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儿,你对这黄安之如何看~”
李诵和李淳踱步在东宫的假山花园,李诵出言问道。
“太子应当知道阿郎与黄安之的关系匪浅,若无真本事,万不会引荐太子。”
“孤当然知道,可是孤始终想不明白,你说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盛唐县,若真有如此大才,如何会一点名声没有,而且还在如此危急时刻拯救于你,难道不觉得蹊跷~”李诵也是无法全信。
毕竟若是一个扔到人群中完全没有任何水花的一个人,突然间崛起,若是说没有什么奇遇或者背后的力量支持,在大唐如今的社会背景下,是必然不可能存在的。
何况从这个人身上发生的种种也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那军队的组建,名称,将领级别,军队建制几乎都是闻所未闻。
就连生活中的品茗都是如此的特别和特立独行,想让人不怀疑都不能。
“回太子的话,初时儿郎也有此疑惑,而且百思不得其解,但从这个人的行为之中以及对其暗中的调查,生平在遇到我之前确实一直都生活在盛唐县,生活也简朴至极。且也是被动卷入了伏击案的风波~故应该不是对面派遣的人!”李淳与黄木川风风雨雨经历这么多,自己深知其人品,也知晓其心中的大义,断不可能是敌人的内应。
“既然如此,能深得淳儿信任,将来也必是肱股之臣,对了,他所说的志坚军?可是之前禀报的那支多次以少胜多的人马?”
“回太子话,正是,其战力之强远超普通士卒,跟那神策军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哦~淳儿亲身并肩作战自然能体会到,若是如此,这黄县伯倒真的是立了一件大功,也为不久之后我们对抗舒王和宦官多出几分胜算。淳儿觉得这志坚军与太宗之玄甲军如何~”
“太宗玄甲军每一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勇猛之士,志坚军目前还不曾达到那个高度,不过论战术和计谋,与玄甲军抗衡也不是没有胜算!”
“没想到竟如此威武,淳儿可要废点心思,这支人马不仅要掌握在我们的手里,还要成为我们的底牌之一,其实本太子早已注意到,他们一路行军,倒是未曾有一处节度使阻拦,按脚程也该到函谷关了~”
“今日黄安之也提到需要给他们提供一个安营之所,不知~”
“这样,派人快马加鞭赶到函谷关,让他带领着这支人马就驻扎在骊山北麓~”
“儿领旨,此番,就让卢湛去吧,毕竟有过并肩作战的交情,应当会予以信任,不过这支人马总归是黄安之拉起来的,收编也不能强行而急于一时啊!”
“本太子明白了,夜也深了,你也先回去吧,这件事就全权交由你去处理~另外近日让其调查的妖猫案,还需督促早日破解。”
“是,儿郎告退~”李淳施礼退下,本想将黄木川打通南诏之事告知,转念一想便按住不表了。
而黄木川回到县伯府已经夜深了
本已经是宵禁的时辰,可有崔文的护送一切都不是事了!
“黄县伯,文,告辞了,若我那兄长来了长安还请务必告知,以便一叙兄弟之情!”
“一定,崔将军,慢走,”黄木川挥了挥手。
“不必送了,县伯若用到我崔文,还请尽管开口!县伯留步~”说完,拿着马鞭的朝黄木川挥了挥,便消失在夜色。
推开府门,映入眼帘是秦渺带着家丁等候在庭院的人群……
见府门推开,均抬起了头
黄木川见到这样的情景倒是吓了一跳~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郎君~你回来了!”秦渺仿佛松了口气般的说道。
“就说郎君不会有事的~秦姐姐这下放心了!”玉淑娘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呃,你们这是?”
“今日有宫中护卫来报,郎君被太子召见,可吾等知道,前日才到的长安,召见的如此突然,妾还是心中担忧~”秦渺正欲说些什么~
“无妨的,郎君自有应对,自不会有事~尔等都散了吧,这夜也深了,各自妥当安置,早日休息吧!”
