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远看着顾渊跟陆淼淼，随后幽幽一叹。
他怎么也想不到，顾渊居然能跟陆淼淼在一起，这件事简直比知道顾渊还活着的消息更有冲击力。
他沉默片刻，扭头看向之前顾渊看过的方向。
那个方向，是顾家老祖坐化的位置。
“刚刚我也跟你说过了吧，我们顾家的老祖仙逝的事。”
顾渊眉头轻皱，这件事跟陆淼淼有什么关系？他要听的不是这个啊。
没等他开口，顾清远继续出声，“其实，老祖他不是因为冲击境界留下的道伤，而是被打成那样的。”
顾渊挑了挑眉，“谁做的？”
五家藏起来的老祖，都是属于秘密武器般的力量，几乎不会轻易出手。
既然如此，那一直待在顾家的老祖，也会受那么重的伤？
顾清远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做的，虽然当时我也在场，但我甚至都没有看清那人的真面目。”
顾渊不再多言，选择闭上了嘴，仔细聆听。
反正他也不差这点时间了，就听听看顾清远会说些什么吧。
陆淼淼也好奇的睁大了眼睛，开始听起故事来。
“你也知道我们对仙的追求有多执着，而这一点，在五家的老祖身上，尤为严重。只要有那么一丝的可能，他们会拼命的去追求。”
顾渊微微点头，这点，从第五夜月身上，他就看出来了。
原本他还以为那只是第五夜月自身的原因罢了，原来五家的老祖都一样吗？
“然而，他们都已经活了那么久了，尝试过的方法也已经多到数不清了，依旧没能找到突破的办法。因此，他们将视线，放在了仙灵大陆上，最神秘的一州上。”
顾渊瞳孔缩了缩，“是雾州？”
要说仙灵大陆最神秘的地方，除了雾州，他就想不到别的地方了。
雾州那永不消散的白雾，将大部分的大陆都笼罩在其中，让所有人都不敢轻易踏足其中。
更重要的是，雾州这个地方，是他觉得跟陆淼淼有关系的地方。
顾清远微微颔首，“没错，就是雾州。多次冲击仙境失败之后，五家的老祖齐齐将目光投在了雾州之上。但他们不能轻易离开本家秘境，否则便会被仙灵大陆的天地法则针对。
因此，我们五家的家主，就成了老祖的剑，拨开雾州迷雾的那柄剑。因为五家家主的境界，是最接近老祖的。雾州那个地方，太过神秘。为了减小损失，所以探查雾州的人，就只有我们五个人而已。”
顾清远说着，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颤，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一样。
“但雾州的迷雾，即便是身为家主的我们，都不能用神识看透。因此，我们开始在雾州内摸瞎，漫无目的的在雾州之内找寻那所谓的契机。这一找，就持续了数百年。”
顾渊眼眸微垂，已经猜到了些许事情。
毕竟，在离开那个黑暗世界后，他也有去过一次雾州。
当时的他，毫无还手之力的就被丢出了雾州。
坐在他腿上的陆淼淼倒是没什么感觉，就像是在听故事一样，满脸的好奇。
顾清远顿了顿，深深的看了眼陆淼淼后，深吸口气接着开口。
“持续了数百年后，在我们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在二十六年前，我们在雾州才有所发现。”
顾渊盯着顾清远的眼睛，“你们发现了一座大殿？”
顾清远瞳孔猛的收缩，这件事他敢保证，没有那么多人知道才对，可顾渊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死死的盯着顾渊，感觉顾渊身上的秘密多的吓人。
震惊片刻后，他缓缓回过神，不管顾渊是怎么知道的，追究也没有意义了。
他点了点头，“是的，我们在雾州的迷雾之中，发现了一座大殿。一座辉煌到极致的大殿，只是看了一眼，我们五人心中就有了断定，那肯定是仙殿。”
顾渊没说话，只是轻轻敲着陆淼淼的手背。
辉煌到极致的大殿吗？可不久之前他看到的，可是一座残破到了极点的大殿啊。
但他知道，顾清远没说谎，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而且，在他还没被黑暗世界吞噬之前，他去雾州见到的那座大殿，也是极尽辉煌啊。
“我们五人在见到那座大殿的时候，心中就有了思量，那就是一定要进去。那里面，很有可能藏着成仙的秘密！”
顾清远的神色突然变得激动起来，“随后，在没有通知老祖的情况下，我们五人决定率先进入大殿。虽然我们还没有到达老祖的境界，但对仙的向往，也是一样的。”
顾渊没说话，这种事，人之常情。
就算是他，也依旧向往那个境界。
人一旦站在高处后，就想向着更高的位置攀登。
“而进入大殿之后，我们便开始在其中探索。但很遗憾，那座大殿虽然充满了仙韵，但却什么都没有，仙器也好，仙丹也罢，什么东西都没有。
但当时的我们，都觉得大殿里应该有什么才对，毕竟在雾州深处藏着这么辉煌的大殿，怎么想都不一般啊。为此，我们地毯式的搜索着仙殿，直至到了仙殿的尽头。终于，我们在那里有了发现。”
听到这，顾渊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寒光，气息也变得无比的威胁。
“所以，你们的发现，是一个女婴？”
顾清远抿了抿嘴唇，看了眼陆淼淼。
陆淼淼有些迷茫，看了看顾清远又看了看顾渊，她总感觉，院内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但顾渊又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离开，她只能继续听下去。
顾清远收回目光，对上顾渊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是的，我们在大殿的尽头，发现了一名女婴。”
听到顾清远的肯定，陆淼淼才终于听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二十六年前，女婴，顾渊说过，待会要说的事情跟她有关系。
这些信息串在一起，她还没迟钝到察觉不到话中的意思。
陆淼淼用手指着自己，看向顾清远，
“所以那名女婴，就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