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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七年听完,哈哈大笑,“都说善有善报,寒青你是个好样的,有陆家人的风范。”

他赞赏的看着陆寒青,继续道:“你把正砚照顾的很好,我代表全大队感谢你,今后还由你照顾正砚,你可愿意?”

司正砚今后注定娶不了媳妇,将来也没有孩子。

无论谁来照顾他,时间长了都会生出厌烦。

唯有陆寒青,他是为了报恩的,最起码会比旁人尽心尽力。

“我也不让你白照顾,正砚的补贴你拿着支配,另外,大队每月给你们俩十斤大米,十斤白面,六十斤红薯,年底分三十斤油,十斤肉,其他东西,我看大队收入,再给你俩补点。”

这待遇相当高了。

陆寒青连连摆手,“不要那么多,我能做工养活正砚哥。”

“傻孩子,”司七年拍拍他肩膀,语气更加柔软,“等你娶媳妇的时候,我把正砚接回来,不让你为难。”

那时,他也退休了,正好有时间照顾正砚这孩子。

“我不怕媳妇,正砚哥救我一命,如再造父母,我愿意伺候他一辈子。”陆寒青是赤子之心。

司正砚被他激起了生的希望,暗暗想着,他若能好,定要用命报答这个小弟弟。

“好好好,七爷爷不会亏待你,你去找正砚的小叔,让他带着儿子来把正砚送去大队部,我去拿补贴本子。”

司七年说完起身,在后院捡了一根手臂粗的木棍,一脸寒气的去了司家前院。

司正杨他们还是满屋子找木箱子,看到司七年手里的棍,心虚的不敢看他。

司七年还不知道昨天的事,他瞪向两兄弟,怒斥道:“去把你娘喊回来,我有事说。”

司正松瞥了眼弟弟,两腿打颤,小声说:“我娘,我娘她……”

司正杨不敢让司七年知道他家昨晚的事,赶紧接过话头,“七爷爷,我娘她去我舅舅家了,你找她有啥事?”

司七年沉沉的盯他一眼,“不在家就算了,你们去把正砚的补贴本子拿给我。”

“七爷爷,你要那干啥?”司正松紧张起来。

他们家的钱全没了,现在全指望司正砚的补贴了。

司七年大眼睛一瞪,“哪来的废话,快去拿!”

“是。”

司正松吓的脖子一缩,不情不愿的进屋拿出册子。

司七年接过打开看了几眼,“今后正砚的补贴,全部由大队支配,你们不许再过问。”

“那不行,你要拿走这本子,司正砚我们就不管了。”司正杨拦住司七年,有几分恼火。

司七年冷哼一声,“你们要管过他一次,我今天就不会来了,从今往后,司正砚也不用你们管了,我送去大队让别人来管。”

说着,他警告的看着司正杨,“那一千块钱算正砚给你娘的生养钱,我就不跟你们要了,让你娘安分点,她要敢去大队闹,我打电话给那医科大学,让你上不成。”

司正杨垂头“嗯”了一声。

心里思索着那一千块钱到底在哪儿。

等司七年走远,司正松心里那个恨啊。

他指着司正杨骂,“咱家这场祸事,就是你招惹的,你不把补贴本子拿回来,我们就分家,娘和小妹跟你,我和你嫂子单过。”

“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分 。”

陶雨薇从大门外进来,手里还拿了几包药,是她求柳之柏开的好药,能让蒋秀芹早点醒过来。

她不仅希望司正杨和司家分开,还最好断绝关系。

这样等司正杨和亲人相认后,就少了一门极品亲戚。

司正松冷笑道:“你还没有进门就想做我们家的主了,真跟你那不要脸的娘一样。”

陶雨薇顿时寒了脸,“大哥,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

将来司正杨发达了,我让你一点好处都捞不着。

“送上门的骚货,搅家精,有什么值得我尊重的。”

司正松肯定不会在没有找到钱之前分家。

说完,气呼呼的去了后院。

正巧遇上司小叔一家子,抬着司正砚离开。

没了补贴本,他更不想管司正砚了。

等他们走出去后,狠狠的摔上了后门。

司小叔一家,抬着司正砚跟着司七年陆寒青去了大队部。

柳之柏远远看到司七年,赶忙跑出医馆,迎过来。

当听到司七年说,今后由陆寒青照顾司正砚,他暗暗的骂了一句蠢货。

面上,他还是笑着,跟他们一起把人抬进大队部后院。

大队部后院有三间空房子,是大队干部临时的住所。

司七年给司正砚安排了一间最宽敞亮堂的屋子。

在屋子门口侧边还有一间小厨房,做饭很方便。

就是没有厕所,要去后面知青院旁边的大公厕。

这对陆寒青来说不算事,准备两个粪桶,洗勤快一点就行了。

新的住处,凉爽又舒适,司正砚心里暖暖的,可也痛苦。

想他一个战场上英勇无畏的兵王,如今活的如此窝囊,真不如死了。

偏偏还死不掉。

司七年安排好这边,独自一人去了医馆。

他比柳之柏大十多岁,对陆家和柳之柏的事,了如指掌。

来了后,很直白的说:“如今寒青十五了,你也该把陆家医术交给他了。”

柳之柏仗着医术在这四里八乡拽的很,可他怕司七年。

垂着眸子说:“我还着急用什么法子把他箍在医馆,如今有了司正砚给他束着,他应该能静下心来跟我学医了。”

“哼,你少给你儿子泼脏水,他是不想学吗?是你不教他。”

司七年没给柳之柏好脸,直接拆穿他的话。

“是是是,是我的错,今后只要他好好学,我定会好好教。”柳之柏面色讪讪。

“你也别想敷衍我,陆家的医术,本来就该传给他,每个月底,我来检查成效,你要没教好,我可不饶你。”

撂下狠话,司七年大步走了。

他还忙的很,没时间跟别人瞎扯。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柳之柏的心,憋屈到极点。

仿佛从昨天开始,身边的人和事,都不受他掌控了。

另一边,陆朝颜带着鸡蛋,穿过绿油油的田野,翻过种满红薯的山坡

到了桑树山脚下一片高大的竹顶棚子前。

这里就是连山大队养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