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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来兰放下望远镜,商军在济州岛北部港口的船只大小近百艘,比东部港口的船多。

这些船只没有进攻也没有慌乱,安静的氛围中透露着一丝诡异。

扎来兰命令荷兰船只调整进攻队形,以旗舰为核心,一艘槽形船和海盗的鸟船为前锋,一艘槽形船和两艘快艇保护船队后方。

蓝精灵船和商军的鸟船给船队带来了巨大损失,旗舰损失了一面船帆和十余名水手,一艘槽形船损失了一根桅杆和十名水手。

更换设备浪费了船队的时间,扎来兰眺望着夕阳,天色黑暗之前只能进行试探性的进攻了。

扎来兰并不在意敌人船只的数量,港口的大船只是火力孱弱移动缓慢的靶子,小船根本无法登上防御严密的高大战船。

扎来兰担心的是那艘装载重炮的蓝精灵软帆船,好在荷兰船队在刚才的战斗中重创了袭击的蓝精灵船,扎来兰看到那艘蓝精灵船失去一根桅杆,船舷被重炮击中。

“它一定损失巨大。“

扎来兰烦躁的摇摇头;“此次航行总是出现变故,攻打敌人的济州岛令船队付出了沉重代价,我们缺乏敌人的详细情报啊!

命令,鸟船前出,旗舰和槽形船随后进行火力输出,不要和敌人的船只纠缠,如果敌人进攻,我们撤向远离陆地的深海。“

面对缓缓逼近的荷兰船队,岸上传来隆隆鼓声,海岸上的炮兵和港口海域的福船同时释放重炮。

海岸上临时构筑了重炮阵地,布置了两门十八磅炮,福船船头朝向荷兰的船队,为了稳定没有起锚,福船只是充当临时炮台。

刘八指挥水军为击发完毕的十八磅重炮降温装填弹药,大圈指挥水军推上备用重炮,测绘军站在船头用规尺简单测距之后,福船再次击发重炮。

扎来兰眯着眼观察商军的炮击,大声道;“通知各船只远离码头。

对方拥有重炮,我们不要和敌人硬拼,与固定炮台对轰极其不明智。

与敌人火炮阵地保持安全距离,我们的重炮数量多,一定能够摧毁它们。”

前锋海盗的鸟船距离码头最近,一枚炮弹擦过桅杆,断裂的桅杆带着重帆斜斜的砸向甲板。惊恐的海盗四处避让,船只速度骤降在水面打转。

商军的大小船只慢慢启动压向转弯的荷兰船队。

“命令,各船火炮自由射击,然后撤向外海。”

扎来兰盯着商军船只道;“旗舰攻击敌人的重炮阵地之后打击靠近的敌船。

他们难道不怕死吗!”

荷兰人的操船技术极为高超,船队整齐转向,等侧翼面对商军船只的时候,纷纷释放火炮,旗舰主要攻击码头和福船的商军火炮阵地。

海面上硝烟弥漫,商军的船只包围了海盗的鸟船,更多的船只冲向转向的荷兰船队。

一艘商军木船被火炮击中,碎裂的木船腾起十几米的火焰。太阳已经落下,海面的景色朦朦胧胧,燃烧的火船和四周迷蒙的景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扎来兰观察到,商军船队中出现四五处明亮的火焰,被火焰吞噬的商军水军依旧在奋力划桨,扎来兰心胆俱裂的嘶吼;“命令,所有船只迅速转向驶向外海,敌人船队中隐藏着火船,马上脱离接触!”

