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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虎猛拍大腿,眼角挤出一滴眼泪:“好嘞,哈哈哈,我就知道这次准能成。”

他朝孟月拱拱手,难得客气地鞠躬:

“嫂夫人,兄弟们都是草莽出身,没读过什么书,要是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千万别跟兄弟们计较。”

孟月神情呆滞,整个人半瘫在地上,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她逃了半天,怎么又栽到萧衍手里了?

石虎偷笑几下,到处乱瞟时才注意到萧衍胳膊受伤了。

他先是震惊,随后面露怒容:

“老大,谁干的?!兄弟们找他报仇!”

萧衍唇角扬起,露出得意的表情:

“小伤而已,死不了人。这是我的私事,我自己解决。你们当务之急就是为我和夫人操办一场像样的婚事,所有银钱酒水全都记在我账上……”

石虎瞬间笑成橘子。

然后吆喝着出门准备去了。

萧衍将门反锁,一脸坏笑地望着孟月:

“阿月,本王是不是早就说过,你逃不掉的……”

“呵呵,你命里带我,这是天意。”

孟月怒意满满地望着他,对他特别失望,她坚信自己是被萧衍故意掳来的。

心里特别有怨气。

萧衍放着好好的王爷不做,为什么跑来做这杀人越货的勾当。

他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

萧衍冷冰冰坐在软榻上,先是一脸睥睨地望着孟月,随即眼神渐渐变得柔和。

他玩笑里掺着认真:

“阿月,本王这寨子如何?有山有水、有鸟语花香,我们两人在这里隐居怎么样?”

孟月一脸愤怒,朝他啐道:“呸!”

“没想到你隐藏如此深,堂堂摄政王、大胤朝战功赫赫的定远大将军,竟做了杀人不眨眼的山匪头子,你猜说出去会不会被世人耻笑?”

萧衍勾唇冷笑:“你怎会懂我心中的抱负?”

孟月嗤笑:“你的抱负就是弑君、夺嫂、做山匪吗?!”

萧衍攥拳,额头青筋隐隐暴起,比起孟奕做的那些事,他简直清白如水。

就连他今日手臂上的伤,也是拜孟奕所赐。

萧衍深吸一口气,他眸光森冷地望向孟月,将满肚子的话使劲咽了下去。

孟月眼眶微红地斜瞥着萧衍,也不知为何,在这山寨里她竟然几乎不怕他了。

她脑海中浮现出萧云熙那张沧桑枯黄的脸,忍不住低沉着嗓子质问:

“云熙长公主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对她?”

萧衍微微怔愣:“嗯?”

随即掩饰:“长姐前些年去南越和亲,她日子过得好好的,我怎么对她了?你说清楚。”

孟月越发失望。

萧衍不仅行事越来越放肆,谎话更是张口就来,这简直让她无语至极。

孟月语气步步紧逼:

“北寒王殿下,你如今说话做事越来越离谱,就算手握无人企及的权力,也不能随便颠倒是非黑白吧?!”

她深吸一口气:

“你为何强行将云熙长公主绑回大胤,让她从此过苦日子,还要用儿女威胁她永远不得返回南越?”

“你对待亲姐都如此狠毒,难怪对我更加卑鄙无耻。”

“对付女子,你就只会这一招?”

孟月对萧衍极尽嘲讽,想将这些日子的怨气发泄出来,反正在这寨子里,萧衍为了掩饰身份不会将她怎么样的。

萧衍被她激怒了。

他暗暗咬牙:“你见过她了?也对,不然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这个蠢妇真不识好歹。本王早就将那件事的来龙去脉和她讲得一清二楚,她竟然到如今还不肯相信。找别人也就算了,居然敢对你搬弄本王的是非。”

“她那个便宜母妃死时宫里无人想管,是本王!是本王派人将她妥善安葬……”

“萧云熙这个蠢货,毫无感恩之心。”

孟月抬眼,眼里有些疑惑: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来龙去脉,你粗暴地将她掳回大胤还有理了?”

萧衍鼻哼一声,慢慢凑近孟月,一脸寒气:

“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你心心念念的前…夫…君…萧止……,他比我清楚。”

他咬牙切齿,脑海中浮现出不堪的往事。

当年萧止一直想对南越起兵,但苦于迟迟找不到起兵的理由。

后来他丧心病狂,想以南越王后作为起兵的由头,于是暗中派人潜入南越王宫,想秘密将亲姐毒死。

然后再以南越苛待王后为由,向南越王发难……

萧止心狠手辣到这种程度。

不过幸好萧衍安排在南越的探子提前得到了消息,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萧衍派人强行将萧云熙带离南越,并告诫她永远不要再回到南越。

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被萧止害死。

萧衍忍着怒气,把萧止在其中的险恶用心一一告诉了孟月。

“阿月,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阿止做出的事,而且这只是其中一件。”

“最微不足道的一件……”

萧衍棱角分明的五官逐渐扭曲,面色慢慢由白转青,脸上的怒气一点点散开,最后狠狠掐住了孟月的脖子。

“阴狠毒辣、奸诈狡猾,这才是萧止……擦擦眼吧!”

萧衍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沸腾。

孟月哭着用力摇头,她不肯相信萧衍的话。

她越是不信,萧衍越是用力。

“嗯呜……”

孟月被掐得喘不过气,脸色由白变红、随后由红变紫,最后渐渐发青。

等到身子快要软下去时,萧衍才无奈地松开手。

孟月随之剧烈咳嗽,她脸色惨白道:“我不准任何人污蔑阿止。”

“他不是这样的人。”

她眼泪如瀑,顺手抄起身旁的一根木棍,颤抖着对准萧衍,嗓音轻颤:

“阿止生性纯良、爱民如子,你要是再敢诋毁他的清白,我和你拼了……”

萧衍愣了下,他没想到今日孟月与在北寒王府时完全不同。

经他驯服,孟月见了他早就变得唯唯诺诺,说话小声、不敢顶撞。

可今日,她又恢复了几分脾气。

这让萧衍有些小兴奋,瞬间觉得有趣许多。

“阿月,萧止这几年将你唬得和傻子一样,你居然还肯向着他说话,真是傻得可爱。”

“你眼睛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