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单凭这些烂脚虾?恐怕还不够吧?”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伸手指向红皇身后那几个身形瘦弱、眼神闪躲的青年,心中的不屑如同汹涌潮水,几近溢出。
红皇脸上的戏谑愈发浓烈,那笑容如同夜枭般诡异,他慢悠悠地抬起手,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指向了我的身后,语气里满是得意:“要是再加上他们呢?”
几乎是霎那间,我身后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好似巨兽的咆哮。
回头望去,那堵看似厚实的墙壁竟缓缓提起,尘土簌簌落下,紧接着,外面涌来的人群如黑色潮水般映入眼帘,密密麻麻,粗略计算,足足有上千人。
他们步伐整齐划一,声势浩大得让人胆寒,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所谓的员工,一个个神情僵直,好似被抽去了灵魂的木偶。
双眼空洞呆滞,目光毫无焦点,好似世间万物都无法激起他们一丝波澜。
在我开启的鬼眼之下,更是惊见他们体内已然缺失一魂一魄,无疑成为了任人操控的傀儡。
“你们居然丧心病狂到抽取他们的一魂一魄,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要把活人当尸体来养?搞那些邪门歪道?”我怒目圆睁,瞪着红皇,看着这黑压压一片被操控的可怜人,胸腔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几乎要把我吞噬。
红皇仰头大笑,那笑声尖锐刺耳,仿若夜枭啼鸣,带着满满的嘲讽:“养尸?你可真是天真的让我觉得可笑!”
“我们这么大的手笔,难不成仅仅只是为了养尸?”他反问我道,眼神中满是不屑。
我双眼微眯看着他说道:“那关家老太太呢?”
“你居然知道关家?”红皇眼神陡然变得锐利。
我紧抿双唇,一言不发,只是用冰冷如霜的目光死死盯着他,满心疑惑与警惕,实在猜不透这该死的绣衣门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身后那上千号的傀儡静静伫立,只有脖颈处不断传来“嘎巴嘎巴”骨头摩擦碰撞的声响,好像老旧木门被寒风吹动,发出的声响。
突然,在这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一张稚嫩的脸庞映入我的眼帘。
那孩子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青涩稚嫩的面容上戴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木然。
他胸前,一枚雕刻精致的青龙玉佩在昏暗光线中闪烁着微光,好似微弱却诡异的星辰。
还没等我从惊愕中缓过神来,人群中竟然又发现了几个身形瘦小的工人,他们脖颈分别佩戴着雕刻玄武、白虎图案的玉佩。
这些玉佩造型古朴,透着一股神秘气息,而他们面容稚嫩,显然都还是未成年的孩童。
“四象……”我喃喃自语,还没反应过来,红皇却如同一道黑色闪电,瞬间窜了出去。
眨眼间,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泛着陈旧锈迹的罗盘,那罗盘上刻满了奇异的符文,散发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只见他毫不犹豫,猛地将罗盘刺进那名佩戴青龙玉佩孩童的眉心,同时口中暴喝:“朱雀归位,青龙献祭!”
令我毛骨悚然的是,那孩童并没有倒下,反而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仿若一尊被钉死在地上的雕像。
鲜血从他眉心汩汩涌出,顺着鼻梁滑落,滴入微微张开的嘴里,那画面说不出的诡异惊悚。
就在此刻,通风口处猛地灌进一股浓烈刺鼻的腐尸气息,好似打开了养尸地的大门,令人作呕。
而红皇腰间不知何时系着一枚朱雀玉佩,此刻却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朱雀原本黯淡的眼睛,已然变得血红如血玉,甚至还有黏腻的暗红色液体缓缓滴落。
“还磨蹭什么?鼎呢?”红皇转头看向那名呆立在一旁的中年人,眼中满是不耐烦,大声呵斥道。
我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这一次,绣衣门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惊人,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让我一时之间根本难以招架。
直到一个小型青铜鼎顺着传输带缓缓滑到面前,我才回过神来。
青铜鼎落地,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那声音好似从远古穿越而来,带着无尽的厚重与神秘。
仅仅是这一道嗡鸣声,便让我心脏猛地一震,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紧接着,鼎身瞬间绽放出金色光芒,古老的文字在光芒中若隐若现。
看着眼前这些文字,我心中猛地一惊,记忆瞬间被拉回到爷爷手札之上。
这些文字记载的与爷爷手札中如出一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似乎正是《淮南子》中提及的一座大阵——太乙真人祭天阵。
这座大阵惊世骇俗,早已成了不传之秘,甚至整个大夏玄学界早已发出对此阵的禁令,可它现在却出现在这个普通的工厂之中。
“阵起!”红皇的声音仿若洪钟,在这空旷的空间中回荡。
话音刚落,一道血色结界陡然升起,将整个空间笼罩其中。
地面上,阴阳双鱼一黑一白旋转的影像瞬间浮现,两条鱼儿头尾衔接,追逐游动,恰似古老的八卦图在缓缓旋转,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红皇,难不成你们真想把天给捅出个窟窿来!”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大声冷喝,心中满是阴沉与凝重。
声音中更多的是带着一丝颤抖,这是我对未知恐惧的颤抖,但更多的是对红皇所作所为的愤怒。
祭天大阵,这不是开玩笑。
所谓天外天,那更不是一句玩笑话。
如果今天真让这座祭天大阵发挥出它的威力,我根本想象不到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可怕的画面,世界陷入黑暗,生灵涂炭,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难不成天外天就是红皇口中所说的往生门?”我心中自问,眉头紧锁,思绪完全乱成了一团麻。
“可往生门不是需要钥匙吗?”这个疑问在我心中不断盘旋,让我越发困惑。
瞬间反应过来,我宛如离弦利箭般朝着其他剩余的两象奔去。
我知道,这座大阵重中之重便在四象献祭,当然,红皇不会傻到自己去祭天,而是以他自己作为阵眼。
不对!
一个可怕的念头如闪电般滑过我的脑海。
他不是朱雀,我才是朱雀七宿之人,我才是阵眼?
这个发现让我惊恐万分,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可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然根本来不及,脚步直接跨过了那道血色结界。
刚一跨过,一股强大的力量便将我紧紧束缚,仿佛无数条无形的绳索将我缠绕,让我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