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野的手还没碰到他想碰到的东西,就被沈聿一个爆栗给敲了脑袋,“这里是大街上,别逼我扇你。现在,开到附近的餐厅去,吃饭。”
沈聿收了手劲,这一下并不疼。但许星野还是哼哼了两声,揉着脑袋从沈聿身上下来,乖乖系上安全带,开车往导航上最近的餐厅走。
一路上,许星野的唇角就没下来过,连看街上的路灯都觉得眉清目秀的,红绿黄的配色洋气又时尚。
直到连续过了两个红绿灯,许星野想起之前沈聿在白家被白幼薇逗笑的事儿来,嘴角的笑意才稍微收拢了些,抿着唇,时不时地望向沈聿。
沈聿被盯得发毛,等到停车场,他主动开口,“又怎么了?”
“我想知道哥之前在白家跟白幼薇单独说了些什么,我听见你的笑了,所以很好奇。”许星野的话说到这里,又马上转了个弯,“但我知道,哥不会告诉我的,所以就忍住了。”
好,很好,许星野是懂说话的艺术的。
前一句是在说,他关注的点其实一直在他身上;后一句则是在说,如果不告诉他,他会很失落。
沈聿听惯了许星野这种茶里茶气,带些孩子气的语言,此番并不觉得厌烦,反而觉得有趣。
许星野的关注点一直在他身上,这很满足他男人的自信心,有种不管何时何地都被重视着的感觉。也让他觉得,自己才是两人间的掌控者。
沈聿伸手理了理自己的大衣衣摆,将里面刚才被许星野扯松的西装顺正,“她跟我说了一件我不知道的事儿,因为很有价值,所以笑了。”
“什么事儿?”许星野有些诧异,又有些烦。
他不喜欢别人与沈聿之间有他不知道的事儿和回忆,这让他有一种无法插入那段时间的无力感。
他对沈聿的占有欲达到连自己都害怕的程度,他发觉自己不仅想时时刻刻跟沈聿待在一起,甚至连沈聿之前那些,自己不曾参与过的时光,他也希望能有他的影子。
比如沈聿和晏清河的大学时光,比如白幼薇与沈聿的婚礼前的那几个月。
那时候,他在斗兽场连续输了三场,被打得半死,躺在病床上几个月不能动弹的时候,最想听到的,就是沈聿的声音。
那时候,他用能活动的两根手指反复点开沈聿的微信对话框,拨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却全都换来红色的感叹号。最后,连门口盯着他的保镖都看不下去,给他看了沈聿与白幼薇试婚纱的照片。
那时候,他意识消沉着,甚至想过,活着这么累,不如就这样死去,反正也没人在意他是死是活……
“她说她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说你有喜欢的人了,自恋地让她别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后来,她看见你喜欢那人的照片,被设置成了你的手机屏保。”
沈聿的声音清雅温柔,犹如涓涓细流,不急不缓地传入许星野耳中,拉回了他的思绪。
那不自觉涌上来的孤寂之感被这声音完全击散,重新将他拉入温暖的,足以令人憧憬一生的世界中来。
许星野瞧见,沈聿此刻单手架在车门上,撑着脑袋直视着他,眉眼含笑。
“她说,那个屏保上的人,是我。”
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何白幼薇就看到他的第一眼,会说出那句“是你!”了。
白幼薇从头到尾,都知道许星野喜欢他,从大学开始就喜欢他。
在墙角那里,白幼薇的原话是这样的:
“我确实不想横刀夺爱,但奈何许星野居然是个单恋。跟你接触下来,又越发觉得你面面俱到,实在是联姻对象里难得能找到的极优品。有哪个女人能拒绝送上门的,有钱有颜有品还无主的帅哥呢?”
沈聿思绪回拢,看到自己这句话的“我”字刚落,许星野的耳根就悄然爬上了一抹淡淡的红。像是被人窥探到心思,而有些羞涩不好意思的表情。
沈聿喜欢看许星野年轻的面孔上时不时显现出来的羞赧之色,这种神色又与许星野床上主导的动作形成反差,纯情与迷乱交叠,倒是让他愈发想要逗弄他。
“许星野,她初次见你的时候,可是大一啊。你那么早就对我动了心思?啧啧,小yin娃。”
话刚说完,车门就被反锁。
而后,副驾驶的座椅被放倒,沈聿一个不察,往后仰了一下。下一秒,许星野人就已经从主驾驶越过来,压下来一片阴影。
许星野捧着沈聿的脸,手指在他唇上来回摩挲了一下,“她说的时间不准。我对你动心的时间,明明还要更早。”
“哦?更早,早到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动心的次数太多,记不清到底哪次了。或许,没准我就是对你一见钟情呢?”
“骗鬼呢?你又不是一开始就喜欢男人。”
“可是我可以是一开始就喜欢你。”
这句话乍听起来有语病,因为他就是男人。可许星野似乎赋予了这句话其他的含义,将他这个人独立出来,仿佛在告诉他,不论男女,只要是他,他就喜欢。
“哥,我现在想亲你,我可以亲你吗?”许星野的眸色渐暗,那只摩挲在他唇间的拇指动作变快,足以显示出他的急切。
许星野的脸孔挨得极近,近到沈聿能清晰地看到他吹弹可破的皮肤上,那湿润的水色唇瓣。
“我说不可以,你会不亲吗?”沈聿呼出与呼进的气息变得粗重,反问的这句音色暗哑。
“不会。”答案果然跟他预想的一样。
“那你还问。”
“走个过场。”
许星野将沈聿的手抓起来,放在他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