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辞将名字交给她取之后,沈佑宁还是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的。
毕竟,自己小时候一直没有名字被人叫野种,一直到娘娘到江城,将她养在身边,才给她取名沈佑宁。
希望她这一辈子宁静顺遂……
不过事与愿违,名字跟人成反比。
这个孩子虽然流着他的血液,但,也在自己孩子里,这么久的相处,感受着它的每次律动……
她想要忽视是不可能的。
沈佑宁最近翻阅了古籍,仔细寻找着优美富有诗意的名字。
在怀孕第七个月时才确定了名字。
最后,取了一个字,灼。
倒不是灼灼其华之意,而是这个字有烧灼之意,她希望这个孩子,前途明亮,积极向上,光彩照人……
沈佑宁将这个字写在白纸上,又仔细端详了一下,脑袋有些晕。
翻了两个月的古籍也不枉她辛苦这么久。
孟宴辞端来了水果和一盘糕点,脸上都笑出褶子来了。
“累不累?”
“我给你捏一捏肩膀?”
“嗯。”
“名字想得怎么样?”
“想好了。”
孟宴辞亲手喂了她一颗葡萄,轻笑着看向她白纸上面的字。
灼?
一个字?
“一个字吗?”
“嗯。”
“宁宁,你是认真的吗?”
孟宴辞有些愕然的问了一句。
沈佑宁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他这种人不会懂,没好气地反驳了一句。
“不懂就不懂。”
“也没有奢望你会懂。”
“女孩也叫这个字吗?”
“嗯,这个字很好。”
“简单含义又好,你想取什么?”
沈佑宁抬眼看着他,一双狐狸眼里满满都是探究,孟宴辞最近不仅在看她孕期的书。
也在翻阅古籍,倒是没有看到什么好名字。
他自己的名字都很随意,孟宴辞……
不知道他父母当时是怎么想的,生下他就当了甩手掌柜,家庭里的长辈轮流照顾。
后面,孟泽川看不下去,直接养到了自己膝下。
“都听宁宁的。”
“你为什么叫孟宴辞?”
辞字一听就不是很好……
“不知道啊,父母取的。”
“嗯。”
沈佑宁懒得跟他争辩 ,说完这话,起身要去楼下。
“过两天不是要过年了吗?”
“怎么楼上不布置?”
“怕你不喜欢。”
“嗯。”
沈佑宁准备下楼,孟宴辞也跟了过去,毕竟,她这肚子大了许多。
晚上睡都睡不好。
总是起夜……
他看着恨不得把她身上这些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宁宁,你慢一点走。”
“孩子又不在你肚子里,你喊什么?”
“……”
楼下倒是被布置的喜气洋洋,到处都贴满了红色喜庆的贴纸,福字也到处都是。
电视柜旁,还摆了一棵橘子树?上面挂了红包……
“那橘子能吃吗?”
“能。”
这树是假的,起一个营造氛围的作用。
“都是刚刚我挂上去的。”
“红包里钱不少吧,树枝都给压弯了。”
“嗯。”
“红包都是给你。”
“你过去摘一个看看?”
算了吧,她并不想摘。
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依旧是非常奇葩的,孟宴辞几乎要将自己埋进尘土里当灰尘了。
她还是一样的瞧不上。
整天搓磨他……
倒不是磋磨他,他们两人那是相互磋磨,一点都没有放过彼此。
孟宴辞每天晚上舔着脸去讨好她,沈佑宁有时候觉得烦了直接带着被子去隔壁房间……
一直到新年当天,她对他才稍微缓和了些,有了好脸色。
她醒来,还主动跟他说了新年好。
孟宴辞那叫一个高兴啊,给了她一个大红包,红包里塞得满满当当,全部都是百元大钞。
”新年快乐,我的宁宁。”
她还没有醒就收到了这个红包,摸了摸红包,鼓鼓的……
“包了多少?”
“忘了,塞不下才停下。”
“今天中午能不能不吃营养食谱了?我想吃你做地炸肉丸,还有小猫,它们要吃油炸小鱼。”
“我呢?”
孟宴辞突然问自己,一双眼里除了委屈就是委屈,她一时间有些愣神,嘀咕了句。
“最近,我也没有伤害你啊。”
这么委屈干嘛?想骂他。
但,今天是新年,她还是强行忍住了,只是伸出自己的手,朝他露出一抹笑来。
“想吃比目鱼吗?炒肉给你吃。”
比目鱼丑炒肉?这又是什么菜?
但,看着自己的宁宁,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好,不过,我要在旁边帮你。”
“不需要,我一个人就能完成。”
“……”
孟宴辞还有些懵逼,一个人怎么完成?摸鱼?
下一秒,一巴掌直接朝他的脸上拍去,很轻的力道,懵逼不伤脑。
也没有留下印子……
沈佑宁笑得肆意,又伸出自己五指并拢的手掌,在他的面前晃了晃,轻笑。
“这就是比目鱼。”
“至于比目鱼炒肉是什么?”
她朝男人抛去一个你懂的眼神。
好好好……
孟宴辞算是明白,这个女人就是在玩他啊。
他成功被气笑,等他们两人起身时,他直接将人按进怀里亲。
一直到她快要呼吸不过来才松开这个小女人。
因为呼吸困难,她整张脸红通通的,像是化了很重的腮红。
“你……”
“死流氓,也不怕你孩子缺氧啊。”
“好了,宁宁,别生气了。”
“我们去洗漱,待会下楼。”
“我之前那一盒珠子呢?”
她突然之间发问,孟宴辞低头看向自己手腕间,用红玛瑙编制而成的珠串。
良久才回答:“想编手串吗?”
“在我书房里,吃完早饭找出来给你。”
“……”
“好。”
“孟宴辞。”
“怎么了?”
“我想顺产,听说这样孩子聪明一点。”
对此,孟宴辞是不赞同的,他一直都很反对顺产这个事情。
他还是很担心的……
毕竟,剖腹产以他手里的医疗资源,完全可以无痛……
顺产也可以,不过变故太大了。
他不能……
“不行。”
“宁宁,你就听我这一次,好不好?”
沈佑宁将知道他会拒绝,只是又摇了摇头。
“过了今天再给你说。”
“……”新年第一天不能说任何不吉利的话,以前她嗤之以鼻,现在她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