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欣知道现在不全说出来,以后更是难找机会。
因为她和齐盛不忍心,池榄更是舍不得。
她继续道:“可是他的记忆只有在擂台上才会被唤醒,他想起打面具人的事情同样会想起家暴的事,所以他晕倒是因为应激...”
话音刚落,池榄怀里的人已经一身冷汗晕过去了。
三天后,池家。
pong!ping!bong!bang!——
久违的声响从池榄卧室传出,四位长辈,三兄弟和商毅等人在门外有些恍惚。
这俩人从确定关系后天天拉拉扯扯甜甜蜜蜜,这会儿好端端的怎么打起来了?
那天商佑晕厥后第二日还未有醒来的迹象,众人决定先回国。
庞梦月和商永婷不能随行,为防止庞梦月过于担忧,白欣欣只好用造梦卡浅浅修改她的记忆。
让老人家以为大家是有好好暂别,让她能安心先回去。
庞梦月虽心里有疑问,最终也还是没再说什么。
毕竟记忆摆在那里,她也想不出会出什么事。
白欣欣:功德-1。
她也是第一次这么欺骗一个老人家,这笔账得算在商志荣党头上。
她气鼓鼓的跟邵景蘅告状,邵景蘅告诉她,卡扣的是主神的助理AI渡的使用次数,跟白欣欣没关系。
白欣欣这才开心。
俞清岚安慰庞梦月说还有一个月过年,到时候大家再来这边陪她一起,或者安排她去池家一起吃年夜饭。
庞梦月这才放宽心,让萧赫野带回去继续扮演被监视。
她还有儿子儿媳要照顾,不能过于沉湎现在的一切。
萧赫野则帮商永婷在庞家附近找了间安全屋,让母女可以离得近一点。
安顿好商永婷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婷婷。”萧赫野掏出手机调出几张照片给商永婷看。
图片中的人,是之前帮商荣去墓园联络萧赫野的女人,也是杨博森的母亲。
他问:“这个女人你认识吗?”
商永婷只看一眼便惊讶的呆立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怎么会不认识?
这可真是化成灰她都记得。
嗯她原身真已进火葬场,现在盒子在商家念安堂摆着,没有撒谎,真记得。
萧赫野见她的反应便明了。
他听到商永婷讲的亲身经历后一直想问问,那个打电话告诉她董事长和副总吵架的人是不是这个人。
虽然他的联想有些缥缈,可他就是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甚至他还有个猜想,被商永婷碰到打电话说仓库藏东西的男人,是在和这个女人配合。
世家弯弯绕绕或许萧赫野玩不太明白,但江湖配合手段他可太清楚了。
商永婷所描述当晚的情景,明显是局中局。
萧赫野断定那个女人肯定不是掌权人让她打电话通知商永婷来看戏的,女人背后还有另外的人在设计,就是不知道他们真的是想要搞掉商永婷,还是在对掌权人另有所图。
如果当时及时提出来,池家崽子肯定会有新思路。
可惜心爱之人当时状态实在不好,萧赫野想着陪人散散步后再回来跟众人讨论,没想到事情那么杂还那么多,甚至...佑佑这孩子真是让人心疼。
萧赫野叹气,都什么糟心事儿。
商荣那个狗东西,他得想办法添堵才行。
见商永婷还在发呆,萧赫野直接编辑信息给助理,让他盘一下目前和商氏合作的项目,先撤资一部分出来。
商永婷是在复盘整件事的过程,她隐约记得了,这个女人和仓库藏东西的男人似乎...有一腿?
