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李着僵住,颜辞看着那团“肥肉”,假装心痛:“李大人这是一点都不了解本宫啊。”
“国业是什么,就是为了国家发扬光大而做奉献。”
“本宫那么努力的为我燕未国增长人丁,壮大血脉,你怎能说我不以国业为重?”
……好,好生荒唐。
但是又好有道理。
黑线顺着众人的头上流下来,颜辞继续痛心疾首:“而且,本宫何时说过那些美人都是玩物?”
“李大人难道不知晓本宫好色成性,美人就是本宫的天,本宫的地,本宫的心头肉命根子,怎么可能会是玩物?!”
李着:“……”
擦,大意了,忘了这家伙毫无廉耻之心。
颜辞深深呼吸,长叹一声:“李大人,本宫又怎么视使臣为无物了?本宫为了尊重他们,连自己的遮羞布都扯了,难道还不够吗?”
她离开座位,往前急走几步,来到李着身边:“莫非,李大人想要本宫当众扯了你的?”
一番话下来,所有人对颜辞的看法就只有一个:果真是荒淫无道,烂泥扶不上墙。
满是横肉的后背越发的僵硬,李着自己知道,他身后的事情有多不干净。
感受着旁边人的气息,他陪笑着爬起来:“殿下说笑,臣不过是想要给六国使臣,对我国有一个好印象。”
颜辞奇了怪了:“使臣们对我燕未的印象,李大人何故要左右?您这手,伸的未免有些长了吧?”
“不不不,殿下误会了,臣并非这个意思,望陛下明鉴!”
李着不能放任自己被扣上帽子,他还有一家老小需要养活。
“本宫误不误会,是需要根据李大人来定夺的。”
她笑看高座上的燕未皇,略微躬身:“父皇可知,李大人小小一个礼部侍郎,为何要在七国宴会上弹劾儿臣?”
正听自己儿子扯掰上瘾的燕未皇,冷不丁被点名,清咳了几声:“朕不知。”
颜辞笑着俯视下边的李着,吐字清晰:“李大人的私心颇重,只是因为儿臣和李公子起了冲突,他便不顾燕未颜面,起身指责。”
“不不不,陛下,殿下,臣绝非此意,臣,臣……”
先不说他为了私事冒失禀报,臣子之子,又怎能跟储君起冲突。
“是不是的,父皇等宴会结束后,派人去查就好。”
颜辞态度坦荡,总归光脚不怕穿鞋的。
先前因为脑子发热冲出来的李着,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无边的后悔把他包围,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弹劾。
颜辞把手搭在他的肩上,突然粲然一笑:“不过不管怎么样,李大人在今日都是犯了错的。”
“头脑不清醒,遇事易冲动的人,怎么配留在官位上造福国家呢?”
李着张嘴想要给自己争取机会,他不想被拉下台,他还没有升官,还没有贪—污更多的钱。
可惜,面前妖艳的脸不见了,目光涉及的东西换了一面,不知是哪国使臣惊恐的脸。
颜辞,当着所有人的面,徒手拧断了李着的脖子。
让他跪着死在大殿上,绿豆大的小眼永远的睁开了。
可怜他一生平庸,竟在死后达到了颜值巅峰。
淡淡的血腥味盖过了花酒香,颜辞抬手,立马有人过来帮他擦拭。
“怎么怕成这样,好歹在自己国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含笑的眼睛一寸寸扫向座位,六国使臣的脖子约好了似的,统一发凉。
燕未太子,不仅荒淫无道,还心狠手辣。
今日,她算是用凶残,在七国中出了名了。
“颜辞,你简直胡闹!” 燕未皇勃然大怒:“六国使臣前来,你让他们看了什么肮脏东西?!”
“父皇明鉴。”颜辞不畏不惧,坦然站在原地接受目光的洗礼。
总要有人给那些小国家看看燕未的“真面目”,而且,公然在宴会上弹劾她,抹了燕未皇的面子。
就算自己不动手,燕未皇那个老狐狸也会铲除。
父子两个心照不宣,燕未皇装模作样的想了想:“朕罚你今日的宴会都不得参加,回府思过,可有怨言?”
颜辞会意,当即谢过:“儿臣无意,儿臣告退。”
“小网子,去把本宫的美人带上。”
艳丽的衣服在前方轻晃,招摇的姿态丝毫不像是被惩罚过后的样子。
燕未皇宠子,果真溺爱。
各国使臣暗骂狡猾,太子不愿参加宴会,老东西就借题发挥把她送了回去。
……
太子府中,华丽的装饰与皇宫比起来不差多少。
从里到外,各种精雕细刻珍奇异宝,无不彰显着主人的阔气。
颜辞盘膝坐在地上,拄着头,一眨不眨的盯着笼子里的人瞧。
小网子直觉这一幕辣眼睛,要是目光有温度,美人身上应该被烧出了两个窟窿眼,滋滋往外漏气。
“真好看。”
好半天,颜辞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奚挽玉不予回应,他在被打量的同时,也在打量她。
“不过本宫更喜欢你昨天晚上的样子。”她笑得荡漾,目光灼灼:“要是你那时候从了本宫,想必你我都满意。”
昨晚?
小网子瞅着笼子,浮尘有些拿不稳:这货该不会是昨晚那个割破了殿下衣服的杀手吧?
乖乖,杀手送上了门来,好刺激!
她的话语过于放荡,奚挽玉将目光落到了她的胸前,淡粉的唇瓣一勾,语气埋怨:“燕未太子,竟然是女人。”
他的声音不同于寻常男子,天生婉转。
加上刻意的约束,倒是多了点勾人的意思。
颜辞越听越喜欢,亲手打开的笼子上的锁,感叹着:“谁让本宫的父皇不行呢,只生了本宫一个独苗苗。”
奚挽玉精致的眼角生平第一次抽了一下,他还真没见过这样的人。
哪有说自己父亲不行的。
她怎么不说自己不行?
“不过没关系,父皇不行,不代表本宫不行。”
颜辞探身进笼子里,慢慢贴近天暮的脸:“你跟本宫生一个,下一任太子就不是女人了。”
她身上的香过于浓烈,奚挽玉被熏得晃了下脑袋。
不动声色的侧开脸,抗拒道:“太子请自重。”
“拒绝本宫?”颜辞忽的冷下脸,离开笼子站直了身体,对小网子招手:“也罢,你刚来还不懂规矩,本宫不好怪你。”
“小网子,把美人送到后院里去,让他跟前辈们学学怎么顺从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