈家中犯下了罪过被全部流放边关。

奴家从小就生的精致,那衙差贪图私利把奴家偷偷给卖到了青楼。

呵呵……好在奴家那会太小,否则定逃脱不了风尘之人的命运了。”

林烊安静地听着,虽然不知道晔萱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他还是选择沉默。

“奴家好不容易从青楼里逃了出来没多久,又被人带走卖给大户人家做丫鬟。

当然老天还是待奴家不薄的,受的苦越多,后面的福气便越深。

奴家进了君府,成了晔华身边的近身丫鬟,虽然那会不过晔华十二岁的模样,奴家也在第一眼就对他情深暗投了。”

晔萱越说越开心,似乎想起了遥远的往事,脸上的笑容从未有过的单纯,简单。

“然后呢……”

林烊察觉到自己脸上的疼痛完全消失了,反而比以前还舒服了许多,便知道脸上的伤口好透了。

晔萱一直在他身边自言自语,怎么也算是欠了一个人情,他终于开口出了声,缓解下气氛。

“小道长莫急,奴家慢慢说。”

晔萱推动着玉石将绿色的光华笼罩在林烊打了石膏的腿上。

林烊皱眉,他只是怕她尴尬,哪有着急。

“奴家一直全心全意地伺候着小少爷,虽然奴家身份卑贱但是小少爷丝毫不会瞧不起奴家,甚至会反过来照顾奴家。

后来机缘巧合,奴家救了晔华二叔和二婶的性命,君家二爷对奴家是越发的喜欢。

在二夫人得知奴家并非平民家室后,竟然说服了二老爷收奴家做了女儿。

可谓是麻雀变凤凰,一下子今非昔比了。”

“嗯。”林烊轻轻地应道。

“呵呵呵……小道长大可不必回应奴家,这样干瘪的回应着实惹得奴家想笑。”

晔萱被林烊呆萌耿直的样子逗到了,笑得合不拢嘴。

“……”林烊紧紧地抿着唇。

晔萱好不容易忍住笑意,手上的功力开始放的缓慢,玉石腾空翻转着身体,绿莹莹的光华罩在林烊的腿伤上。

“昔日的丫鬟成了大小姐,君家势力庞大,家丁兴旺,奴家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是万人瞩目的感觉。

奴家有了新的身份,地位不仅变了,还可以更进一步靠近晔华了。

不过唯一有些难过的是,晔华总是称呼奴家萱儿妹妹……偶尔的时候,又会讨厌这个身份。”

“之后奴家用着大小姐的身份和晔华一同学习,长大。

不论是学习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我们两个总是出双入对,一年一年过去,青梅竹马的晔华和奴家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奴家喜欢他,是父亲母亲都知道的事情,他们知晓奴家的心意,便在奴家年岁一到之时,就和大老爷定了婚事。”

晔萱将故事说得婉转动听,林烊听得也仔细认真。

“奴家本以为晔华对奴家也有着同样的心思,可是在消息定下来的时候,晔华竟然勃然大怒,不仅立即拒绝了婚事,甚至还当着府上那么多人的面和大老爷争吵了起来。

奴家虽然心灰意冷,可是晔华一个人因为她的一厢情愿被关禁闭时,还是很放心心疼的。

于是在晔华饿了两天后的晚上,偷偷地带着吃食来到了别院。”

晔萱说到此处时,林烊明显地察觉到晔萱的情绪沉重了许多,并且还有一丝愤怒在游走着。

他怕又惹得晔萱笑话,深呼了一口气后,继续选择装聋作哑。

“原本以为晔华会在面壁思过的时候对奴家有些愧疚之感,谁料奴家躲在窗户下面听见了房间里的欢声笑语。

奴家好奇,只为是大夫人派人来偷偷照顾晔华的,可是在奴家推开窗户的那一刻,心底唯一的悲伤都被愤怒冲淡了!”

“小道长你知道房间里和晔华嬉戏打闹的是谁吗?呵呵……造化弄人啊!

那个身穿一身绿色衫裙的女人,竟然和现在的司灼长得一模一样,别说样貌了,就连声音和仪态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说什么?和司灼一模一样的女人!嘶……”

林烊再也冷静不了了,猛然睁开眼睛从地上弹坐起来。

由于动作幅度太大,不小心拉到了腿上的伤情,疼得他龇牙咧嘴了好一阵。

这次对于林烊的反应晔萱没有选择大笑,而是阴沉着眼眸,杀气腾腾。

“虽然千年之前只是那一面之缘,奴家却怎么都不敢忘记她的脸。

晔华之所以会对奴家越来越疏远,毅然决然不顾奴家的脸面拒绝了婚事,全部都是因为那个叫做绿若的女人!”

“晔华会偷偷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绿若,可是他害羞每次写完都小心翼翼的藏起来。

他以前很不爱画画,觉得男人更应该舞刀弄枪,不是画些山水陶冶情操的。

谁知道他为了绿若,不停地向先生求学,日以夜继地画着绿若的画像……”

林烊似乎听出来什么意思了,他按耐不住打断晔萱的话追问道:

“你的意思是,晔华会选择和司灼在一起,是因为她和那个名叫绿若的姑娘长得一模一样?他是在找一个替身吗?”

“不然呢?不然一个嗜血残暴的摄青鬼会甘愿成为一个没血没肉的活死人,整天无所事事的陪你们这些人类玩过家家吗?

