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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说颜辞伤的轻吧,她被送回来的时候差点没死过去。

但要说她伤的重,诶,人家一醒来就想要酿酿酱酱,并且很有精力。

奚挽玉打心底不认同她这个想法。

“你才刚醒,这样不好。”

若是幅度过大,牵扯到了伤口怎么办?

她不疼,他还心疼呢。

“没醒的时候都能,醒了有什么不好的。”

颜辞迟迟等不来,就自己给爬坐了起来。

“你慢着点!”

她的动作让奚挽玉看了直心惊,扒开了衣裳一看,确定伤口没有渗血后,才松懈下来。

同时他也反应了一下,随后脸上一点一点热了起来:“你……一直都是醒着的?”

那自己做的那些蠢事,说过的一些蠢话,她也全都听见了?

“也不尽然。”颜辞捧起茶杯抿了一口:“本宫隐约能够感知到外界,但是睁不开眼。”

昏沉又清醒,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然后缓慢复苏。

虽然颜辞叙述的很是平静,但奚挽玉却好像能够感同身受。

他缓缓伸出手去,摸上她的面庞:“真是的,有感知也不表示一下,害我白担心了这么久。”

奚挽玉语气故作轻松,殊不知他如今扯出来的笑,也没比哭要好看到哪里去。

“有关你身份的事,金无风可能知道了……要不要做点打算?”

他扯开话题,不想再探讨这样令人无法高兴的事。

“不用,依着金神医的脾性,本宫就算是再给他安一个熊心豹子胆,他也不敢把消息抖落出去。”

颜辞不甚在意的道,剧目即将开始,关键角色都已安排到位。

即便是来几个意外,也都不重要了。

金无风,一个不能武且愚蠢的小虫子,还没那个能让她入眼的资格。

她说不用管,奚挽玉便信她。

别的要仔细揣摩揣摩,但关于这方面,他对她还是有信心的。

与其担心颜辞,还不如提前想想,要替金无风选个什么样风水的坟头,才能让他下辈子去投个好胎。

“对了,太子妃呢?”

奚挽玉又想到一茬。

她不是说带子未央去赏梅的么,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哦,她啊。”

颜辞像是才想起来这么一号人般的:“死了。”

被她爹。

哦不是,被她的养父。

镇国公大人,亲眼看着死的。

她轻描淡写的翻篇了用人命书写的一页,一字不提这一篇章是用了多少人的血肉所铸造而成。

“死了便死了吧,你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奚挽玉紧紧依偎在她身边,关于子未央,他在颜辞初成亲之际,也动用人手去查过。

有意思的是,镇国公一生只娶了一位妻子。

那个女人还天生体弱多病,死在了新婚当夜。

自此以后,子潇泽未纳入一妾,这样的人,又是怎么能够生的出女儿来。

福生往下去查,最终发现,子未央并非子潇泽亲生。

甚至于她的身份,要来的更加唏嘘。

在一些山坳里,多的是吃不饱饭的人。

没有钱养育子嗣,却偏还管不住下半身。

子未央就是这样悲哀产物之一。

机缘巧合之下,被子潇泽花了十两白银买了回来,养在外头,规避一切世家交往。

颜辞任由他抱着,阴阴郁郁的视线落到奚挽玉侧面的发上,隐含兴奋。

从现在开始,就已经能够挑选陪葬队的成员了。

牛啊羊啊马啊什么的,她通通不要。

她只要人。

对她好的,对她不好的,全都送到棺材里头。

对她好的她舍不得,万一到了地底下之后,就没人再对她好了呢?

对她不好的,她都不活了,凭什么让他们留在世界上,继续去污染空气。

奚挽玉半天没听她再继续讲话。

和颜辞紧贴着的距离拉开一点,正巧撞到她兴奋的神色。

“这是又想到了什么,开心成这样?”

奚挽玉都搞不明白,她是怎么能够做到,心绪起伏如此迅速的。

假如颜辞是个小孩,她保证能上一秒还在爆哭,下一秒就拉着人衣摆咯咯直乐呵。

“没什么。”

颜辞有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于兴奋,从而收敛了些许:“本宫精神头不太正常,挽玉莫要见怪。”

哪有人自己骂自己的。

奚挽玉不知道该说她什么才好:“赶紧歇着吧你,在伤口结痂之前,别再闹腾了。”

颜辞根本躺不住。

她还没亲到嘴子。

“挽玉。”

“嗯?”

奚挽玉在给她掖被角,闻言侧耳过去。

“你的嘴巴好干,都起皮了。”

颜辞从这里开始下套。

“是吗?”奚挽玉摸了摸自己的唇,确实是有些干。

“可能是殿内的温度烧的太高,我一会儿去喝点水就好。”

他都热的只穿一件薄衫了,干还不正常。

“本宫教你一个方法。”颜辞神忽悠:“比喝水管用。”

她对他飞快的招着手,面露期待。

奚挽玉不明所以,当真就趴了过去。

为了避免碰到她的伤口,他还特意撑住床缘,中间隔了好大一块空隙。

颜辞火速勾住他的脖子,往下一压。

红润的唇与他贴上,在奚挽玉推拒又无奈下,心满意足的纠缠片刻,再松开。

“看,现在是不是不干了?”

颜辞笑的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狐狸,狡黠中带着得逞。

奚挽玉舔了舔润泽的唇,指尖轻点上她的脑袋:“你也就只会想着这点子事儿了。”

他真以为她是有别的什么好方法,怎么就没往那一方面想呢。

奚挽玉懊恼。

“谁让本宫跟挽玉分开了好多天,再没有挽玉的亲亲,本宫就要寂寞到死掉,好可怜好可怜的。”

颜辞裹着她的小被子,放了自己原本的声音出来哼哼。

她自身的声音不似伪装出来的那样嘶哑低沉,反而有着些甜糯酥软。

加上颜辞再故意哼上一哼,奚挽玉根本就招架不住。

他放弃挣扎,妥协道:“好,是我的错,让太子殿下想着了,以后不再犯了好不好?”

他如今哄她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人夫感满的都能溢出来。

颜辞最喜欢的就是奚挽玉的这副样子。

她缩在暖和的被窝中,向他发出致诚的邀请:“再过上半个月,就要到了本宫的生辰。”

“到时候,本宫带挽玉去个好地方,不带上别个,就你我二人单独一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