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去吧你!”
麓七将孟月用力推进屋子,然后使劲拍下手掌。
“公主,奴婢将她带来了。这贱人脾气大得很,还说什么只伺候王爷一人。”
王妃挑挑眉,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脸颊:
“哦,是吗?这么厉害啊,本妃倒是有点怕了。”
麓七从小也习过功夫,所以她若真用起蛮力来,一般的弱女子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此时孟月被她在身后反向箍着,丝毫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王妃欺负。
王妃用手左右来回扇她的脸,起初力道很轻、慢慢越来越重。
“听麓七的意思,本妃使唤不动你是吧?我听你亲自说。”
孟月眼底猩红,她冷冷剜王妃一眼:“王妃何等身份,奴婢怎么敢?!”
“您找奴婢来,到底有何吩咐,应该不只是来聊天的吧?”
王妃讪笑:“当然不是,本妃可没那么无聊。”
“只是本妃昨夜给王爷侍寝,浑身酸痛乏力,想着找个丫鬟过来服侍下。这不,选来选去就选中了你。”
“荣幸吗?”
孟月低头无语。
“服侍北寒王妃,荣幸吗?”扶摇声音阴郁,拍着她的脸又问了一遍。
孟月这才喃喃道:“呵呵,荣……幸。”
扶摇松开她,身子一倾半仰在榻上,嗓音懒懒:“过来给本王妃捶捶腿。”
麓七立即蹬她一脚:“快点!”
孟月冷沉一笑,跪着爬到王妃跟前,伸手便去给她捏腿。
扶摇闭着眼睛一脸享受:
“嗯……不错,手上的力道还可以,以前给王爷按过吗?”
孟月摇摇头:“回王妃,奴婢没按过。”
扶摇继续闭眼问:“平日里……王爷很嫌弃你吧?”
麓七这几日与府里的奴婢、嬷嬷们聊天,打听出了不少消息,将孟月在王府里的处境更是掌握得一清二楚。
比如王爷对她非打即骂,还狠狠地虐待她。
所以此时王妃与她聊天时带着一丝趾高气扬,以及掩饰不住的炫耀。
孟月沉默会儿,黯然敛眉道:
“很嫌弃,恨不得我死。”
扶摇脸上更加得意了,借机嘲讽:
“呵呵,本王妃心善,最见不得别人受苦,既然王爷不待见你,不如以后来秋水院如何。”
“我这儿正好缺个倒恭桶的,要不……就你了。”
孟月不动声色地拧下眉毛:
“奴婢…奴婢不敢。”
“王爷曾说过,奴婢只能服侍他一人,您与其找我商量,不如找王爷商量?”
孟月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盘算着哪怕给王妃倒脏污的恭桶,也比在王爷跟前受虐强。
“贱婢,你弄疼我了!”
孟月方才说话时不自觉手重了些,扶摇起身猛揪她的头发。
孟月皱皱眉,强忍疼痛轻声哼唧:“王妃饶命,奴婢知错了。”
扶摇剜她一眼,圆润的红唇微弯,幸灾乐祸地试探道:
“先帝……让你帮他按摩过吗?”
“听说他很宠你?”
孟月突然怔愣。
原来王妃已经知道她的身份,故意叫她来是想为难她的。
但她难过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想到了阿止。
孟月眼眶瞬间湿润,随即泪水夺眶而出,双手也不自觉颤抖个不停。
萧止啊,那个最疼她的人,早早扔下她就去了。
这一切都怪萧衍……
她眼底升腾起浓浓恨意,但还是强压仇恨、压低嗓门柔声道:
“王妃,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奴婢以前有幸得先帝宠爱,过了几年安逸日子,但现在只是北寒王府的一个贱婢。”
“被王爷憎恨、被世人抛弃,如今无依无靠、任人拿捏,对您造不成任何威胁,您不用特意针对奴婢。”
扶摇猝不及防踢向她的肚子,破口大骂道:
“混账!”
“本妃作为北寒王府内宅的当家主母,调教个府里的下贱玩意儿,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你这么说,是在骂我小肚鸡肠,肚子里不能容人?”
麓七见状冲上前去,一把将孟月撂倒在地,朝她一顿拳打脚踢。
“你是个什么破烂儿,竟敢教训王妃!”
孟月蜷缩在地上,任凭主仆俩撒欢儿似地欺负她。
她用胳膊拼命挡住自己的脸,无奈地看着她们一脚脚踢向自己。
王妃一脸兴奋:“麓七,别怕,使劲揍她,王爷不会责怪咱们的。”
“啊哈,舒坦,好久没这么过瘾了。”
孟月被揍得浑身疼痛,大概持续了半个时辰,主仆俩终于停下来。
王妃很嫌弃地瞄了眼趴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孟月,拍拍手上的灰尘,淡淡道:
“你可以走了。”
孟月艰难地扬起头,嘴角挤出瘆人的笑,然后吃力地爬起来……
阴森森笑道:“王妃,您手上戴的镯子很漂亮,依奴婢看,这可是块难得的好料子……”
王妃瞬间提起精神:“那是自然!婆母特意送我的见面礼,当然不错。”
孟月穿金戴银无数,对金银玉器还算有些钻研,所以她一眼便瞧出王妃手腕上的那块料子……曾经浸泡过药水。
既然是老太妃送她的,那手镯上面不是慢性毒药就是让女子不孕的东西。
如果王妃今日没有如此对她,或许她会考虑告诉王妃,让她尽早摘下手镯。
但现在……呵呵,就戴着吧。
孟月擦擦嘴角的血,故意做出羡慕的表情:
“嗯,这枚手镯可是上品,具有养生的功效,您好好戴着,千万不要摘。”
王妃得意地抚摸下镯子,扬着嘴角:“哼,用你提醒?!本妃打死都不会摘。”
“好了,你滚吧。”
孟月惨笑着,踉踉跄跄离开了秋水院。
她刚走出夹道,便被到处寻她的青梅撞了个正着。
青梅一脸焦急:“孟姐姐,你方才去哪了?你脸上怎么了?衣裳为何也凌乱不堪?”
孟月撩撩头发:“没事,被疯狗咬了。”
青梅来不及寒暄,而是着急地催促她:“王爷大发脾气,正差人到处找你,你快去吧……”
孟月抿抿唇,粗暴地撩下散落的碎头发,语气难得地寒凉:
“这个时辰,他唤我要做什么?”
青梅忐忑地摇摇头:“我也不知,只知道他在寒风阁接连摔坏了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