李银河面无表情站在码头边,倾听商军监察人员的战况简报:“禀报李大人,商军击退了敌人对港口码头的进攻,敌人已经撤向深海。

此次作战商军动员了大小船只一百一十二艘。

商军以及朝鲜守军一千三百六十名。彼得的软帆船以及鸟船旗舰损毁严重,骚扰荷兰船队之后撤向对马岛方向。

充当炮台的福船被炮弹击穿船身,福船水军死伤十五人,短时间无法出航,在短暂的炮战中,码头炮兵阵地损失一门十八磅重炮,死伤二十人。

商军在对战过程中,损失海沧船一只,苍山船一只,火船七艘,舢板十一艘,通报船六艘,遮洋浅船及普通海船二十八艘。

商军死伤数量接近三百,天色已经黑暗了,营救清算工作还在进行中。

商军俘获敌人的海盗鸟船,击杀海匪六十名,俘获五十八名,其中荷兰人三名。

请李大人指示!”

李银河点点头;“辛苦了!敌人的方位确定了吗?”

一名参谋道;“根据通报快船的信息,荷兰人的船队在港口外海十五公里处下锚停泊。

参谋处认为,这是很好的夜袭机会,只是商军损失巨大,请指示是否启动夜袭计划。”

李银河叹口气道;“我们在海洋领域不如对方,追赶要付出巨大代价,我们需要打出一段建设的时间。

荷兰人出动了几艘战船就迫使我们动员了所有力量,开弓没有回头箭,追赶的代价就由我们承担吧!

做好战前的动员工作,要将商行的政策和敌人的情况详细告知商军。

无牺牲无胜利,如果在海上出现问题,要注意漂流的方向。

出战吧!”

由海沧船苍山船舢板编队护卫的火船以及特种战船缓缓启航。

李银河等人向划向外海的船只们敬礼。

夜幕下,海天一色,幽蓝的海水不时反射着点点星光。

荷兰快艇以及舢板在荷兰战舰周围巡逻,船上的灯火犹如星光般忽明忽暗。

扎来兰站在旗舰上殚思竭虑思考着,思考与易水湖商行水军的战斗,商军犹如大海般神秘,荷兰人不惧怕海洋上的敌人,但是荷兰东印度公司承受不了巨大的利益损失。

易水湖商行可以给公司制造无法预知的损失。扎来兰狠狠的挥挥手;“我们低估了对方,对方绝对不是传统意义的亚洲水军,公司的评估出现了巨大疏漏。

我们需要调集更多的战舰打垮敌人,否则,只能按照对方的规矩进行商贸。

不,敌人并不强大,东印度公司需要加强信心,需要支援东番据点,需要打败东亚的敌人。”

一团明亮的火焰打断了扎来兰的思考,外围负责警戒的快艇着火了!

“敌袭!”

荷兰舰队的船只紧急收锚,更多点燃火焰的商军船只绕过外围警戒船,扑向荷兰船队。

扎来兰焦急的盯着几百米外的商军火船,祈祷船队能够顺利起锚,这需要一段时间。

明亮的火焰照亮了一片海域,火炮声火铳声响成一片,影影绰绰的商军突破警戒快艇的阻拦开始登船,快艇的荷兰水兵和商军纠缠在一起,随着更多商军突破烟火覆盖快艇守军,快艇的战斗结束了。

一枚重炮炮弹擦过荷兰旗舰的桅杆,一根断裂的绳索抽飞两名荷兰水兵。

扎来兰痛苦地嘶吼;“砍断锚索迅速脱离战场,敌人的船只中装载着重炮,黑夜之中威胁太大。

向敌袭方向释放火炮。船只交替撤退。”

一群怪异的船只靠近荷兰船队,六十艘商军特种船靠近收锚启动的荷兰舰队。

轻型子母船,母船长3丈5,前2丈,后1丈5,只有两边舷板,内空,有一小船,上有盖板,有4桨可划,用绳索与母船绑。母船有柴火猛油,火药火线。战时母船迅速抵近敌船,钉在一起,点燃母船后人乘子船而返。

轻型连环船,长4丈,形似一船实为二船。前船占三分之一,后船占三分之二,中用2铁环相连。前船有大倒须钉多个,前船钉于敌船上,并点燃各种火器,同时解脱铁环,后船返航。

