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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书媛的惨样摆在那儿。

颜辞又是个诡计多端的,自然没有人愿意去相信她。

“你最好真的没有对她做点什么。”

颜疏影打横抱起红书媛,娇小的女人安静的躺在他怀里,和醒着时反差甚大,犹如一个乖巧的娃娃。

“皇叔,你貌似对本宫有偏见啊。”

颜辞意味深长的抬头仰望,老东西长得实在是高,就算是一大把年纪了,背也不带驼一下的。

“就凭小阿辞你,所作所为的一切,难以让本王对你产生信任感。”

百里闻死了。

这枚对颜疏影来说很是重要的棋子陨落,让他对颜辞的厌恶更加深刻。

不过现在红书媛更为重要,颜疏影没时间和颜辞细细周旋,进了乾坤宫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他又转身匆匆离去。

殿外早跪满了一地,看到一字并肩王抱着先皇后出来,纵使大跌眼镜,也无人敢轻易阻止。

宫里谁不知道,这位王爷和先皇后之间的那点子破事。

皇上在的时候还好。

现在皇上不在了,他连装都懒得去装。

留在殿内,等着颜疏影一起演戏的颜辞很不高兴。

皇叔是不是以为自己这样很潇洒?

啧,很难评。

……

颜暮卿的尸身被摆在一处风水佳处。

按照规定,帝王死后并不能立刻入葬,而是需得等到钦天监算定的一个黄道吉日,方能置入。

帝王停灵,四十九日。

这已经是颜暮卿驾崩后的第三天了,葬具里放置了大量的松香以及木炭之类。

加上现在正值冬季,和棺木密封性良好,减锐了尸体腐烂后的异味。

灵堂内,后宫里的妃子贵人,集体守在灵堂里头。

那些得宠的不得宠的,为了盛宠的离去,也为了自己命运的流离,哭丧的呜呜咽咽,此起彼伏。

颜辞在灵堂里面待的头疼。

她懒得去听一帮子陪葬发泄,索性去到了外面,吹吹小风冷静冷静。

“殿下,您吩咐的事情,奴才全都给办好了。”

黄公公殷勤无比,他现在已经完全沦为颜辞的小跟班。

“有那些个质疑先皇死因的,奴才全都给他们搪塞了过去。”

“您大可以放心,不会有人怀疑到咱们头上。”

虽然皇帝死后,正常情况下不会进行验尸。

但颜暮卿一看就不像是自个儿死的,中毒痕迹太过明显。

黄公公为了得到颜辞的信任,也是下了狠决心,主动揽过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好在他也不是个吃素的,老奸巨猾的紧,手段也高明,怀疑的几个当真是被他给糊弄了过去。

“怀疑了也没事,不足为惧。”

颜辞将他窃喜的反应尽收眼底,这老东西,还真以为是他自己的功劳。

宫里的哪个不是心眼子磨的像块明镜,就算是颜暮卿真真枉死,他们又能做点什么。

“是是是,殿下运筹帷幄,自然是不必畏惧这些个蝼蚁小人。”

黄公公这几天跟在小网子后头,认认真真的学习了一番,如何去讨颜辞欢心。

进步明显。

“行了,本宫不乐意听一些容貌丑陋的人吹捧,自己找个地儿凉快去吧。”

颜辞被他整的不耐,但凡黄公公长得跟小网子一样俊,她都不会这样反感。

莫名其妙被人身攻击了的黄公公:“……”

长得丑是他的错吗?

长得丑是天生的,他能有什么法子!

郁闷的黄公公鼻头一酸,没等调整好状态离开,转身就看到了站在柱子后面,并且满脸震惊的大理寺卿。

“殿,殿下,有人!”

黄公公压着嗓子喊,手指头指着沈谋上下直点。

“嗯?”

颜辞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巧对上沈谋的一张俊脸。

“沈大人。”

看到漂亮的东西,失踪许久的笑容终于重新被挂了起来。

颜辞十分热情的和他打着招呼:“好久不见呐,本宫都有些想你了。”

自觉听到什么皇家密辛的黄公公竖起耳朵。

难道殿下跟这位还有一腿子?

“皇上驾崩,跟殿下有关系?”

沈谋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显然他是一早便到了这里,听到了不少有关机密的对话。

“是啊,怎么了吗?”

颜辞坦然承认:“沈大人是要来怪罪本宫?”

“皇上可是您的生父,您怎可……如此作为?!”

沈谋难以相信,颜暮卿的死,竟是颜辞一手造成。

“生父?”颜辞唇角微微翘起,眼尾含着几分不明显的讥讽。

“皇权富贵,权利争夺,父皇他活得太久了,影响到本宫坐享龙椅,加之他瘫痪在床,本宫见父皇活的痛苦,便好心帮了他一把。”

沈谋不理解她的心理。

他只觉得,自己的定义受到了冲击。

“刺杀帝王乃是死罪,殿下难道不知吗?”

颜辞怀疑他有毛病。

“父皇都驾崩了,还有谁能来定下罪名?”

“本宫是杀了他没错,但是沈大人仅一介臣子,又能奈我何?”

她缓缓往前逼近,嚣张的气势更加狂妄。

“还是说,沈大人也想上来坐坐这龙椅,要把本宫给逼下去,自己上位?”

沈谋对于她来说,仅仅只是条尘土里爬动的蠕虫。

她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敢来爬到她的头上,打着道德至高的名义定下罪状。

“你一早便有了篡位之心?!”

沈谋踉跄的后退一步,重重谜团忽然在此刻陡解。

“秋狩猎围,宫变反叛,以及皇上驾崩……这种种事迹,皆由你一手布局!”

一切的一切都串联了起来,沈谋也终于想通,他所列证据里,其中缺漏的一环。

“是啊,沈大人现在才明白过来,是不是太晚了点。”

颜辞亲切的拍拍年轻人的肩膀,老成在在道:

“看来以后挑选官员时,必须得要加大难度,否则进来的全是像沈大人这般的蠢货,国破家亡是迟早的事情。”

沈谋近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如遭雷击般,又悔恨无比。

他看着颜辞,眼底失望难藏:“我一直以为殿下乃皇上子嗣,不可能会有忤逆不孝之意,竟没想到,原来你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难怪,难怪。

难怪他查了那么久都触摸不到真相。

原来从一开始朝向的道路就是错误的。

现在想来,刑部侍郎刘德安,恐怕也早被她收买,纳入麾下。

“沈大人,做人要懂得灵活变通。”

颜辞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示意道:“有时候你需得像本宫一样聪慧,才能活得自在。”

“如若不然,摆在你面前的,永远都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