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闻瞪她一眼:“没有正形。”
顿了顿,他才问道:“为何要将奚挽玉收到后院?”
颜辞把玩着他的手指头,关注点不同:“阿闻是吃醋了?”
百里闻把手抽出来,偏开了脸:“他不是个安分守己的。”
颜辞有意和他对着干,一把解掉了他的腰带。
“殿下!”
百里闻紧紧护住自己的衣裳,不让她看了点什么不该看的。
“做什么?”颜辞不太高兴:“你是本宫的人,本宫就是睡了你也无可厚非,只是看一眼都不行?”
百里闻捂住她不说好话的嘴,咬牙切齿道:“属下只是您的下属!”
她对他本无意,又何须撩拨?
颜辞自知无趣的收手,回答起他的问题:“不过是许久未见到有趣的人罢了,本宫还想看看,他能什么时候杀了本宫。”
百里闻讥诮出声:“殿下用杀么,你本就没个几年好活,指不定哪天就自己死了,哪儿用得着别人动手?”
颜辞从鼻子里轻哼了出来:“总归是个能玩的,可以给本宫解解乏。”
“殿下。”百里闻知道她的心思,眼底浮现出痛意:“属下已经在找缓解药性的办法了,您可不可以,不要自我放弃?”
颜辞盯着床顶,出神的不知在想什么。
缓解?
那也不过是争取个一年半载的阳寿。
她活着本就遭罪,自然不必去做那些无用功。
室内陷入了一阵冗长的安静。
百里闻劝不动她,只能替她掖好了被角,轻轻退了出去。
外面,还照旧守着一帮子人。
小网子见他出来,赶紧迎了上去,替他披上一件大氅。
“百里公子,殿下如何了?”
百里闻没理他,径直走到奚挽玉的跟前。
抬手,落下。
啪。
一巴掌落在男人的脸上,力度不小,以至于歪了脑袋。
“公然行刺殿下,给殿下下毒。”
“蜀佑送来的玩物,当真手段可嘉。”
奚挽玉抚着脸,唇边噙着笑意,并不畏惧:“公子何出此言呢?”
百里闻很想杀了他泄愤。
但是颜辞对他正在兴头上,他又动不了他。
“你做了什么,想必你自己清楚。”
“殿下身上的伤,是你留下的吧?”
百里闻好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当家主母,对着家里外来的妾室进行管教。
“是又如何?”奚挽玉慢吞吞的,好似料定了他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殿下可是很喜欢这般情趣,早上还拉着奴在床上胡闹了好一会儿。”
“百里公子,你满足不了殿下,还不让别人来满足吗?”
百里闻火从心起,当即就要扬起手来再给他一巴掌。
奚挽玉迅速侧身闪过,望着他的眼里带着挑衅意味:“百里公子,你应当知晓,眼下奴正是得宠的时候。”
“您要是将奴给打坏了,不怕殿下责罚于你么。”
百里闻气极反笑:“一个贱骨头,死了也就死了,殿下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像你这样无知的短命鬼,不过只是被玩弄几日,还真当自己承了恩宠。”
可笑。
奚挽玉若有所思,房间里本就躺着没劲的颜辞,听到外头的动静,适时插了进来:“阿闻,让他进来。”
这个他,不用指明,在场的也都知道是谁。
奚挽玉对着百里闻稍一欠身:“真是不好意思,殿下黏人的紧,现下又在唤奴了。”
“百里公子可莫要拈酸,想来等殿下厌倦了奴之后,兴许会对你提起意思来。”
说完,他从百里闻身边走过,施施然进了里头。
小网子嘀咕着:“真不怕死,竟然敢这样说您。”
百里闻扶着袖子,任凭长垣替他穿上鞋子:“捧得越高,摔下来的时候,就有多惨。”
他等着他被厌弃的那一日。
殿下丢掉的东西,不论是人,还是物,都会面目全非。
奚挽玉长得再好又如何?
最后还不是会被砍成碎块喂了后头池子里养着的鱼?
顶多颜辞会念一念旧,完整的扒下他的脸皮,放在盒子里回味一下。
想到这,百里闻更加不屑,冷冷转身离开了前院。
奚挽玉绕过屏风进了里屋,只站在床头并不前进。
百里闻不在,颜辞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唇上已经恢复红润:“怎么,看见本宫没死,失望了?”
奚挽玉点头:“是啊,殿下没死,奴先前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确实失望。”
颜辞摊开双臂,向他露出自己最脆弱的地方:“那来吧,趁着本宫现在虚弱得一推就倒,赶紧想个新的法子来杀。”
奚挽玉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殿下不是说,今日刺杀的次数已经用完了么?”
“哦……本宫忘了。”颜辞放下胳膊:“将死之人脑子总归是不够用的,容易忘事。”
她对着奚挽玉招招手,那人乖巧的过来。
“阿闻打你了?”
颜辞细细摸过他的脸,奚挽玉垂下眼睫,应了一声:“不疼的。”
颜辞摸了半天,转移到了他没有受伤的脸上:“阿闻真不懂事,一边肿着很不对称,有失美感。”
奚挽玉:“……”
“殿下早上还说要宠爱奴,现在就要让旁人打奴,奴可是好伤心呢。”
颜辞就乐意看他伤心。
“挽玉可会哭?”
“本宫身边的男人从来不会流泪,你需努力努力,争取做个不一样的男子。”
奚挽玉没想过她会提这种要求。
“殿下。”他含情脉脉的望着她:“倘若您哪天躺在了棺材里,奴自会在坟前为您好好痛哭一场。”
颜辞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挽玉竟然喜欢这样的玩法?”
“也不是不行,等本宫身子利索点后,差人去皇陵建造个墓室,你就在那儿哭给本宫看。”
死了都要看他哭?
什么癖好。
“……殿下可要上药?”
奚挽玉对她这种癖好没有兴趣,转移了一个话题。
“挽玉亲自为本宫上吗?”
颜辞主动掀开了衣襟,自得躺好:“来吧,来上本宫。”
奚挽玉眉头一跳,她根本就不像个女子。
说话做事比男人都要放肆大胆,且不顾羞耻。
从怀中取出一瓶能令伤口腐烂的药来,奚挽玉揭开她的纱布,往上面抖了点粉末。
“殿下,可能会有些疼,您可得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