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一定程度上是一种安全措施。我并不担心他们对我设下的任何陷阱，尤其是在我最近实力提升之后，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可以自大到不采取一些合理的预防措施。
我和保镖们闲聊着，就像我们只是在散步一样。这让我看起来很放松，同时也有助于我和保镖们建立更好的关系。
了解下层人员的情况从来都不是一个坏主意。
同时，我利用这个机会向跟在我们后面将近一百英尺远的利门塔发出信号。通过一些信号，我让他选择一个离会面地点不太远的藏身之处，并警告我任何可疑的情况。
我避免给他更详细的命令，再次考验他的能力，看看他最近的提升是否让他变得傲慢和容易犯错。
很快，我们来到了一条叫做水晶巷的短街，这是外城比较昂贵的地段之一，有几家珠宝店让这个地方更加有名望。而其中最大的一家店属于我的对手。
当我向前走时，门开了，一个穿着得体的仆人走了出来。“尤恩大师，请进。” 他说，但他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愤怒。
当我示意我的保镖留在外面守卫，就像我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一样，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带路吧。” 我说，装作没有注意到笼罩着这座建筑的微妙的隔离魔法。这增加了陷阱的风险，但由于他们的公会会长仍然不在，这是我了解他们意图的最好方法。
仆人带我穿过几个陈列柜，每个柜子里都装满了宝石和其他珠宝，有些被雕刻成可以支持结界和魔法武器，有些纯粹是装饰性的，但每一件都很笨重且俗气。
“有什么引起你兴趣的东西吗，尤恩大师？” 仆人问道。
“就这些垃圾？”我轻蔑地摇了摇头，毫不掩饰我的厌恶。
“好的，请跟我来，先生。” 仆人说着打开了另一扇门。
这扇门通向一个漂亮的餐厅。在这个房间里，还有另一个惊喜在等着我。军需官在那里，但他不是一个人。他旁边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那个神秘的客人坐着，而军需官站在他旁边以示尊敬。
然后，还有另一个有趣的细节。只有一把椅子。
不尊重的态度很明显。
有意思。很可能是夜刃公会的另一个支持者。就像那个神秘的年轻人一样。
在决定如何反应之前，我花了一点时间观察那个神秘的人。他穿着黑色和灰色的衣服。他的衣服看起来很朴素，但实际上绝非如此。我不认识这种材料，但考虑到我能从这种布料上感觉到一种类似于魔法武器的微妙魔力，它们显然很昂贵。
他显然希望我保持沉默，甚至当他举起酒杯时，自信地认为他掌控着局面。这是一种基本的权力展示，我尽力表现出它起作用了。配合他才能更容易理解他想要什么。
“那么，你就是神秘的尤恩。” 他说着，优雅地抿了一口酒，自信地看着我。他的动作缓慢而有控制。这不仅仅是因为属性，还因为他有一个知道自己是房间里最致命的人的自信。
他的左袖子里藏着一把匕首，小腿边还有一把。显然他有备而来。
与他不同，我只有一把普通的剑和一把魔法匕首，但质量很差。他没有让他的保镖把我的武器拿走，这是另一种自大。
当然，这么多的傲慢勾勒出了一幅有趣的画面。他是在不尊重我，还是这一切都是一种微妙的考验？
所有这些想法在一瞬间闪过，然后我确定了一个基本策略。我要装作自信而聪明，但又不能太聪明。“既然没有我的椅子，我一定是在错误的房间里。” 我尖锐地说道。他看起来对我的反应很满意，但当我转身开始离开时，他的满意变成了惊讶。
这就是戏剧性场面的问题。一个意想不到的反应就足以破坏整个表演。我走了三步，他才确定我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抱歉，尤恩大师。这只是仆人的疏忽。” 他说着，然后转向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给我们拿一把椅子来。” 他命令那个在别人看来和我职位完全相同的人，那个人在一瞬间的不满之后咽下了他的情绪。
“好的，大人。” 他说着，深深地鞠了一躬，确认我正在和另一个贵族打交道。
“我希望你不要把这当回事，尤恩大师。” 他说。
“当然不会。” 我回答道，接受了他的道歉。“这不是你的错。有些人就是无能。”
