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大家还顾忌盛舒沉在,有点放不开,但魏墨燃率先跟人碰杯喝酒,做派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大家眼观鼻口观心,见盛舒沉只坐在那,并没有阻止,立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碰杯划拳热闹极了。
觥筹交错中,魏墨燃硬是和人换到了苏子欲旁边,自来熟搭讪,“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苏子欲侧头看了眼盛舒沉,见对方没有表态,他只能礼貌道:“苏子欲,实习助理,刚进公司没多久。”
魏墨燃给他倒酒,“来来来,盛舒沉不能喝,你是他助理,和你喝也是一个意思,来,走一个。”
苏子欲没法拒绝,碰杯的时候微微将杯子往下移了移,“魏总这话客气了,我干了,您随意。”
苏子欲原本是想快速解决掉魏墨燃,但是没想到有对方开头,一桌子的人逮着他轮流灌酒。
放眼望去都是不认识的人,苏子欲哪个都不敢轻易得罪,只能来者不拒,挨个碰杯喝酒。
他酒量不差,毕竟在施乾酒吧工作,酒量早就练出来了,但是依旧架不住车轮战,不知道喝了多少轮,他意识有点模糊了。
某个中年男人看这么灌酒那位盛总都没反应,于是精虫上脑,借着酒劲揽住苏子欲的肩膀,慢慢往下,想要占便宜。
苏子欲喝得多又杂,各种酒混着下肚,反应迟钝慢半拍,想挣扎却挣不开,或者说没力气挣开。
盛舒沉握着茶杯的手捏紧,他重重一放,起身抓住那中年男人的手,用力一掰,那人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盛舒沉嫌恶的甩开手,随后揽住苏子欲的腰,抢走他手中的酒杯,扔到桌上,“今天就到这吧!”
冷冷扔下这句话,他扯着苏子欲出了包厢,东拐西绕的去了个洗手间,把人抵在冰冷的墙上,“让你喝你就喝,苏子欲,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苏子欲醉得厉害,看着盛舒沉的嘴一张一合,眼神迷离中带着丝欢喜,“阿沉哥哥,阿沉哥哥~”
“你叫我什么!”
盛舒沉捏着他的脸,刚生起的那团火气被这句阿沉哥哥压了下去,轻轻拍了拍苏子欲发烫又泛红的脸颊,“苏子欲,你…”认出我来了?
这话还没问出口,苏子欲就换了副悲伤模样,手乱扯着衣领,露出泛红的肌肤,像个香甜可口的草莓。
“为什么不…回信息,你不说话…还分手…我好生气!”
盛舒沉盯着他,将碍事的双手按在墙上撑在他头两侧,“苏子欲你把话说清楚,明明是你先提的分手。”
可惜苏子欲已经醉昏了过去,闭着眼,脑袋昏沉的靠在墙上,根本回答不了他的问题。
盛舒沉好气,他被这三言两语醉话弄得抓心挠肺,结果苏子欲这个始作俑者倒好,竟然关键时刻睡着了。
他在立刻把人晃醒问清楚还是带回家再拷问中犹豫了一秒,果断选择了后者,将苏子欲横抱起来离开卫生间,开车回了家。
他姐已经出国了,盛夏在自己的公寓,家里的佣人只在白天的时候过来打扫,这会儿家里只有他和醉得像死狗一般的苏子欲。
盛舒沉把人放到床上,盯着看了几秒,还喊了几声苏子欲的名字,确定他不会醒,纠结犹豫几秒后,从他兜里掏出手机解锁,坐在床边翻起了信息。
大号,没有发现异常。
切换成小号后,里面只有一个联系账号,上面标注着N市廖先生。
所以这个姓廖的,就是苏子欲货比货,踹了自己攀上的高枝吗?
盛舒沉咬了咬牙,捏着手机的力道加重,他点开聊天记录,映入眼帘的就是苏子欲和对方提分手的消息。
比起给自己寄分手礼物,却拉黑删除联系方式,苏子欲对廖先生要温和很多。
他发了很长篇的话,先是感谢对方的帮助,然后又朝对方道歉,最后并表示会归还这些年收到的钱。
而看到这则消息发出的日子,盛舒沉愣了下,竟然比自己收到礼物的时间还早一天,算上快递运输时间,基本是同一时间。
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脚踏两条船的苏子欲,其实很公平的谁也没选,全都给踹了。
盛舒沉心里有些乱。
他翻阅着两人的聊天记录,发现这位N市廖先生话很少,除了关心几句就是转账,但心思细腻,就连分手前要消失一段时间,都提前嘱咐。
对比起来,自己那时候只草草交代了几句话,确实不如对方细致。换卫思考如果自己是苏子欲,或许也会情不自禁偏向对方。
几秒后,盛舒沉摇了摇头。
他一定是被苏子欲满身酒气给熏昏了头,怎么还自我检讨起来了。
那时候自己刚发现女友是男的,还脚踏两条船,不把人装麻袋揍一顿都算好的了,怎么还上赶着和人比起来了。
盛舒沉把手机切回大号,重新装回苏子欲兜里,装作一副什么都没看过的模样,转身去了卫生间。
几分钟后,他去而复返,手里端着盆水,毛巾泡在水里。
盛舒沉长这么大,除了盛夏那臭小子,还没伺候过其他人,拧了把湿毛巾,准备帮睡在床上的某人醒醒神。
苏子欲睡得昏昏沉沉,就感觉一股冰凉滑过身体,激起层鸡皮疙瘩,忍不住侧头躲闪。
“你喝醉了,我给你擦擦脸。”
盛舒沉禁锢住他乱动的手,好脾气的给醉熏熏的苏子欲解释。
他说不上来自己现在什么心情,但在得知被甩的不止自己一个倒霉蛋,连日来堵在胸口的阴霾着实消散了不少。
“不要…凉。”
白衬衫被水打湿,紧贴身体,风光一览无余,而穿着它的苏子欲,似乎醉得不太清晰,眼神懵懂迷离。
如此…嗯,诱人。
见他眼含春水一脸醉态,盛舒沉喉结微动,鬼使神差的俯身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