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明夷风一样刮出山洞,把云倚风抱了个满怀。
空青按下自己露出的利爪:“先进去吧。”
“咦,你就是不让我们带走尸体的声音的主人?”
观讼好奇地探头,一眼就看见雪白雪白的天狐。
空青勉强点头,不太想搭理这光头。
一行人进入山洞,抬眼就受到了冲击。
山洞不大,喷溅的绿色血液让云倚风直接想起血蛟。
兰漾舟深吸一口气,如果说此前还有几分不确定,但看到这个场景,基本能肯定,这灵兽的死跟他们在追查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血蛟巢穴的状况过于惨烈,没有人能忘怀。
“这是近万年来一直生活在常青之地的青蜥,它们行动缓慢,修炼也慢,所以修为基本不高,也不会故意去招惹事端。”
空青冷静地解释,它的修为不过金丹,但是能一连重伤好几位同阶甚至比它修为更高的修士,这超乎常理,也是她起疑心的原因。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本来就在这里。”观讼一笔带过,他们老毛病犯了的事情不必多说。
“是我找到这里的,因为感应到了恶心的气息。”
明夷终于见到云倚风,整个人心情都好了,说话轻声细语。
“我们来的时候,洞口有结界,但能看见它在发狂,它发狂的时候,我们能察觉到那股气息,身陨后,那股气息若有若无。”
危言简单地交代他们跟这灵兽的渊源。
空青默默旁听,这事她倒是知道。
“你们知道这灵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观讼看向兰漾舟几人。
“是人为。”
云倚风已经来到青蜥前,运起灵力检查尸体。
“人为?”观讼愣住,他转头看向云倚风。
后者没说话,专注地操控着灵力。
半晌,明夷嫌恶地环顾四周,危言和观讼变了脸色。
“对,就是这股气息。”观讼没再嬉皮笑脸,眉头皱起。
云倚风收回灵力,抬眼看着被她分解出来的黑气,眼神冰冷。
深崖裂谷的力量,在青蜥死后仍在蚕食着它的躯体,真把她给恶心到了。
把这力量给分出来,也算让青蜥安息。
玄听南和非白接手,对青蜥的尸身进行查验。
非白相当气愤,青蜥的五脏六腑几乎全部融为碎片,喷溅的不仅是血液,还有它体内的其他脏器。
它几乎只剩一张皮,兽瞳圆睁,兽口大开,足见其死前有多痛苦。
玄听南细细检查,不合时宜地冒出个念头,疯子对灵力的控制真是强,方才那一通操作居然没有破坏一丝尸身。
“它死前,筋脉被某种力量硬生生撑开,直至撑破,内脏几乎成碎片,像是那股力量在它体内横冲直撞。”
非白肃声道。
“没有任何中毒或用药的痕迹。”玄听南摇摇头。
“它是这几天才开始发狂?”
云倚风问空青。
“我问过生活在它附近的灵兽,至少在一个多月前,它就隐隐不对劲,开始变得暴躁。”
一个多月前?
“那不就是常青之地刚开启没多久吗?”
沈清焰立刻推测。
“我们要找的罪魁祸首就在第一批上树的修士里!”
“嚣张!”兰漾舟拳头紧握,眼中怒火难掩。
第一批来常青之地的大多为各宗翘楚,历练还不忘投药,真以为无人奈何吗?
明夷歪着脑袋,有点听不懂。
“还有更多的线索吗?”云倚风沉吟片刻,推不出更多信息。
“住在它周围的灵兽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人,给它喂了些奇怪的东西?”
“我再去问问。”空青立刻应道,闪身就消失。
“疯子,我感觉有哪里不对。”沈清焰仔细琢磨。
“大鹏鸟被杀,这幕后之人没有一丝警惕之心,仍持续在外投药,是吃准了没人能奈何他,还是……”
云倚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他很可能有同伙,但是这种事情,越多人知道越瞒不住,灵兽的反扑没几个宗门遭得住,就算有同伙,也应该是极为信任的少数几人。”
什么关系较为牢靠呢?
兰漾舟缓缓抬头:“师徒?”
“极大可能。”云倚风点头。
“可排除了药神谷,我们要找懂炼丹和药理的修士可不简单,幕后之人要是有心隐藏,很难揪出他们的尾巴。”
玄听南皱眉。
“说难也不难。”云倚风稍一思索,“若是显赫势力,完全不暴露会炼丹一事很难,我猜外界对他们的认知是会炼丹,但是不精通。”
“可是按照这个标准找,也是大海捞针啊。”
“大鹏鸟的主人修为定不低,不是长老就是宗主、家主,再限定在知晓那几家合谋深崖裂谷灵植的势力中,范围已经很窄了。”
云倚风分析。
明夷三人听了半天,愣是没找到机会插上话。
“等等,我听不太懂,这青蜥背后的事牵扯甚广?”
观讼不得不打断云倚风几人的交流。
玄听南趁机解释,她本来就话多,这活她乐意干。
明夷三人听完玄听南添油加醋的描述,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此人甚毒!说是修仙界毒瘤也不为过。”
危言冷声道。
“居然能顺藤摸瓜找出这么多消息,也真是难为你们了。”观讼咂舌。
“难怪这青蜥身上有一股深崖裂谷的气息,感情还有人用里面的灵植来炼这种怪东西。”
人心不足蛇吞象,即使深崖裂谷里有修士敢想或不敢想的宝贝,依旧有人不知足。
“大鹏鸟?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明夷手指抵着下巴,垂眸思索。
云倚风几人顿时看向她。
“真的?!”
“嗯……我想想。”
“他……呃……”玄听南挠挠头,她想形容大鹏鸟的模样,但是发现自己忘了。
“好像是在宗门势力间的活动上见过吧。”
明夷也不确定。
“我怎么不记得?”观讼从不怀疑自己的记忆力。
“什么时候到事情?”云倚风尝试引导。
“好像……几年前?”明夷脑海中闪过好几个片段,但都模糊不清,最后连她自己都产生了怀疑。
“难道我记错了?”
“没事,你慢慢想。”云倚风也不指望能够直接找到真凶,平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