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十大世家的暗令,一道一道的传下。

都是要求那些天赋极高的亲传弟子,找准时机返回世家,莫要做出无谓的伤亡。

他们会派人手,支援五宗的。

刚打完一场硬仗的傅砚辞,心身疲惫,周身的骨头被蚂蚁啃食般,钻心食肉的疼。整个人沉在寒潭,冷得他毫无知觉。

妖潮退去后,他就瞧见傅父发来的消息。

他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又塞回了袖袋中。

谁都知道,这不过是虚话,就算派也只是敷衍地派一两个筑基期的帮手。

“大师兄,你没事吧?”徐泽川玄黑的亲传服破烂,一瘸一阕蹲下关心正修补剑阵的傅砚辞,“你脸色怎么那么差?”

徐泽川掏出几粒丹药,递给傅砚辞。傅砚辞阖了下眼,“我没事。”

他这是灵魂溃散的状态,寻常的丹药对他并没什么用。

他们又不似凌虚宗有丹修炼丹,而且山下被妖兽驻扎,不能随意出去买丹药。

所以能节省一点就节省一点。

徐泽川睁着纯亮的眸,望他:“大师兄,你说我们会赢吗?”

想到刚刚和嘉和的通话,他忍不住问:“大师兄,我们宗有什么灵兽吗?”

“素水宗有凤凰,那我们一定也有什么厉害的守宗兽吧?”

傅砚辞眼都不眨:“没有。”

徐泽川瞬间苦着个脸:“没有啊?”

若是他们也遇到了渡劫大能,那岂不是完了?

傅砚知不知从哪冒出来,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其实呢,我本来应该可以带只过来的。”

“只可惜被某人送出去了。”

面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傅砚辞视若无睹。

傅砚知原本并不想插手这些破事的,他查过了妖族攻打扎压的城池,并不在傅家的管辖范围内,甚至还是有意避开了十大世家的地盘。

很明显,妖族攻打修真界,绞杀各宗各派的行为,一定有十大世家的手笔。目前来说,他还不太想和傅家那老头子撕破脸皮,只可惜有个正义感十足的弟弟。

他劝又劝不动,放又放不下,只能陪同他来逍遥宗。

傅砚知不禁感叹,这弟弟生来就是讨债的。

徐泽川不明所以,握着几颗丹药,对上傅砚知的视线:“什么意思?”

傅砚知狐狸尾巴翘的老高:“字面上的意思。”

傅砚辞修补好剑阵,忍着嗓子干痒想咳出声的行为,道:“你入逍遥宗第一日,应该读过了逍遥宗史书吧?”

“其余四宗,确实有守宗兽。”

但——

“逍遥宗,从未有守宗兽。”

徐泽川唇角微挑,扬声接话:“师兄!我懂了!”

傅砚知眉眼弯弯,等待着徐泽川的答案。傅砚辞的瞳孔缩了下,没想到他居然能那么快猜出来,也不算太笨。

“吾辈逍遥宗的弟子,以自身为剑,守一宗!守山河!守苍生!”

徐泽川的声音浩荡,朝着宗内呐喊,他似乎闲着不够,御剑朝内飞去。

他的声音渺小,一人之力微末,云雾渐远,便不入眼。

倏然,声音犹如山洪卷来,话仍是那话,可人却不止那人。

“守一宗!守山河!守苍生!”

“逍遥宗弟子,誓死不退!”

声音浩大,山门前,阶梯上的血迹无限拉长,暗夜将过,破晓的黎明将临……

一向吊儿郎当的傅砚知,先是一愣,后咕哝:“一群疯子……”

一群不要命的死疯子……

傅砚知撞了撞若有所思的傅砚辞,挤眉弄眼:“作为逍遥宗的大师兄,见到这种场面有何感想?”

傅砚辞:怀疑人生。

“没有守宗兽,单纯因为穷。”

剑修修行方式枯燥简朴,和其他的修士比起来,他们的思想更为单一,眼中只有剑。要么一剑过万山救天下,要么一剑开天河屠无止境。

当然了,这些都是屁话。

简单来说,不像丹修和符修那样能弄东西去卖钱,又不像御兽师那般能依靠和妖兽共鸣轻易找到药材拿去买。

空有一身蛮力,又拉不下脸去搬砖,这才穷的连护宗兽都养不起。

逍遥宗长老,亲口说的。

所以,傅砚辞根本不知道这群人在燃什么?

虎族族长府邸,地牢内。

地牢内,湿哒哒的水声,有规律地敲击地面。潮湿的霉味无处不在,犄角旮旯处不少小蜘蛛正敲锣打鼓地织网。作为俘虏的修士躲在暗处瑟瑟发抖,恐慌地抱团在一起,打量那面具人的眼神,惶恐不安。

杀完最后一个守卫的温清池,背对着暗无天日的牢笼,仰头去往将明的天空,她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条残缺却秾美的云烟。

她一只手上的腰牌仍闪烁着,画面定格在一句话上。

师姐,妖潮退了。

“天要亮了。”

温清池看着天色,道。

她往外走,背在腰后的手夹着数张符箓,随手往后抛,符箓带金红色的灵力,炸穿了地牢的所有门。

她哼着小调,踩过血水的脚底,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个鲜红色的脚印。

脚印由完整渐至淡薄,由艳如朱砂,到无色无形。

黑袍跟动作的走动而跑,蹦跳不着地。

地牢的那些人,观望了会,有些胆子大的,踏出了那道成废墟的门。

一个、两个、三个……

没人知道他们会跑向何方,但此后囚笼不再是他们余生的家。

温清池踩了脚尸体,迈出了府邸。

街道一片狼藉,吃食汤水撒地,不少小摊被推倒,来来往往的修士四窜逃窜,皆往城门口跑。

温清池随意走到个空无一人的小摊上,拿袋糖果蜜饯,边走边吃了起来。

行人匆忙,唯有她悠哉自乐。

途经一处时,温清池停下了脚步。

倒不是那细微的呜咽,勾住她的注意力。

而是那张见过一面的脸,她微讶。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真奇怪?

她走近,这才发现,不止她一人,还有一具躺着的女尸。

那张熟悉的脸,她的手上还握着一颗糖,呜咽地叫着母亲。

“妈妈别丢下丫丫,丫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