那个敌对的军需官愤怒地看着我，把椅子放好。不管怎样，他别无选择，只能咽下他的愤怒。我得意地对他笑了笑。
当然，这种表现与真正胜过他毫无关系。他无关紧要。我只是想让我们神秘的贵族相信我非常在意黎明之锤和夜刃之间的竞争。
我坐了下来，另一个仆人给我倒了一杯酒，这给了我第一个挑战。
喝，还是不喝……
喝还是不喝，这是一个出人意料地复杂问题。首先，有被下毒的风险。别人可能会认为这不太可能，因为这是一次公开邀请，但如果认为肯定不会被下毒是一种很危险的想法。
我只花了一瞬间就确认酒里没有毒。我微微举起酒杯，同时留意着那个把公会会长当仆人使唤的神秘男人，观察他的反应，试图找到一丝期待或兴奋的迹象，就好像一个重要的计谋即将得逞。
但没有这样的迹象。所以，除非有别人在没告诉他的情况下在酒里下了毒，否则酒里没有毒。
这时，我还有另一个选择。我仍然可以坚持不喝，或者先检查一下，这样可以塑造出一个多疑谨慎的性格。我很想这么做，尤其是考虑到我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都能证实这样的性格。
但是，看到他眼中几乎隐藏不住的轻蔑 —— 我不得不承认，他隐藏得很好，但还不足以逃过我的注意 —— 我决定换个方向。
有野心的人有一个危险的习惯。一旦他们成功上位，他们就会认为自己所取得的一切成就都是因为自己非凡的才能，而不是许多幸运的情况凑在一起，这会让他们变得傲慢。
不可否认，我年轻时经历了一些惨痛的教训才意识到这种态度是多么大的错误。
然而，看到这个男人几乎隐藏不住的轻蔑态度，我决定利用这种刻板印象。我大大地笑了笑，举起酒杯。“好酒啊。” 我说着，深深地喝了一口，装作在掩饰自己的享受。
虽然这酒远不如佐拉斯特的魔法鸡尾酒好喝。
“很高兴看到你喜欢。” 他说，成功地不让自己的声音里流露出轻蔑，而我也证实了自己同样傲慢，这表明他在这种会面中并非生手。可惜的是，即使没有我的感知能力像一个实时测谎仪一样起作用，我也很擅长读懂别人的想法。
我决定把这种傲慢进一步表现出来。我往后一靠，又喝了一口，向公会会长投去嘲讽的一瞥，为我们工会的胜利而得意。“现在，我们还是言归正传，说说我来这儿的原因吧。” 我说，直率而傲慢，尽力装出一副白手起家的成功人士的模样，被自己的成功冲昏了头脑。
这种态度是可信的，因为从外表看，我就像一个普通的平民，却一下子跨越了几个社会阶层，成为了一位公爵的重要盟友。没有多少贵族能有同样的成就。
神秘男人轻笑起来。“开门见山，令人钦佩。” 他说，这是在委婉地说我是个头脑简单的笨蛋。“老实说，我来是为了解决我侄子正在苦恼的问题。”
“在我看来，这似乎是个小问题，不值得你这样的大人物跑这么远。” 我说，尽力观察他的反应，期待着他露出一丝恼怒。
但他没有。要么他真的很爱他的侄子，要么他来这儿还有别的原因…… 比如邪教徒的出现、一个神秘教堂的突然出现，或者失踪的英雄。
换句话说，他很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这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为了家人，我们什么都愿意做。” 他说。
“那么，我能为你的侄子做什么呢？” 我说。然后，我用手向公会会长示意了一下，态度轻蔑。“报酬是什么呢？我希望你记住，你的人在这儿可是一败涂地。”
“很好。” 他说。“我们希望你的公会从约恩蒂亚镇撤出。”
我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要求可不小啊。” 我说，但我并不是真的惊讶，而是尽力装出贪婪和兴奋的样子。
“这会有丰厚的回报。” 他反驳道。
我决定在他提出条件之前打断他。“我要三样东西。” 我说。“三个指挥官的顶级能力，二十个战斗大师技能，还有在奥尼菲亚内城开一家商铺的许可证。”
这是一个非常过分的要求，我没指望他们会答应。提升指挥能力的技能是一种力量倍增器，因此非常有价值。大师技能是各个王国严格控制的战略资源。而在内城开商铺的许可证只有皇室才能颁发。
我提出这些要求，是因为我想从他对每一项要求的态度中读出些什么。让我惊讶的是，他对提到大师技能时反应最小，而对提到商业许可证时反应最大。这意味着他有能力满足第二项要求，但无法满足第三项…… 这是一个有趣的矛盾之处。
