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将军不可!”
看到袁术的亲卫竟拿刀剑对准刘繇之子刘基,在场的孙邵,是仪,还有赶来的滕耽滕胄全部吓的脸色惨白。
同样身为青州老乡的太史慈本能的想要帮忙劝说,却冷不丁身边走来另一个青州老乡,扯了扯太史慈的衣袖,又递给太史慈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太史慈这才冷静下来,“子鱼先生,主公这是为何?”
原来这新来的老乡不是别人,正是华歆华子鱼,未来的大魏三公。
华歆跟袁术还是老相识。
袁术屯兵南阳的时候,就曾一度打算以华歆为军师,结果华歆看不上袁术,随便找了个借口悄悄的跑了。
但今日之袁术实在让华歆感觉到万分好奇,这才偷偷混在人群中,且看袁术如何发挥。
袁术也并没有注意到华歆的到来,他的目光只是死死的盯着年仅十四岁的刘基,尽管这是一场政治婚姻。
但自己的女儿自己疼。
若是刘基表现的太差,甚至连自己儿子袁耀都不如,那自己女儿嫁给这种人,就算是政治联姻,袁术的内心也不会痛快。
好在眼前的刘基没让他失望,面对亲卫们近乎递到面前的刀光,刘基的眼神尽管闪过一抹害怕,但神情却颇为镇定,眼睛也能始终保持与袁术对视。
若是换了自己那长在妇人之手的儿子袁耀,面对他如此威严冷冽的目光,恐怕早就心虚的低头了。
“难怪历史上,自己儿子袁耀入了东吴就跟个透明人似的,从此泯然无声,而这刘基,却能同时得到孙策和孙权的信任和尊重,甚至还得到了重用……”
脑海中心念电转,袁术眼神中的严厉却逐渐柔和下来,只是轻轻一摆手,亲卫的刀光全部收回。
袁术这才一步走到刘基面前,“好小子,有胆色,我袁家的女儿嫁给你不亏,但是你记住,我女儿嫁归嫁,若你敢对她不好,哪怕你是汉室宗亲,本将也饶不了你!”
众人的神情这才舒缓。
刘基则被袁术说的满脸通红,到底他目前也才十四,突然就要成亲,还多了一个强势凶暴的老岳父。
少年的内心也有些紧张。
但从小的教养还是让刘基肃然拱手道:“左将军放心,别的小子不敢保证,但疼爱自己的妻子,小子我义不容辞!”
“滚!”
尽管你说的是人话,但身为老父亲,这话听的就有点刺耳!
袁术当即笑骂一声,又拉着刘基的手打量一番,“不错,身板还算结实,虎口也有老茧,可曾习武?”
“有的,父亲曾找专门的师傅教我习剑,只是小子愚笨,学艺不精。”刘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袁术也没当回事,“剑术练的再好,不过敌一人,精通兵书战阵,则可敌万人,你既为我袁氏女婿,不需要你上阵杀敌,却要懂行军布阵,你可明白?”
“明白,岳父放心,小子从今天开始,就熟读兵书,以便将来为岳父分忧!”刘基很识趣的说道。
确实是个识时务的聪明小子。
袁术总算对这个女婿有了几分欣赏,至少比历史上那叫什么黄猗的女婿有存在感。接着他又环顾一周,“汝父病情如何?”
“回岳父,父亲伤情颇重,好在已无生命危险。”刘基语气平静的回答道。
“是吗?”
袁术死死的盯着刘基,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这是他的狡诈本性在作祟,尽管所有人都说刘繇伤重垂危。
但没有亲眼见到,袁术就不会完全相信。
就算相信,他也会本能的反复试探!
只是盯着刘基看了一会,袁术没发现什么明显破绽,这才微微点头道:“汝父既然病重,本将也不便打扰,你回城告诉刘正礼,安心养伤,我袁术既然与他联姻,那就绝不会变!”
“传令,整顿大军,准备追击笮融!”
袁术没有选择入城,因为留给他的时间太紧了,自他醒来到渡江,时间已经来到建安二年五月!
这一个月,也是江淮大旱即将爆发的时候!
在这之前,他必须尽快解决刘繇之事,然后返回寿春,进行真正的自救。
于是简单跟刘基这个未来女婿攀谈一会,袁术立刻下令大军火速启程,追击逃走的笮融和僮芝,也尽快解决豫章的叛乱。
直到袁术真的带着大军离开。
刘基才敢放松的吐出一口浊气,更是发现自己浑身上下,竟已被汗水打湿,“天啊,我这个岳父好可怕……希望他的女儿不会也这么可怕吧……”
小小的少年内心此刻充满了忐忑。
人群中,华歆盯着袁术的背影也若有所思。
袁术的大军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半天时间,所有大军撤退的干干净净,若是放在以前的袁术军,这简直是不敢想象的。
沿途,时不时还能看到燃烧的战船在长江上孤零零的飘荡,直到船舱进水,战船沉没。
出乎意料,大军一路追击居然没有受到任何抵抗。
“看来笮融一定是被我们打怕了,连派人断后都不敢!”纪灵和众将充满了乐观。
袁术却有不同的看法,“不然,笮融就是个疯子,僮芝则是个野心家,这两人搅合在一起,要么不造反,一旦造反绝对会无比疯狂!”
现在笮融和僮芝之所以没有断后阻拦,在袁术看来有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彭虎的鄱阳水贼被庐江上甲仗着战船和兵甲的锋利杀破了胆。
笮融知道在水面上已经不是对手,这才没有留下断后之军。
其二。
豫章的治所南昌地理位置优越,易守难攻,在袁术看来,笮融只要不傻,在水战没有胜算的情况下,定会和僮芝一起合兵死守南昌,跟他长久的抗衡。
搞不好豫章的其他宗族贼帅也会响应!
“所以这一战,我们必须要速战速决,本将要以雷霆之击,十日之内攻灭笮融,斩杀僮芝,彻底平定豫章的叛乱,子扬可有教我?”
楼船上,袁术和刘晔坐在一起,一边煮酒,一边商讨着对付笮融和攻打南昌的具体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