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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说的话,这次帮助德鲁里叛乱的计划,伯尔特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诸如他这般强大且有实力的召唤师,在整个东拜尔之中都算是相当罕见的。

年仅四十,就已经达到九阶的实力。

有人说他对水元素的超高亲和,必然是升为流水信仰国家的恩惠。

有人说他生下来便是天才,注定要成为东拜尔的梁柱。

有人说他的强大,来自于流水的垂爱。

身居东拜尔首都的豪宅拥有三套房产,教廷名誉成员,王室特别授衔的男爵。

有着这么多的荣华富贵不享受,跑来这种穷乡僻壤的破地方,听那个蠢货弗罗斯特说废话,看他玩coSpLAY游戏,折腾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仅让国内的许多人都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伯尔特有时候也这么想。

如果不是因为塞西尔那个女人开出了他完全拒绝不了的条件,如今的他就应该舒适的躺在天鹅绒的温床之上,在侍女们柔软的怀抱之中享受着夜晚的霞光。

“契机啊契机,都是为了那个所谓的契机……”

伯尔特手中的权杖不断的凝聚魔力,他低下头,手指间翻滚着那枚精致的戒指。

那是塞西尔送给她的定金。

她所给自己开出的条件是,她的身体。

自打伯尔特认识这女人以来,她对自己的贞洁就是这么放荡不羁。

和别人上床像是纯粹的商品。

伯尔特并不是一个好色的人,恰恰相反,与生俱来的天赋让他早已挤入东拜尔的上流社会。

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自然而然会培养出高傲的性格,对于什么人才有资格陪伴自己,伯尔特也有自己的讲究。

他是召唤师,是相当稀有的职业。

实力也在东拜尔之中算是拔尖。

王国的荣誉也好,贵族的青睐也罢,对于他来说都不过浮云一般。

这个身份足以让他不屑于在乎世俗的那些需求。

因此塞西尔那被无数人觊觎,也被无数人所享用过的底牌,对他毫无意义。

他甚至不在乎她第一公主的头衔。

但既然是如此,为什么还说她的身体对自己无比重要呢?

因为伯尔特要的不是和她共度春宵。

他要以塞西尔这皇室正统、流水教廷教皇一系之血脉的传承,来打开限制自己的那道紧闭门扉。

他停留在九阶,已经许久。

他的天赋,无人质疑。

但,时间让他愈发的焦虑。

他无法再更进一步。

那些他曾经根本不在意的那些说法,说辞,如今如同噩梦般萦绕在他的耳畔。

或许我的力量真的来自于神明的垂青。

或许我的天赋只能到达如此。

他已经在九阶停留了许久。

他不甘心。

他无法忍受这种限制和约束。

因此,他需要会见神明。

需要在神告者——也就是那些有权直接听闻流水神谕的人的仪式指引之下,求神明解答困惑。

或是想方设法的得到祂的恩爱,这,便是他喃喃的契机。

皇帝不会同意,因凡人请求神谕和直接降下神谕,那是两码事。

后者是神的意愿,无需付出代价。

前者却是凡人的诉求,必然要牺牲许多。

塞西尔愿意以血脉为担保,为他付出代价,从而换取他的支援。

回过神来想想的话,那女人还真是疯狂……

为了这么一个八字还没一撇的神秘集会,能够做到这种程度……

伯尔特收回戒指,魔力在他的权杖之上澎湃激荡。

“响应我的呼嚎吧。”

“沉睡于自然的存在,以破军之势,展现无情的流水形态吧。”

“我以切诺克·伯尔特之名呼唤你的到来!”

“九阶大召唤术·永恒之水元素莱特维亚——”

在召唤的魔咒随着魔力以蓝色的环状层层递进至天空。

当最后一个音节即将在伯尔特口中突出之时,赤红的螺旋光芒如同巨大的钻头,冲破前方阻碍拖延的德鲁里量产士兵,朝着伯尔特发动斩击——

“死!死!死!”

猩红的斩击带来狂怒的暴风,在血肉飞溅之中,伯尔特被迫分出部分魔力构成屏障。

双方交错的瞬间,剧烈的冲击让德鲁里士兵们的身躯如同烂西瓜一般爆裂开来!

伯尔特猛然后退十几米,看着权杖之上那残缺了一块的法阵,他的脸上浮现出阴沉的神色。

在他蓝色的瞳孔之中,一个漆黑的身影自友军尸山血海之中走来。

对方的身躯之上覆盖着漆黑的甲胄。

那层东西并未反射出金属般的光泽,而是如同某种生物质结构一般构筑出怪异扭曲的装甲。

四五条黑色的触须自来者的背后扭曲蔓延,而他的右臂则和其他结构有着迥异的不同。

他的整个右臂都化作赤红的修长剑刃,那些扭曲的触须如同心脏一般颤动,闪烁着红色的光芒。

这种红色直到肩膀处才逐渐再度回归黑色。

伴随着那那光滑如同头盔一般的面部猛然撕裂出野兽般的裂口,他的身躯之上浮现出无数熔岩一般的红色裂痕。

烙印共鸣·红死魔。

小波拉特如今能够拿出的最强形态。

他的实力被烙印强化之后,已经达到八阶巅峰。

恐怖的压迫力自他的身躯之上袭来,而这样的强大,要以他的心智作为代价。

不同于纳兹所付出的是生命力,或许是红死魔依旧没有完全死去,在被做成武器之后,屠杀,折磨的欲望随着烙印的强化而变得更强。

形态维持的越久,这些疯狂的想法就会更进一步的占据他的理智。

直到将他变成一具纯粹只为给其他生命带来痛苦的人形野兽。

“身为帝国的将军,居然在他人面前展现出如此丑陋非人的姿态。”

伯尔特的语气愈发阴狠:

“果然,西荷尔蒙的一切都已经被腐化。”

“你们的确需要清洗——”

三分钟后。

被凶猛的斩击再度逼退的伯尔特踉跄了几步。

装逼被打的差点飞起来。

看着愈发疯狂的小波尔特,他不禁回想起塞西尔和自己说话时那若有若无的笑容。

“臭女人。”

伯尔特的身躯之上喷发出铺天盖地的魔力。

他总算是想明白了。

妈的。

只要他死在这里的话……

那女人不就不用付出代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