佐拉斯特详细地解释了技能的拥有情况。由于一系列复杂的原因，比如地牢的垄断、教会的地位以及其他问题，皇室是唯一能够轻易获得大师技能的人。
但是，如果他与皇室有这样的联系，那么获得商业许可证应该是一个更容易的挑战。
当然，除非他们不是我们王国的人。
当他试图提出一些反驳时，我喝着酒，等着他回应，同时在心里梳理着政治局势。在此之前，我一直忽略了政治局势，而专注于地方政治。
拥有边境地区的王国是拉卢姆王国，根据佐拉斯特的解释，这是较弱的王国之一。我们这边的边境与荒野相连，这使得扩张边境更像是一种殖民行为，而不是入侵。
边境的另一边就没那么简单了。拉卢姆王国与另外两个王国 —— 索马顿王国和许拉特王国接壤，这使得该地区陷入了复杂的对峙局面。这也是为什么皇室不能对他们的封臣采取太多行动的另一个原因，他们拥有大师技能也不够 —— 尤其是当他们的一个竞争对手在必要时可以轻易地向一个反叛的封臣提供这些技能时 —— 因为他们依靠封臣来帮助保卫边境。
就像约恩蒂亚公国负责抵御索马顿王国一样。
目前这只是基于一系列独立的观察和直觉的大胆猜测，但我有理由相信我面前的这个人来自索马顿王国，很可能是皇室成员。
突然，我很庆幸自己没有暗杀那个年轻人。事情已经够复杂了，再加上一个一心复仇的皇室就更麻烦了。
不过，我还是很高兴有了这个认识。这也解释了很多夜刃公会的行为，他们支持这个城镇，却在关键时刻撤回。他们想让年轻的公爵陷入绝望，因为他家族中的竞争对手会把他逼得越来越绝望，然后他们才会提出条件。就像一个毒贩先给免费样品，等上瘾后再抬高价格。
这是一个改变边境局势的好方法。假设年轻的公爵接受了这个提议，至少公国的士气会受到影响。最好的情况是，他们可能会真的改变立场。
可惜他们的计划被我们彻底破坏了。
“这个价格太高了。” 他说。
“不，一点也不高。” 我回答道。“毕竟，我是在出卖一个公爵。” 当然，我并没有真的出卖他的打算。出卖盟友不是我的习惯…… 即使是不情愿的盟友也不行。但是，认识到他们的实力意味着我也不能简单地拒绝他们。
我不想接受他们令人难以置信的提议。
“我们做些调整怎么样？两个能力，十个大师技能，一百个专家技能。”
“差得远呢。” 我回答道。“我们会遭受声誉损失。我们需要力量来说服另一个城镇给我们一个机会，为此，我们需要这些技能。” 我说。“我们不要能力了，但是你给我们五十个大师技能和四百个专家技能怎么样？”
我看到他在我的还价后放松了下来。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对于皇室来说，能力实际上比对于一个公会更有价值，尤其是指挥类的能力。而且，虽然一个拥有几百个专家和大师技能的公会是一个潜在的麻烦…… 但这并不是他们会担心的事情。
当然，仅仅因为他们付得起并不意味着他们愿意付钱。“三十个大师技能和三百个专家技能，不能再多了。” 他反驳道。
“五十个，三百二十个。” 我回答道，故意抬高价格，做得有点过头了。除非我对形势的判断错得太离谱，否则他们不会付这么高的离谱的价格，这会给我几天时间来 ——
“成交。” 他打断了我。“我喜欢你讨价还价的方式。” 他说。“五十个大师技能，三百二十个专家技能，你马上离开这个城镇。”
我竭尽全力装出真诚的笑容，而我心里想的却是咒骂。这是一个荒谬的价格。谁会为了一个小小的背叛接受这么荒谬的价格呢？即使是一百个大师技能也太过分了，更不用说三百二十个了。
当然，除非他们想利用皇家军队的缺席来开始攻击他们的邻居，试图利用灾难的延迟。
我立即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佐拉斯特，得到了他的一个嘲讽的回复，说我把自己给坑了，接着又收到了另一条关于拖延时间的方法的信息。
“把专家技能提高到四百个，四分之一的技能给魔法师，我们离开的时候也会破坏地牢。” 我提议道。
“我喜欢你的想法。今晚你就会得到你的技能。” 他说着笑了起来，以为他的轻蔑没有被我发现。“请护送我们的客人出去。” 他对公会会长说。
“尤恩大师，请。” 他说，没有很好地掩饰住他的愤怒。
我只是得意地笑了笑，然后走了出去，我的脑海里已经在思考一个新王国的加入会如何改变局势。
但是，有一点是清楚的。
进行我的下一次晋升是正确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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