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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离开战场之后。

落仙剑院二人,亦追寻而去。

虽然中年儒生已然不抱有太大希望了,毕竟四子的天赋,放眼整个黄州,绝对是顶尖的存在。

特别是那书生少年,一剑秒洞玄,今日之事,若是宣扬出去,怕是整个黄州的大能,都争想抢着收徒呢吧。

元婴斩洞玄,听着都玄幻。

更莫要说,他们亲眼所见了,那一剑,便是分神都够呛能接下。

如今的落仙剑院如此没落,这么一个少年,人家能看得上?

可是,他的心中还是抱有一丝侥幸,死马当活马医。

就如粉衣小萝莉说的一样,干嘛不试试呢?

万一他们眼瞎呢?

他觉得很是在理。

故此追寻而去,准备找个合适的机会,尝试抛出橄榄枝。

另一边,一众被留下的黑衣侍卫,却未曾有一人离去,只是盯着溪空的尸体愣愣发神。

说实在的,帝子陨落,他们这些作为侍卫的难辞其咎,保护不当,那是一定要死的。

可是他们却并不害怕。

因为死,在他们的字典里,早就有所准备。

他们这个帝子喜怒无常,死在他手中的自己人早已不在少数。

而且, 每一个,都死的惨不忍睹。

就是家人都难逃魔掌。

跟着他,日日如履薄冰,担惊受怕,迟早也是个死,现在死也是个死。

他们宁愿选个舒坦的死法。

作为帝国死卫,他们从不怕死,也未曾想过背叛帝君,只是,这帝子,他们真的受够了,

试问谁会愿意效忠一个变态呢?

所以即便是帝子死了,他们也无一人伤心,更无一人想过要逃。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从云端而来,眨眼间便出现在了溪空的尸体前。

看着这道佝偻的背影,众黑衣侍卫纷纷从长空落地,单膝跪地拜见。

“拜见钱老。”

钱征斜眼看了一眼跪地的溪空,眼中泛着一丝玩味,小声嘀咕。

“天若使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我早说过,你会死的,呵—。”

自说自话。

“不过看你这样子,死的似乎并不痛苦,挺好。”

在他看来,溪空的性子死是必然的,只是早晚的问题,太过疯癫,谁也护不住他。

即便今日不死在许轻舟手中,早晚也会死在别人手里。

事实上,若非他暗中护着,他早就已经死了。

只是今日,他累了,不想护了。

即便这样,可能会被帝君责罚,他也无所谓了。

毕竟我可以当狗,但是你不能真把我当狗。

他将插在地上的冰魄枪拔起,抖尽枪身泥泞,打量着枪尖上的那道残缺,风轻云淡的悠悠道:

“诸位,帝子已死,尔等护主不利,该当如何?”

众黑衣侍卫低头,默不作声。

唯有一元婴境后期的领头之人,不卑不亢道:

“主死奴亡,我等死罪。”

钱征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看似在笑,却是冷漠无比,其话语更寒的刺骨。

“自己来吧,体面一些,也少受些罪,尔等家人,我会护着。”

黑衣侍卫们依旧低着头,暗暗咬牙,眼中却又泛着坚定。

那人抱拳再拜。

“多谢钱老。”

随后举起右手,凝聚真元,没有任何犹豫,噗呲一下,插进胸膛,猛然一震,自碎丹田,自毁元神。

气息消失,瘫倒在地。

猝!

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其余之人亦纷纷抱拳拜谢。

“谢钱老。”

“谢过钱老!!”

然后纷纷效仿,不到一会,一百多黑衣,全部自制裁于天。

他们是死卫,从加入死卫那一刻,命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在溪空死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知道,自己是个死人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也未曾想过阻拦那少年的离去,原因无它,至少他们觉得,死了比活着,要舒坦的多。

在修行的世界里,活着往往才是最难的,死一直都是最简单的事情。

今日自裁,无愧天地,亦无愧于主,无愧溪国培养。

却唯有那报信的小厮,藏于山野之中,见众人自裁,惊慌不已,欲要逃离。

钱征微微压眉,脚下一踏,一柄长剑悬空而起,眼眸一凝。

剑破空而去,起落间瞬间洞穿此人胸膛,刹那殒命。

八境分神,杀五境元婴,如杀蝼蚁。

看着一地尸体,钱征露出意味深长的神色,单手一挥,将溪空尸首收入空间戒指之中。

不忘讥讽道:

“第十帝子,恭喜你,得偿所愿,可以回京了。”

一柱香后——

钱征回到临江城,召来余下黑衣死卫,看着听香水榭,大手一挥。

“一个不留。”

而后一场杀戮在听香水榭上演,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一日,一场大火烧尽了听香水榭,也烧尽了溪空存在过的痕迹。

冲天的火光也似乎要烧尽临江城头顶那片阴霾。

整个临江城一片喧哗。

“快看,着火了。”

“是听香水榭,听香水榭着火了。”

“怎么回事,那可是帝子的居所啊。”

“有没有可能,是帝子.......”

一时之间,听香水榭被烧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临江城,谣言四起,沸沸扬扬。

那场大火莫名而起,熊熊燃烧,烧红了半个天幕,可是整个临江城的人却是如没有看到一般。

无一人救火。

听香水榭外,熊熊大火前,钱征眯着眼,冷着眸,看着满地尸首,咧嘴一笑。

“这下干净了。”

“临江城的天,也该亮了。”

这一刻,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压在身上的那座大山,轰然消散,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离开了临江城,就像是刑满释放的囚徒,尽是欢喜。

“我说过的,总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的,哈哈哈!!!”

黄昏,临江城外,某群山间。

许轻舟四人,飞行改步行,略作调整。

清衍,无忧,小白走了一路,就夸了一路。

许轻舟听的感觉自己走路都在飘了。

什么老许就是牛啊。

先生深藏不露啊。

师傅天下无敌啊等等等,诸如此类。

马屁拍的都快冒烟了。

许轻舟承认,他是俗人,很受用。

可是,情绪总归是会归于平静的,当冷静下来,看着自己的余额面板时,许轻舟只感觉心绞痛。

“帅是帅,可是真的贵啊。”

风光是给别人看的,痛才是留给自己的。

十年心血,只为今日一剑。

他在心底,骂骂咧咧。

“真倒霉,刚入黄州,就遇到这么两个疯子,N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