众家丁闻言也是纷纷施礼便退了下去。
黄木川左手牵着秦渺,右手拉着玉淑也朝着内室而去~
“怎么,今晚两位娘子想一同服侍吗?”黄木川调戏道。
“想的到美,今晚我要跟嘟嘟睡,你去玉淑那里吧!”秦渺白了一眼黄木川,便朝着自己的闺房走去。
黄木川耸了耸肩,看了眼晴儿,晴儿也是识趣的告退。
黄木川见四下已无人,一把抱起玉淑,用脚踢开了房门,走了进去,顺带脚的关上了门!
引得玉淑娘子涨红着脸,在黑夜中倒也看的不太真切了。
第二日,空海和橘逸势还未破解那幻术之法,还在下榻处苦思冥想。
黄木川则带着玉淑去了西市,去看看崔管事寻的西市铺子。
而志坚军已经到了函谷关,即将入关这是被拦在了关外。
“你们是哪方人马,此乃函谷关要地,不可随意进入,你们的将军回话!”函谷关的守卫问道。
“吾等乃志坚军,是广陵王殿下的人马,从淮南道来,奉命前往长安,人马二千八百余人!还望行个方便!”狄明义从人群中走到前方喊道。
“志坚军?怎么从未听说过这支人马?”
“吾等也是新建,将军未曾听闻也实属正常。吾乃志坚军师长狄明义,也曾为左神策军担职”狄明义见对方没有放行的意思,也是搬出了神策军!
“神策军倒是名声在外,可有文碟啊~”
“这位将军说笑了,吾已从神策军转投志坚军,自然没有神策军文碟!”
“若无文碟,那请恕吾等无能为力,不能任由尔等通过~”
“这~敢为将军,若去长安可有其他路途可选?”
“自然是有的选~”那守关将军轻笑一声说道。“可从北边渡过黄河,不过你们要过得了那天人鬼三关,还有便是从南边翻过秦岭,都可抵达长安~”
“你这守将好生不讲道理,吾等与你好言相说,为何这般为难~”霍肖气不过出言讥讽道。
“哼,赶快退去,若胆敢向前一步,定斩不饶!”那守将也不废话,直接出言呵斥道。
“你~”
“老霍,别冲动!”狄明义还真怕霍肖牛脾气上来,赶忙拦住了他。
“那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退回去吧,这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可如何是好嘛!”霍肖一摊手,无奈道。
“眼下也只能先退去,先安营休整,不知能否传信给县伯亦或是广陵王殿下,言明处境”狄明义也只能如此从事。他也不能直接下令强行通过函谷。
而此刻一匹骏马马不停蹄的从关内直道一路疾驰到了函谷关。
吁吁吁~来人勒停了骏马,一个潇洒的翻身下马,来到了守关统帅的面前。
“来者何人?”守关统帅喝道。
只见来人也不废话,从腰间掏出一枚令牌,就这么直挺挺的立在守关统帅的面前。
“太,太,太子殿下~”守关统帅看清令牌颤颤巍巍的说道,赶忙施礼。
“我乃广陵王殿下贴身护卫,金吾卫中郎将卢湛,特奉太子殿下令,前来迎接志坚军!那志坚军可曾叩关?”卢湛问道。
“志?志坚军?”守关统帅疑惑道。
这是一个守关将士闻言小声说道“那甚志坚军,是不是就是外面的那支人马,自称是神策军转投志坚军的那个将军!”
“是了~你看我这死脑筋~你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开门,看那志坚军有没有撤离啊!”
“是,是,是~”守关将士扶了扶头盔,便打开了城门,一路小跑着追上了正准备退离的志坚军。
“等,等一下!”卢湛也跟着出来城门
见志坚军不曾停止后退的步伐急的卢湛大喊“狄明义,霍肖,是我,卢湛~”
“狄老大,好像有人叫你,哎,不对,也有人在叫我?”霍肖隐隐约约听到呼喊。
“禀师长,函谷关看见了卢将军,而卢将军正在呼喊您”一名志坚军士卒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一看就是一路跑过来,应当是苗疆平叛时与卢湛军一同并肩作战的士卒。
“哦~是卢将军,看来是广陵王殿下知晓吾等过不了关,特地派人迎接啊!”
“那还等什么~”
狄明义,霍肖等人相视一笑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