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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孟锦佑没有参加冬猎。

文武百官出城之后,他慢悠悠地去了京都大牢。

白衣胜雪,公子如玉。

任谁见了都得道一声翩翩公子。

然而那些正在喝酒聊天的狱卒,却是猛地一震。

随后有人带头嗤笑,“哟,这不是惊才绝艳的丞相大人么?今儿个怎么有时间过来咱们这破地儿?”

话音刚落,就被旁边的同伴嗤笑打断,“王二你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如今咱们京城可没有什么姓孟的丞相。”

“就是,如今的孟公子可是连咱们都不如呢。”

“是吗?我还真就不知道这事!”

话是这么说,可那人看孟锦佑的目光满是幸灾乐祸,“没想到孟锦佑你也有今天。”

孟锦佑摇着折扇漫不经心地瞥向他,“我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你?”

王二冷哼一声,“你是没得罪我,但你过去得罪的人多了去。”

孟锦佑不仅不慌,还面露浅笑地示意王二,“哦?不妨详细说说?”

那模样带着几分雀跃,仿佛即将听什么有趣的故事。

王二咬牙,这人果然可气。

见他一副恨不得将孟锦佑扒皮抽筋的模样,身旁的狱卒暗戳戳的打探,“孟锦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就是啊,按理来说你跟孟家应该毫无瓜葛呀,他是怎么得罪到你头上的?”

“难道你是孟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孟锦佑他不愿意认你?”

王二脸一黑,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跟孟锦佑和孟家,没一个钢板的关系!

众狱卒不解,“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孟锦佑点头,“就是啊,因为什么呢?”

王二被几张好奇的脸给围着,心头怒火直冲脑门,脱口而出的大喊,“还不是因为他孟锦佑勾了我未婚妻的魂儿!”

“啊哈?”

“你未婚妻?”

“城南李员外家大小姐?”

“对,就是她!”

“孟锦佑是怎么勾魂的,你跟我们大家说说?”

孟锦佑再次点头,“对,说说看,我也想知道我是怎么勾你未婚妻的魂!”

王二:“……”

他怎么不去死啊!

“说说呀!”

众狱卒异口同声的催促。

王二气的脸都绿了。

“说什么说,老子不想说!”

众人嘁了一声,很是失望。

王二连忙转移话题,“孟锦佑你来大牢干什么?这里可不是你这种富家公子来的地方。”

众人一惊,对哦。

就算孟锦佑不再是丞相,也不该来大牢串门呀。

“不知孟公子为何事而来?”

“若没有重要事,还请离开。”

孟锦佑收起折扇,一本正经的表示,“不急,我得先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得罪这位王二哥的。不然,我怕下次走在街上,被人捅了都不知道缘由。”

王二一愣,孟锦佑他几个意思?

他会不会被人捅,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少含血喷人!

“我也觉得有误会要当面说清楚,孟锦佑他现在虽然不是丞相,但好歹还是孟家的当家人,要是他确实亏待你,咱们可以让他赔偿啊。”

“对对对,说不定过了今天,王二你就发达了呢。”

听出他们话里的意思,王二气的跳脚,“放屁!老子才不会靠女人发达呢。”

孟锦佑轻呵一声,耸了耸肩。

王二觉得自己快要被气炸了,他恶狠狠地瞪了眼孟锦佑。

“你少装无辜,若不是你成天孔雀开屏地表现自己,我未婚妻怎么可能被你迷惑。”

以前还只是成天捧着本诗集,念些酸不溜丢的酸诗。

可自打那天去诗会见到了孟锦佑本人,便开始茶饭不思,嚷嚷着要给孟锦佑为奴当婢。

他上门了好几次,都没见着人。

这让他如何能不气。

若是可以,他甚至想毁了孟锦佑这张脸,看元娘还会不会喜欢他。

呵!

听完王二的话,有狱卒不解,“啊,就这?”

“这还不够吗?我跟元娘从小青梅竹马,原本打算年后成亲的。就因为他孟锦佑,现在元娘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

王二越想越委屈,最后抱着脑袋蹲在桌旁,伤心地嚎啕大哭起来。

众人惊讶的面面相觑。

孟锦佑:“……”

他很震惊,但更多的是无奈啊。

事情完全超乎想象了。

沉默几息,孟锦佑言归正传。

“那个,我其实是来探望豫王的,你们谁给我领个路?”

“那可不行,上头有交待,豫王现在身份特殊,可不是谁都能探望的。”

“是么?”孟锦佑凉飕飕的扫过几人,从袖袋里摸出一块令牌,“衡王殿下也不能探望?”

看清楚是衡王的令牌后,众人态度瞬间变化。

“既是衡王殿下的命令,那我们自然不能违抗的,孟公子请随我们来。”

有机灵的最先回过神来,领着孟锦佑往里走。

其他人无事可干,便围在王二身边或安慰或火上浇油。

总之,主打一个不闲着。

路过一间间牢房时,孟锦佑状似随意地询问,“都有谁来探望过他?”

“也没谁,就昨天豫王妃来探望过他。”

“可有发生什么异常的事情?”

狱卒不以为然,“嗐,哪能发生什么异常的事。”

这时恰好走到拐角处,孟锦佑从袖袋里掏出一片金叶子递给领路的狱卒。

狱卒一愣,随后动作自然地收好。

下一刻,他主动凑到孟锦佑耳边。

“说来奇怪,那豫王妃本是来探望豫王的,结果不知怎么的,被自己带来的侍卫给惹毛了。”

“甚至不等出大牢,就在牢房让人狠狠抽了那侍卫一顿。我们听到响动过去查看,发现那侍卫被抽的浑身是血。”

孟锦佑心头震惊,但面上淡定从容。

狱卒见他没有一惊一乍,不由得在心里感叹,果然是做过丞相的人,心态不是一般的稳。

他忍不住啧啧两声,“要我说,这些有权有势的人都不是好惹的,谁能想到豫王妃一介女流之辈,竟能那么狠毒呢。”

“你可有看清那侍卫长什么样?”

“嗐,那哪看的清,披头散发的。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那侍卫被抽的奄奄一息也不见求饶,甚至连哼一声都没有,骨头可真硬呐。”

孟锦佑神色逐渐凝重。

骨头硬的人,挨打后确实不会求饶,但不代表他们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豫王妃带走的那个侍卫肯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