荷兰船队的甲板轻炮配合重炮犁扫商军船只突袭的海域,瞬间击沉并引燃了十余艘特种船只。

燃烧的船只照亮了海面,商军战士纷纷探出桨奋力划船。

数十艘特种火船扎向缓缓启动的荷兰战舰。

海上风高浪急,载重上百吨的荷兰船只更是搅动出湍急的水流。

海女首领灵鹊率领五十名海女驾驶十艘连环船围攻亚哈特旗舰,穿越荷兰船只的火力拦截,海女损失了一半船只,靠近庞大的敌船,海女的两艘船只被海浪倾覆,灵鹊发出清脆的海鸟叫声,每艘特种船上分别有四名海女跃入海中。

腰间绑着绳索的海女们奋力帮助船只矫正方向,两艘特种船扎在荷兰旗舰的船帮上。

灵鹊拿出手斧砸断连环船的铁环,前船腾起幽暗的火焰。

荷兰旗舰上响起惊恐的嘶喊声,灵鹊蜷缩在盖蓬之下,霰弹如同冰雹般噼噼叭叭敲击着盖蓬。

清脆的军号声响彻海面,灵鹊放松身体,战斗任务结束了,现在需要搜寻海面上的同袍们。

清晨的大海是温柔的,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把海面照得金灿灿的,海水犹如宽广无边的蓝色绸缎,一只只海鸟在蓝绸上降下升起,仿佛为绸缎编织美丽的图案。

扎来兰放下望远镜,几艘商军快船犹如附着海船的藤壶一直跟随着荷兰船队。

扎来兰闭上眼,大副在一旁小声汇报船队的情况;“禀报船长,船队损失严重,我们损失了一批船锚,每艘船损失一面或多面船帆,船舷被火船烧毁的程度使船只难以穿越大海回归东番。

我们用推杆推开了一些火船,用火炮驱赶敌人,用沙子泼洒起火部位。您看到了,商军还是给船队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船长先生,我的意思是我们无法完成摧毁敌人的任务了,请指示。”

“我们实际上失败了。”

扎来兰淡淡道;“敌人的海上实力跟荷兰东印度公司差远了,但是,他们的战争潜力太大啦!

他们的海上技战术不如我们,但是他们的信息收集系统以及战争组织能力超过了我们,我们可以打败他们一次两次甚至更多次,他们能够很快恢复实力并增强实力。

这就是潜力,我们在东亚的事业前景黯淡,我们遭遇了无法消灭的敌人,我们的东番基地还要面对大明帝国的水军,荷兰总部不会为这片遥远的水域投入太多的钱财增强军备。

东亚是生机勃勃的商品宝地,我们没有控制商道,反而同东亚的海上势力成为了敌人,真是遗憾!

我们尽力了,我们付出了难以想象的损失。”

扎来兰一边摇头一边张开双臂,仿佛要将清晨的宁静拥入怀中;“命令!

修补船只更替船帆,我们整队去商军的港口,再做一次努力,也许敌人也在承受难以坚持的损失。

我们去看看,生存或者死亡!荷兰是这片水域不容忽视的存在!”

荷兰船队由于损失了舢板海盗鸟船以及一艘快艇,所以仅存的快艇充当前锋,为亚哈特旗舰,两艘槽形船探路。

今日晴空万里,视野极佳,扎来兰远远看到探路的快艇频频示警。

扎来兰拍拍脑门;“见鬼了,敌人港口的警情居然提升了,发生了什么?”

荷兰船队缓缓逼近港口,站在旗舰上的扎来兰神情凝重连连叹气。

港口水面聚集着上百艘战船。为首的是两艘载重一百吨的软帆船,每一只软帆船带领着数十艘大明帝国的鸟船福船沙船广船等各类战船。

扎来兰看看自己的船队,每一艘都或多或少遭受了战斗损失,火药和补给并不充足。

虽然荷兰水手们身经百战,此时却是一幅落寞无奈的表情。

扎来兰自从来到东番,很久没有在海战中感受到无力战胜对手的感觉。

扎来兰挺直身躯;“命令,船队距离敌人一千五百米集结成战斗队形,我们和对方对峙,没有命令不得开炮。

我们要表现出海上强国的风度。希望对方明白我们的实力。

愿上天保佑我们!”