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然后让萧赫野等一晚,因为时间太久了,她需要和商永欣去姐妹瓜田群套套话。
要套上一辈的瓜,就必须从最新一代后生开始,顺藤摸瓜蛐蛐到过去,所以时间会长一点。
萧赫野不算特别着急,不过他很关心商佑的情况,于是想了想找了个折中的方式。
先带几个年轻助理去逛商城给佑佑挑礼物,等商永婷那边整理好八卦,他再带上礼物和信息去池家看看佑佑醒了没。
这天正好。
萧赫野轻车熟路在池家顶层停机坪停好机,管家迎接他时开心的告诉他商家小少爷醒了。
等来到池榄门前见到一堆人,萧赫野有点不明所以。
季延向他解释道:“叔,俩孩子估计在里面玩儿。”
涂峻跟着道:“对,萧爷爷,他们超爱打来打去的。”
齐铭点头附和:“萧爷爷,他们打起来可好看了。”
商毅,齐盛:......
萧赫野:?
pong!——
又是重物砸地的声音。
萧赫野震惊。
佑佑刚醒就玩这么猛?
顾然不淡定了,他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不说人醒了崽子没叫涂家人来看看,连饭都没喊。
虽然这几天涂家人都有安排帮商佑输营养液,可终究没进食。
不用吃饭就有力气干架?
恋爱哪有这么谈的。
顾叔叔开始砰砰砰砸门。
季叔叔赶紧拦住自家宝贝:“我来,我来。”
等下宝贝儿手疼可就不好了。
屋内。
池榄不理解。
池榄委屈。
池榄不甘。
池榄愤怒。
池榄想立马把商志荣党全捆起来捏扁团吧团吧冲马桶。
他正和商佑打得有来有往,眼见对方又要下狠手,池榄一把钳制不让对方动弹。
见对方的手不小心被自己抓红,又心疼的立马放开然后自己弹出几米远,尽量不让商佑太生气。
商佑可不管他,手边有什么东西就直接拿了扔男人,以表示自己的暴躁和不满。
池榄灵活躲过陶瓷器袭击,站定后郁闷的望向商佑,可怜兮兮道:“阿佑你真的想不起来了吗?”
他试图再解释道:“可你真的亲口跟我表白过...”
“闭嘴。”
商佑更郁闷,他一个字都不信。
一个在恶劣的成长环境下生存的人,怎么可能会轻易和人产生出纯粹美好又甜蜜的爱情?
他满脑子里都是董事长每天对他的不满,因为在公司没能做到掌权人期望的模样,所以回家要接受家法的教育。
从小父母兄长把他保护得很好,可他们突然都不在商家,留下涉世未深的他每天面对掌权人的【培养】。
商志荣告诉他,如果不长记性,就让疼痛教他锻炼脑部发育。
刚成年不久的商佑哪里受得住突然变故的家庭和爆发燥郁分裂的长辈,他试图反抗,却又被关进乌黑的密室反思。
暗得不见五指的密室偶尔会有光亮透入,可在商佑眼里像是恶魔降临的邪恶之光。
因为紧随那缝光之后是一道道看不见的鞭子,偶尔还有伴着烟味的滚烫刺入皮肤。
他看不见,不知道往何处躲。
他跑不了,疼痛如影随形。
掌权人每次发泄完会有几天的【好人期】,他又会温柔和蔼的关心小孙子每天的身体健康,以及工作中是否遇到烦心事,在交际时会不会遇到挑拨离间的人。
拜他所赐,商佑能感觉到自己渐渐变得和掌权人一样分裂。
他开始筹谋规划如何让自己变强。
表面里,他可以在人前乖巧懂事,可以让全世界看到他有多么听话好用。
私下里,他可以阴晴不定,四处去地下场磨炼,在挨打中学会站起身,反击。
慢慢的,他试图【适应】和【婉拒】掌权人的【家法教育】。
慢慢的,他不再惧怕密室那一缝光,因为在它亮起之前,他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应对。
在他第三次【意外】接住鞭子时,掌权人没再把他关进去过。
商志荣说:“你看,这不是可以应对吗?以后如果遇到歹人,至少你懂得怎么变通。”
商佑在心里冷嘲。
有些人虽然能让你变得更强大,可他的方式并不值得被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