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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个奸!”舒亦梦指指天幽阁小院角落的梧桐树。

“我夫君与人,在地幽阁私会。店小二说那颗梧桐树上,能看清那屋内全貌。”

帝辅昇微怔,满眼怀疑:“你既是已婚妇人,为何还是未出阁女子装扮?”

“为抓奸,不得不乔装!”舒亦梦压根不提,她与沈南柯尚未圆房,一直都喜欢用未出阁女子发髻。

“你夫君是谁?”帝辅昇目光更加锐利审视着舒亦梦。

“今年新科状元沈南柯!”舒亦梦眼神坦荡。

这男子能出现在天幽阁,定是能认出沈南柯这个新鲜出炉的状元郎。

她没有说谎的必要!

“你是状元娘子?”帝辅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收起剑,却未放松警惕。

“你怎么上去?”

“有些不雅,劳驾好汉转个身!”舒亦梦撩起裙摆,在腰间打个结。

露出套在裙子里的长裤。

双手抱着梧桐树。

‘噌噌噌’朝上爬。

动作娴熟的快赶上猴子。

帝辅昇满眼震惊,这女子爬过多少树?才练就这样一身爬树好本事?

舒亦梦爬上树,调整好位置,就迫不及待朝屋内看。

那对颠龙倒凤的身影,正是她夫君沈南柯在偷欢。

她悬着的心。

彻底的死了!

她青梅竹马,亲手供养出来的状元郎夫君,竟背着她,另外攀上了贵女。

这种背叛,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愤怒,抓狂,恨,不甘,所有负面情绪交杂在一起,痛的她浑身抽着疼。

转念一想,她为何要为沈南柯的错误惩罚自己?

世上男人,千千万。

这个不行,咱就换。

想到这儿,舒亦梦的心情犹如拨开云雾见晴天,瞬间豁朗,“呵,不就一男人!”

见女子探头看向‘地幽阁’,脸上表情变化莫测,帝辅昇迟疑一瞬。

真是来抓奸?

不是勾引他?

亦不是细作?

他心念一动,纵身一跃,跳上梧桐树,探头朝‘地幽阁’看。

屋内一男一女,抱在一起,啃的难舍难分,竟在桌上偷欢起来。

男子身穿一袭白衣,衣衫半褪,露出结实的肩膀,女子一袭红裙,裙摆撩到腰间,双腿勾住男子的腰身。

两人欢好间,只见白衣男子的纯银发冠,映着正午的阳光,闪的晃人眼。

帝辅昇的角度,看不清男女正脸。

只看到两人放肆的偷欢。

体内刚压下的媚春散,开始闹腾起来,他别开眼,不敢再看那两人偷欢。

“是不是觉得他们花样还挺多?”舒亦梦放平心态后,很快察觉出不对劲,“这姿势怎么看都不像生手吧?”

“……”帝辅昇满头黑线,他又没经历过这事,他哪知道这姿势是不是生手?

而且,这是她身为抓奸妻子该关注的点?

是能与他讨论的点?

他压压心中躁动的药效,问:“那人是沈南柯?”

“是!”舒亦梦自嘲一笑:“看见他头上那晃人眼的银发冠没?做工精致,花我一百二十两银子。”

“看见他褪到腰身的白衣没?市场价值二十两银子,也是花我辛苦挣来的银子。”

“你…还好吧?”帝辅昇此刻再也不怀疑女子来他院子里的动机不纯。

“好!”舒亦梦想通后,态度淡定的好似屋里偷欢人不是她夫君一样。

“你...不伤心?”

“我夫君通奸而已!”舒亦梦给男子一个甜笑:“又不是我得绝症!”

“......”帝辅昇满眼无语,不知道如何接话。

“好汉,转个身,我要下去!”舒亦梦顺着梧桐树很利索落地。

淡定自如解裙摆。

她是十二岁那年,蓝星记忆覆盖这一世的记忆。

分不清是魂穿?

还是觉醒前世记忆?

一睁眼,多个十二岁的小夫君,她用三天时间才接受,她成为沈南柯童养媳的既定事实。

沈家穷的吃不上肉。

她只能想尽方法赚钱。

这时代,女子地位低下,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身为沈家童养媳。

她无依无靠无亲。

置办的所有产业,只能落在小夫君沈南柯名下。

她不能接受过早圆房。

一直劝沈南柯以学业为重。

计划等她年满十八岁,再与沈南柯做真正的夫妻。

两人拿稳种田剧本,她发家致富,助沈南柯走仕途。

眼看着还五日,就是她十八岁生辰,却亲眼目睹夫君激烈的房事。

下去抓奸,与两人撕逼,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她嫁给沈南柯六年。

挣下万贯家产。

不是为争个男人,在内宅与人斗个你死我活!

沈南柯脏了!

她不会再要!

今日这事,也算给她当头一棒,与其助别人攀高峰,不如她自己铸辉煌。

当朝这种制度下,她想和离很难。她挣的家产,大概率分不到,也带不走。

她得先苟着。

暂时不与沈南柯撕破脸,扮猪吃老虎,败光银子后,再想法和离。

她要做这时代,第一个立女户的先锋。

东山再起后,招个俊俏听话小郎君入赘。

她想的正入神,身后传来一阵声响,她回头。

看见男子用轻功潇洒落地,眼神复杂看着她。

她掏出二百两银票,塞给用轻功落地的男子。

“好汉,今日之事谢了,结个善缘!”

“这银子,既算封口费,也算我请你的饮酒钱。”

“这事,您知,我知,就不要宣扬给别人知!”

“......”帝辅昇满眼惊讶,垂眸看着手中银票。

他活了二十三年。

第一次抓奸。

第一次有人给他封口费。

第一次有人塞银票请他饮酒!

竟都是同一女子!

她可真豪气!

他在军中,十年如一日省吃俭用,一年才吃五两军饷,这女子平白给他二百两银子。

足够他吃四十年军饷了!

“为什么?”

“我不想便宜屋内那对狗男女……”舒亦梦边说话,边整理打了褶皱的裙摆。

帝辅昇愣住,正在犹豫要不要接下这二百两银票,拿回去补贴昇王军的军饷。

这时,天幽阁别院响起一阵脚步声,门被人推开。

未见人影,先听到一个怒气冲冲的女高音喊道:“来人,将这个贱人给我拿下!”

“......”舒亦梦心中一震,给男子下媚春散的女子回来了,还把她当成了截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