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差不多了,苏甜也想让段丽自己消化一二,对她说,“你先回屋子里好好想想吧,我们都只是给你的建议,最终怎么打算,还是要看你自己。”
而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段丽也不是傻子,几经斟酌下来,也觉得还是张管事说的那个法子最为合适。
正在大家都准备去做自己的事情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这个时候,来的能是谁?
苏甜一下子就想到了梁氏,毕竟他们在成衣铺附近才见到她。
现在这个时候会来这里,多半是找段丽的。
而她去成衣铺,应该也是为了找人。
于春竹给了她一个眼神,她赶紧进屋子,小声的说,“八成是你娘来了,赶紧藏起来。”
这里藏着肯定很容易被发现,她拉着人进了柜子里,在柜子里坐着。
段丽只觉得头晕眼花睁开眼后,眼前一片漆黑。
“表姐,这是哪儿?”
“待在衣柜里别动,等你娘走了,我来带你出来,千万别动,也别出声,不然的话,你娘万一发现了,你就得被她带走了。”
苏甜的声音很小,柜子快速的一开一合,段丽只能感觉到她表姐出去了。
段丽闭着眼睛,捂着自己的嘴,就怕自己会发出声音,叫她娘发觉了动静。
其实她已经被苏甜给带到了现代,现在正是在现代的柜子里坐着。
好在苏甜拿她娘做威胁,还是很有用的,她是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苏甜这个时候,已经回来了。
来苏家的,不仅仅有梁氏,还有段氏,以及段氏的母亲,苏玉芬,以及段霄,都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于春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疑惑地打量着几人。
段氏脸上有些怒气,但面对于春竹,又有些不好发脾气,语气冷硬,“我闺女呢?”
“你闺女?”于春竹目光更加疑惑起来,看向梁氏,“你闺女咋了?走丢了?”
“那得赶紧报官啊,报官找,现在人贩子可猖獗的很,不仅偷孩子,就连大姑娘也不放过。”
说着,于春竹作势就有想去衙门的想法。
梁氏见此,赶紧拉住于春竹,眼睛还有些肿。
“嫂子,我知道,我闺女肯定是跑你们这里来了,叫她出来吧,我们已经看好了宅子,连定金都交了,要是她不嫁的话,不仅聘礼要归还回去,还会搭进去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银子?”于春竹没想到他们现在居然就存到了三十两银子了。
孙玉芬在一旁哀声叹息,“这三十两银子,其中有十两银子,还是拿了那贾员外的聘礼才交上的。”
“这贾员外虽说年岁大了些,但给的聘礼非常多,相信以后她嫁过去,日子肯定也过得极好。”
苏甜也是没想到,他们居然已经先斩后奏,先拿人家聘礼去做定金买宅子了。
根本都没有跟段丽说一声,不然的话,段丽肯定会跟她说的。
这是干什么?是逼迫她嫁人拿聘礼吗?
“以后段霄前途无量,当大官了,她的日子只会更好,她只要给贾家生个一男半女的,以后贾家就握在了她手里,岂不是更好?”段氏说出这些话时,还松了一口气,好像这样,他心里的不适会减少许多。
梁氏倒是没敢说出这些话,只一昧的自责着,“我知道,是我们对不住她,但这也是为了他们姐弟俩好,想在这里立足,没有势力,总得有点儿钱,不然的话,可怎么办?”
“你们何必现在要逼她嫁人?之前不是说了,等段霄考过秀才之后吗?”
“若是他考过了,岂不是更好?你们也能有一门更好的女婿。”于春竹实在是不解。
现在只要用钱买了村子里的屋子,只需要挺过那两个月,两个月后,就知道段霄到底能不能行。
“这不是觉得可以以防万一吗?”苏玉芬面上满是无奈,“段霄以后不管考的好不好,现在已经是第二回考试了,若是没过的话,岂不是还要再等三年?实在是等不起。”
“这也是一条好的捷径,那贾员外说了,会出钱,让霄儿舒舒服服的考试,不管他这次是否能够考得上,后面也都会给钱的。”
“至于要求,除了让丽丽嫁给他以外,也就只需要霄儿在孟先生面前说上两句,让贾员外的儿子也能在一旁听听指点便可。”
还听听指点便可。
一旁的苏月简直要翻白眼了。
她这姑姑以为孟先生的指点,是随便说说就能去听的吗?
如果当初真的这么容易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都不能入人家的眼?
这孟先生肯指点他们段霄,还是因为她家甜甜去求了太妃娘娘,太妃娘娘发话,人家才肯指点的,倒是被他们说的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似得。
“你们怎么就能确定,段霄只要说说,孟先生就能答应?你们想的未免也太好了些。”苏月忍不住开口呛声。
段氏听苏月说完,先是一愣,随即唇角带着几分笑意,“自然是孟先生很满意霄儿,对霄儿颇为喜欢,不然的话,也不敢这么说。”
“满意?喜欢?”苏月觉得多半是人家孟先生给太妃娘娘面子,毕竟是太妃娘娘要求他指点的人。
但她不能把这话说出来,只能阴阳怪气地瞥他一眼,“那到底能不能让孟先生把人收下,你家霄儿试了吗?”
“这倒是还没有。”段氏蹙起眉,对此虽然有点儿把握,但到底还没答应。
但霄儿说了,孟先生很喜欢他,夸赞过他两句,那么想来应该会听他儿子的话。
这位孟先生不知道为什么,考中了进士,却是没能做官。
若是他能有个当官的徒弟,岂不是与有荣焉?
段氏对自己的儿子太过自信,却是没注意到,他说这些话时,段霄脸上的一丝担忧。
“那你们最好还是先让你家霄儿试试,万一不成功,就赶紧想想,怎么把人家的聘礼给补上,让人家给抬回去。”苏月边说边摇摇头。
段氏听了她几句阴阳怪气的调调了,心头有些不悦,蹙眉看向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