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辽阔的北方大地上。曾经辉煌的希望基地,如今已不再拥有四年前的壮景。
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荒凉,到处都是破败的痕迹,萧条的气息弥漫在每个角落。
刚刚经历了六阶丧尸率领的浩大尸潮的猛烈攻势,基地的多处防线如同薄纸般被撕裂,建筑残骸与丧尸的尸体随处可见。
整个基地,仿佛一艘在暴风雨中摇摇欲坠的孤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在这严寒的天气,基地的守卫们咬紧牙关,忍受着刺骨的寒冷,一边努力重建防线,一边清理着战后的残骸。
每个人的眼中都难以隐藏那深深的绝望。
在基地内部,最高建筑的顶层,一间会议室内。
希望基地的所有领导层成员齐聚一堂,紧张地讨论着基地的应对策略和未来的发展方向。
“……基地长,这样下去,基地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到底该如何是好?”
一位管理者焦急地问道。
“是啊,基地长,每次我们刚重建好基地,就被变异种和天灾摧毁。现在,基地成员每天都在减少,我们究竟该何去何从?”
另一人赶忙附和道。
“而且,目前北方幸存者大量向南方迁移,导致北方人口急剧减少,连那些流浪者都找不到踪迹了。我们基地想要吸纳新成员来恢复发展,却也是有心无力!”
会议室内的气氛紧张而沉重,所有人都焦急地议论着。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坐在首位的那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上。
唐国富,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基地长,如今已是满头白发,皱纹爬满了他的脸庞,面容显得异常憔悴。
基地的重担如同巨石般压在他的肩上,早已让唐国富的腰杆弯曲,不再挺拔。
连年的天灾与变异种的折磨,如同无形的刀刃,逐渐侵蚀了他那一身的傲骨。
耳边不断回响着众人的话,面对基地存续的紧迫问题,唐国富心中满是无奈。他一个人又能有什么回天之力呢?
沉重的忧思压在他的心头,他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失去了往日的精气神。
唐国富抬起他那双略显混浊的眼睛,环视了一圈焦虑的众人,用苍老而沙哑的声音问:
“既然我们面临人口不足的问题,那么依附于我们的那几个附属基地的状况如何?如果情况危急,我们或许应该考虑将人口合并,共同应对眼前的危机。”
一位管理者紧锁着眉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解释道:“基地长,您似乎忘了,我们之前已经向您汇报过附属基地的情况。”
“具体来说,有两个基地早在几个月前就脱离了我们,并派人南下,去找那位南方领主寻求合作了。而剩下的几个基地,也已经投靠了……端木泽楷。”
唐国富的手猛地一拍桌面,愤怒如火山般喷涌而出:
“一群混账东西!全都是随风倒的墙头草,叛徒!”
他边说边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怒火让唐国富的面容涨得通红,显得愈发苍老。他的咳嗽声在会议室中回荡,所有人的心头都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就在这压抑的时刻,坐在唐国富身边的沈乘风缓缓开口,冷静地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基地长,您先冷静下来。当前形势确实危急,为了基地的存续,我们可能需要做出一些妥协。目前看来,唯一的出路,就是寻求外部合作。”
“既然那两个基地能够南下寻求合作,我们为何不效仿,去接触那位南方的领主呢?”
沈乘风,希望基地的副基地长,同时也是沈家的家主。
尽管已步入中年,但他依旧保持着端正的容貌和魁梧身材,浓眉宽脸,一双虎目炯炯有神。
近日来的紧张局势,让他的脸上留下了黑色的胡茬,更显几分坚毅和威严。
沈家的整体实力仅次于唐家,当初两家合并时,就有约定,一旦唐国富离世,基地长的位置将由沈乘风接任。
面对基地即将崩溃的现实,沈乘风的忧虑并不亚于唐国富。
唐国富接过唐兆兴递来的水,缓缓喝下,气息终于平复了一些,咳嗽声也逐渐停止。
他斜睨了沈乘风一眼,语气中带着苦涩和无奈:“你说得倒是轻松,现在南北之间的道路不通,到处都是危险,我们还没到达南方就可能全军覆没。”
“再者说了,就算我们能够到达南方,又该去哪座城市寻找那位神秘的领主呢?”
其中一位管理者困惑地插话:“基地长,您去年不是派遣了几名探子南下打探消息吗?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回音吗?”
提及此事,唐国富的怒气又升腾起来,他冷哼一声,愤愤地说:“哼,别提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都死在了路上。”
那些探子,是唐家精心培养多年的忠诚死士。
他们以完成任务为天职,绝对可靠,无背叛的可能。
但一年时间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可能已经遭遇了不幸,命丧途中。
都是没用的废物!
唐国富原本寄希望于,那些探子能够探查出那位领主所居住的地方,是否真的如传言中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天灾不侵的乐土。
还想要了解那位领主的实力、势力分布、人口规模,以便为将来的南迁做好充分的准备。
但一直等不到任何消息,加上时间的流逝,希望基地已经元气大伤,人数锐减。
连自身的存续都成了问题,更别提什么攻占南方的大计。
现在反而要去寻求对方的合作与庇护,这对唐国富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沈乘风却显得信心满满,他打断唐国富的沉思:
“基地长,路况的问题不必担心。我的人已经找到了一条可以安全抵达南方的路线。”
对于沈乘风来说,追踪北方人口南迁的轨迹,找到一条安全的路线,并不是什么难事。
“真的只剩下寻求合作这一条路了吗?”唐国富的声音中透着苍凉,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他神色悲戚地说:
“你们应该清楚,去恳求别人合作,就意味着我们将不得不受制于人啊!”
唐家,作为末日前的顶级豪门,曾经势力滔天。
末日后又作为北方最大的势力存在了三年,风光无限。
唐国富一生骄傲,向来都是居高临下,如今却要让他低下头去求别人,这种转变让他感到难以接受。
他的骄傲和自尊,仿佛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撕裂。
“基地长,今时不同往日!您必须认清现实,这是唯一的出路,我们已经没有其他选择了。希望您能以基地的大局为重!”
“基地长,您看看外面的情况,我们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是啊,我们必须妥协!”
在场的其他管理层成员也纷纷表态,支持沈乘风的建议。
面对唐国富的犹豫,唐兆兴忍不住开口,直接指出了基地目前所面临的最大危机:
“基地长,端木泽楷已经派人送来了最后通牒……他威胁说,如果我们不选择归附,他将不惜一切代价摧毁我们的基地。\"
“狂妄小儿!咳咳咳咳……简直……狂妄至极……”
唐国富情绪再次失控,剧烈的咳嗽让他几乎无法完整地说出话来,仿佛连肺都要咳出胸膛。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制心中的怒火,愤然喝道:“端木泽楷实在是欺人太甚,如此嚣张!他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让我们屈服于他,做他的奴隶!”
在愤怒的驱使下,唐国富口不择言,说出了端木泽楷最为忌讳的词语:“他不过是个不男不女的娘娘腔、是个变态……”
“基地长,慎言!!”
唐兆兴和沈乘风同时大惊,急忙打断了唐国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