李银河站在码头上,用望远镜观察对峙的荷兰船队,荷兰船只旗舰悬挂着长鎏旗,每艘船只悬挂着东印度公司的标志,船首是一只狮子的雕塑,桅杆以及船舷也有一些雕塑。

“真是精致的船只啊!”

李银河放下望远镜对参谋人员道;“行动吧,希望荷兰人明白威慑的含义。

谈判是战斗的一部分,是避免无谓牺牲的一种方式。”

随着军号声响彻港口海域,商军的两艘软帆船缓缓以侧翼面对荷兰船队。

商军打开侧弦炮窗,一门门重炮探出舷窗,很快,硝烟笼罩了海面,随着轰隆隆巨响,十几枚炮弹砸向荷兰船队。

此时的海战一般时间漫长,使用炮弹打中海上移动的目标是个运气活。真正的炮战威胁是彼此距离二百米以内的对轰。

即便如此,要想瘫痪对方的战舰也得依靠运气,海战漫长枯燥,所以冲撞和跳帮才是摧毁敌船的快捷方式。

观察员向扎来兰禀报;“报告船长,商军两艘软帆船对我们进行了炮击,敌船侧弦装备了八门重炮,预估是十八磅炮十二磅炮,也就是说每一艘软帆船装备十六门重炮,还没有计算船首及船尾的火炮。”

扎来兰撇撇嘴;“一群败家子,商军的船只满编使用炮位,他们如何实现成本与消耗的平衡?

船只的消耗是奢侈的。”

观察员继续道;“敌人对于我们来说,作战装备的实力远远超过了我们。

我们经历了长久作战,船体破损船帆不得不拼装,我们缺乏火药水手以及补给,我们损失了大量水兵。

船长先生,我们只能勉强作战,无法保证在巨浪海风中回到东番基地。

商军的软帆船没有起锚,他们进行固定位置的射击,这么远的距离,炮弹对我们威胁不大。”

济州岛西部传来连绵不断的信号弹爆炸声,一排排拖着烟火的火箭飞向荷兰船队,海面上硝烟弥漫。

一名水兵将落在甲板的箭矢交给扎来兰,袭击荷兰船队的是商军援军,能够隐隐约约看到数十艘容克硬帆船正在靠近港口的商军船队,它们与荷兰船队保持着安全距离。

扎来兰转动手中的箭矢道;“保持警戒,对方没有进攻。

明国的水军能够将箭矢投射千米的距离,但是威力太小了,它们威胁不了我们。

我们保持好战斗队形,我需要观察评估对方的意图,不要急,不要急!”

李银河在码头迎接乘坐驳船上岸的徐安生教授。

徐安生踏上码头笑道;“我看了商军的战报,所以征集了东江镇的大小船只七十艘,银河需要支付他们的动员薪金。

既然在济州岛打架,就要以多打少,东江镇的船只火力不强,但是可以壮大声势。

如果谈判,荷兰人需要支付动员费用,银河,你说呢?”

李银河笑吟吟道;“必须付钱,既然招惹了商军,那么就不能善了。

他们如果输了,欠账还钱天经地义,哪怕他们跑回台湾跑到巴达维亚逃回荷兰本土,银河一定会收回动员的费用。

徐教授,你一定要相信银河的资本家品质。”

“非常好。”

徐安生道;“对方气势汹汹来到港口,此时一定骑虎难下啦!

我们释放了火箭,荷兰人居然没有还击,荷兰船队的指挥官修养不错。”

“徐教授,西方国家对于强者非常有耐心。商军目前比荷兰船队的实力强一些,他的指挥官应该有耐心。”

徐安生指指海边道;“他们真是丛林法则的信徒,我们是人不是唯利是图欺凌弱小的动物。

我们走走,造势嘛!我们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