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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所有的事都太怪异,第一次李忱白天召她进宫;第一次李忱的身边没有宫卫;第一次她出了轿子却没能如愿见到李忱在等她。而此时,这呼救声更显怪异。

当她最后一次转身,想要逃避的时候,那呼救声突然清晰的吐露出了两个字,逼得她没有任何再退后余地。

而这两个字,是由一直在呼叫的女子发出的,小初只听得那女子本来呼救的声音,突然柔腻的似要拧出水来唤了一声:“皇上……”

小初的脑子突然转了过来,她突然明白了那呼救声究竟是什么。如今已是十七八岁的女子,这种事情从令狐莞到云雯早就开导过她。令狐莞甚至拿过画册给她看,告诉她所有细节。只为了,有朝一日不要什么都不懂就稀里糊涂的侍了寝。

此时的小初只觉得心跳骤停,全身血液似都凝固了起来。牙关瑟瑟打着抖随后是全身开始颤抖。

她没有后退的余地。猛然间她突然想到,难道是李忱将自己叫来就是为了看他的这出戏?这样自己便可毫无留念回沙州去了。他身旁的位子永远也不可能留给自己,自己也确实不配坐上那个位子。

既然他所有的大仇已报,那么自己确实不需再留在他身边。试想一下,自己确实太傻。自己的终身如何能和他这样的一个人绑在一起。突然她想到了王才人赴死前对自己的娇颜婉笑:“小姑娘,别以为他现在对你一往情深,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有他的三宫六院。我劝你还是离开他回家找你那个白首不相离的夫君去吧。这个大明宫是吃人的宫殿,专吃咱们女人。”

想着这句话,小初突然觉得心中轻松了几许,释然了几许。傻子,只能怪自己是个傻子。没有结果的事,自己居还这般执着。

“好吧,既然有人在演戏,我为何不好好的看戏?”小初冷笑着心道。并大步朝着李忱的寝宫迈步而去。

宫门正如小初所愿,虚掩着。也如愿没有任何宫人守着。

小初笑着轻轻推开了泛着丝丝清香的檀木宫门,果然女子的声音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寝宫内的窗子都关着,所以即使是夏日午后,宫内的光线也是昏昏暗暗。幽暗中几道明黄色的纱帐后,便是一张雕龙刻凤的龙榻,龙榻上再如小初所愿,纠缠着两个莹玉般赤裸的身体。而黑亮的金砖地面上女子的裙衫,与他的龙袍也巧合的纠缠在了一起。

因为小初脚步轻盈,又站在几重纱帐之后,所以当小初冷笑着看了龙榻上两个身影调整了几种姿势,两人全情投入,根本没有发现殿内还站着一人。

小初看着笑着,这便是鱼水之欢了。自己最终没有给他的,以后会有全大唐所有最美的女子排着队等着给他。

此时女子娇笑了起来道:“皇上,奴婢可如她?”

床上赤身男子并不言语,只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调整气息只简单的“嗯”了一声。

“真的?皇上?”女子娇笑着坐了起来,准备再俯下身去,挑逗李忱。只是当她坐起身来猛然发现屋中站了一人,便大声惊叫了一声道:“啊!!!何人?”

赤身男子随即坐了起来,即便幽暗中隔了几重纱幔,小初也能看的清楚。这张脸——这张脸——

原先心中仅存的那小小的期望,也就此,破灭。

“初……”李忱的声音非常低沉还喘着粗气,隔着重重的明黄纱幔目光并不直视小初。

泪水,泪水。她用尽全身的骄傲,紧咬牙关,唇齿间充斥了血腥。将倔强的泪水强压在眼眶中。这是戏,这是故意演给她看的戏,她心中虽然明白,但是看着这张脸,她没办法再去骗自己。

于是小初对着李忱跪下自己的双膝,对着李忱叩首相拜。

李忱又低唤了一声:“初……”

是什么让他的声音变得如此怪异,是什么让他不再喊温润这唤自己一声“云初”?愧疚吗?自责吗?后悔吗?又或这一切的怪异都是理所当然的。

“陛下,请恕民女擅闯宫闱之罪。”说罢小初又对着李忱俯叩首下拜。

“……何必如此……”李忱的声音依旧低沉,这几个字说的异常缓慢。

“陛下心意,民女已知晓。民女这就告退……”当小初一字一血的说完了这句话之后,没有得到李忱的旨意便已站身起来,朝寝宫门口奔去。

只在转身的刹那,那泪水。那倔强的泪水,终还是大颗大颗的落下来。虽然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是戏,有人想让她看的戏,有人等着她伤心欲绝的离开。她的倔强告诉她不能哭,哭泣是懦弱的伤悲。但是眼前的事实让他无法抑制心中的血泪。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大明宫是吃人的宫殿,专吃咱们女人……”王才人的话一遍又一遍在小初脑子里闪过,吃人,吃人,专吃女人。

本是哭着出了李忱的寝殿,但是刚跑了几步小初突然又大笑了起来。

天下,原来最傻的却是自己。自己居然这般傻。竟然把与他的两情相悦看的如此简单。要是让二哥夏川知道了,自己这样懦弱的哭泣,还不知道怎么笑话自己。若是被母亲知道了必将责骂自己无用。

小初眼中流着泪,大笑着冲到主殿,正迎头撞上要去寻找小初的绿袍小宦官。

小宦官被一脸泪痕的小初吓的不知如何是好,只瞪大眼睛惊诧着问:“姑娘?你这是?”

“没什么,我见皇上还睡着,就出来了。”小初急忙擦了眼泪。

小宦官知非常知趣的客套笑了笑,便不再追问,只道:“姑娘茶点已备好。”说着,指了指放在一张矮桌上的几个白瓷碟里盛着的精致糕点,另放着一盏紫砂茶壶,一支紫砂茶盅。

“不用了,我见皇上睡的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我想回去了。”小初强压着悲伤,对小宦官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