绿若是他爱的第一个女人,可谓是直到死都在惦念的女人!他遇到了司灼,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

晔萱一只手控制着玉石替林烊疗伤,另一只手拍了拍林烊的额头,妖娆妩媚的凤眸中尽是不屑。

“不可能!”

林烊垂眸思考了一会,虽然他第一眼看见那个照片的时候就有不好的感觉,直到晔华对他动手,他也是略有一些些的怀疑。

可是听见晔萱的话后,他突然觉得害怕起来,他不敢面对这个几乎没有遗漏的事实。

“你明明已经相信了,为什么还问不可能?”晔萱挑眉。

“晔华和司灼是意外签订了冥婚的,虽然可以断开婚姻但是困难指数几乎为零。除非晔华单方面愿意……单方面……”

说到此处的时候,林烊震惊了。

没错,解除冥婚只要阴方愿意就可以了,人类这一方因为做了血祭是断不了的。

晔华如果不是有目的,他一个刚刚从玉石封印祭重获自由的摄青鬼,没有必要留在一个陌生女人身边的。

“哈哈哈……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吧?单纯的人类啊,你们才不过活了二十年,还不够晔华的零头,拿什么跟他玩儿啊?可悲!可悲啊!哈哈哈……”

晔萱看见林烊震惊害怕的模样,再次忍不住嘲笑了起来。

由于她笑得花枝乱颤,被功力控制住的玉石也在上下颤动,看起来讽刺至极。

林烊抱着头怎么都不愿意这个事情,他抓紧头发五官纠结在一起,心里堵的难受死了,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该怎么办?

如果晔华真的是有目的的接近司灼,只是把司灼当做一个替身,那么他要不要告诉司灼?

司灼为了他历尽各种危险,陷入各种困境……

她那么爱晔华,若是知道了真相,她又会怎么办?

“看得出来小道长是真心待司灼好的,竟然会为她纠结成这样。换做是奴家,直接说出去就挺好,既然不爱就要知道真相。

若是哪天她知道自己是绿若的替身,想必才会真正的怨恨你没有告诉她真相吧?”

晔萱治疗好林烊的腿伤后将玉石又藏了起来。

她看了看林烊腿上多余的石膏,手指在上面点了几下后,石膏就破碎了,散落在林烊的小腿内外。

没有了石膏的捆绑,林烊那条被剪去一半的裤子露了出来,暴露在空气中的腿上面还涂着各种药。

冬季的冷风拂过,冻得林烊打了一个哆嗦。

也是这个哆嗦,才让他从纠结中清醒过来。

“还是不对。你若是这么恨绿若姑娘,你不可能在第一次看见司灼的时候就对她手下留情,不是直接取她性命!

还有那张照片,是你放在我衣服里的是不是?你对我说这么多,估计也是为了这个吧?”

林烊抬起头,眼神质疑地盯着满脸笑容的晔萱问道。

故事太完美了,相反的会觉得更奇怪。

这个绿若的出现这么巧合,没有阴谋,他反而觉得不可能。

晔萱的眼睛躲闪了一秒钟,拍了拍衣服直接站了起来。

“你也知道千年的时间有多漫长,晔华一直在杀戮中度过,而奴家一直在寻找他的日子中走过来。

第一次见到司灼的时候的确觉得眼熟,可是那会完全被再见晔华的兴奋给替代了,现在又想了起来很正常啊!

奴家知道你怀疑,可是你说的什么照片啊奴家完全不知道,奴家有没有接近过你,你心里清楚的很!”

“你……”

晔萱说的没错,照片不是她放在自己身上的。

他是道士,在医院这么拥挤的地方,晔萱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做到不声不响地触碰到他。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晔华既然要伤害你们了,他就是你的敌人!愿你能保护好落落姑娘。”

晔萱摇了摇头对着一时间哑然的林烊叹了一口气后,留下几句话后,素手一挥消失了。

林烊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仿佛像失了魂似的朝着医院外面走去。

他迷茫了,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这么迷茫。

他若告诉司灼,落落就会有危险,晔华心狠手辣,不知道会怎么折磨落落;

他若不告诉司灼,司灼将会永远是一个替身,真心错付一个恶魔,甚至有可能没有一个好下场。

抉择……谁告诉他该怎么抉择?

“你可真够狠心的,将这么残忍的事情告诉你的徒孙,他可是很尊敬你的呢!”

晔萱用手指绕着胸前的长发,冷笑一声对着珺之说道。

珺之优雅地站在墙角处,林烊和晔华,晔萱之间的对话他是全部听见的。

他勾唇温婉一笑,推了推眼镜说道:“感谢老天让我看见了那幅画像,否则真的不会知道晔华的真面目。

原来一个人变成摄青鬼后,会这般心狠手辣。对待自己的恩人都能下的去杀手,很精彩啊!”

“你到底和司灼什么关系,她似乎对你很陌生,你究竟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她又没有玉石!”

晔萱看着珺之抬步要离开,困扰她很久的问题还是喊了出来。

珺之这次没有无视晔萱,他停了脚步,淡然道:“只是不想让她受伤。她的生活应该充满笑,不应该是哭。”

“可是你让她和晔华分开,她会哭得很厉害!”晔萱说道。

“那你不也是么?自己没心,就不要乱说。”珺之反问道。

理了理衣服,再次走开。

“你是有心,可是你不会痛的吗?你何必呢!为什么要那么麻烦选择最困难的手段!喂!”

晔萱气得直跺脚。

珺之的唇角上扬,永远都是高贵优雅的他仿佛没有困扰的存在。

他摸着自己的左胸口位置,笑得越发灿烂,“你会痛吗?假装不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