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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伸出他那只沾满泥垢的手,眼看就要碰到桑晚宁白皙的小脸。

一只手突然扼住他的手腕,伴随着一声惨叫,季时晏抬脚踹在他的腰上,“给我滚!”

流浪汉踉跄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跌跌撞撞得爬起来,一句话也没敢说就跑开了。

桑晚宁见状,也起身想要逃离,季时晏眼疾手快得抓住她,撑开手里的黑伞遮在她的头顶,“这么大的雨,怎么也不知道躲一下?”

他的声音发着颤,轻轻的,却堵在她的心口,苦涩无比。

“不用管我。”桑晚宁看着他受伤的手背,“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她转身想走,季时晏拽住她的臂膀,向前一带,她整个人就跌进了他的怀里。

想要挣扎的动作被他提前预判,他的手掌紧紧扣在她的腰间,身上温暖的气息也瞬间包裹着她的全身,“晚宁,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太信任身边的人,却将你推入了另一个深渊。我答应你,从今以后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再让任何人伤害你分毫。”

听到他温柔低吟的承诺,桑晚宁的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击中,疼得她难以呼吸。

事到如今,他还是在为自己考虑,明明错的是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次又一次伤害他的,也是她,可他却真诚得让她无地自容。

她好像在一瞬间,回了五年前,看见了那个深情而又温柔的季时晏。

“你不怪我吗?”她哽咽着问。

季时晏抬起手轻轻拂去她沾在她脸颊的湿发,“我为什么要怪你呢?这一切都不是我们想发生的,晚宁,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不在乎过去发生过我的一切,你也从未对不起我,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够回到我身边。”

“可是……我们真的回得去吗?”

季时晏扔掉手中的雨伞,双手捧起她的脸颊,温热的吻覆在她的唇上,“这就是我的回答。晚宁,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桑晚宁虚弱一笑,所有的委屈和难过好像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只是,她好像已经没有力气再回应他了。

她眼皮重重的得合上,浑身虚弱得瘫倒在季时晏怀里。

……

桑晚宁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卧室的大床上。

她只觉得浑身酸痛,脑子也胀得厉害,就好像被什么人用棍子狠狠敲击过似的。

“你醒了啊?”林蔓蔓推门进来的时候,她正好从床上坐起来。

“我这是在哪里?”

“在季家。”

原来是在季家,这么说起来是季时晏把她带回来的了?

“我睡了有多久?季时晏他人呢?”

“一天一夜了。你睡了多久季时晏就照顾了你多久,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我刚刚看他实在疲倦得厉害,才把他叫走去休息。”

林蔓蔓把刚刚熬好的粥放到床头,又帮她把枕头立起来垫在身后,让她能够躺得舒服些。

桑晚宁捏了捏眉心,“我怎么睡了这么久?”

“还说呢?下那么大的雨也不躲着点,回来的时候都快烧成一个火人了。季时晏知道你不喜欢去医院,所以连夜派人把我接过来,我刚给你打了退烧针,现在感觉怎么样?”

“就是有点口干,脑子也有晕。”

林蔓蔓坐到床边,一边说一边用勺子搅拌碗里的粥,吹走热气,“虽然知道你没什么胃口,但多少吃一点,药在楼下熬着呢,一会儿我再给你送上来。”

桑晚宁听到季时晏不眠不休得照顾自己这么久,心中难免有些担忧,“那他呢?他吃过了吗?”

“放心吧,他吃过了,这会儿应该已经睡下了。晚点我再去告诉他你醒了。”

“别说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桑晚宁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门就被推开。

季时晏穿着一套干净的居家服,迈步走了进来。

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的他眼眶发黑,精气神仿佛都被抽干了一般。

但看见桑晚宁醒来,他还是难掩喜悦,“晚宁,你醒了?好点了吗?”

林蔓蔓没想到季时晏压根没睡,倒像是特地去房间洗漱清醒了一下。

她把粥放回桌上,“好好好,你呀应该是不放心我照顾晚宁,硬要自己亲自来,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林蔓蔓走后,季时晏就在桑晚宁的床边坐了下来,重新端起了那碗放凉的粥,“吃一点?”

看到他憔悴的样子,她于心不忍,“为什么不去休息?你这样会把自己累垮的。”

“睡不着,也怕你醒来之后看不见我。”

桑晚宁鼻头一酸,“傻瓜。”

她眼里泛起泪光,季时晏握着她的手,“晚宁,你笑了,是不是就代表你已经原谅我了?”

昨天她晕倒之前,根本没有机会回应季时晏,这会儿被他问起来,她倒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饿了,我还是先喝粥吧。”桑晚宁从他手里碗抢过来,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却突然被烫得呜咽一声。

“怎么这么急呢?这粥只是表面凉了,快吐出来。”季时晏把手伸到她嘴边,几乎一秒也没有犹豫。

桑晚宁愣在原地,一时之间完全忘了嘴里的塞着滚烫的粥。

她没有想过季时晏这般矜贵的人,会徒手来接她嘴里的东西,她硬是硬着头皮把它咽了下去。

“你怎么那么傻,吐出来就好了啊,有没有烫到?我去给你拿些冰块。”他急得语无伦次,起身的时候却她拉住。

“不用担心,我没事儿了。”桑晚宁张了张嘴,“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

季时晏又气又觉得她很是可爱,“下次不要再这样了,要是烫吐出来就好了,你先慢点喝粥,我去楼下把药端上来。”

他下楼以后,桑晚宁乖乖得喝了一半的粥。

没一会儿季时晏就端着一碗乌漆嘛黑的中药回来了。

看着这让人完全没有一点欲望的汤药,桑晚宁顿时皱起了眉头,“看起来好难喝,我可不可以不喝?”

她是鲜少撒娇的人,可此刻撅起的小嘴看起来又软又香,季时晏不由得喉结滚动,但还是决定坚持原则。

“不可以,蔓蔓说你这是风寒,得喝点中药调理,否则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桑晚宁硬着头皮尝了一口,立马被那难喝的味道冲得天灵盖突突突得响。

“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一口都喝不下去了。这实在是太苦了,比我命还苦。”她眉头紧蹙,满脸都写着拒绝。

季时晏从怀里掏出一颗糖果,跟哄孩子一样哄着她,“我准备了糖果,很甜,你喝完药吃一颗糖就不苦了,乖。”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磁性,大概是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的缘故,还有些沙哑。

听得桑晚宁心里一阵酥麻的感觉,脸红到了耳根子。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这么哄我干嘛?”她羞得低下了头。

季时晏见她态度软了下来,就从她手里接过汤碗,用勺子舀了一些送到她嘴边,“乖,喝了药才能快点好起来。”

桑晚宁捏着鼻子,强忍着心里的抗拒喝了一口。

说来也奇怪,虽然这药还是很苦,但被季时晏那么一安慰,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颗包装纸很是好看的糖果上,忍着忍着倒也乖乖把整完药都喝完了。

季时晏修长的手指剥开糖衣,动作轻柔养眼,桑晚宁还是第一次这样细致看他的手。

他手背拳峰凸起,昨天的伤口已经简单清理过了。

她下意识得想要触摸,又担心会弄疼他,手掌悬在半空,“还疼吗?”

“不了。”

“那这里呢。”她抬起手,掌心轻轻覆盖在他的胸膛。

这是当初她恢复记忆那一晚,用匕首扎进去的位置。

季时晏没有回答,把糖果喂到她的嘴边,草莓味的香气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他没有骗自己,这糖果然很甜,可是怎么还是吃出了一种心酸的味道。

桑晚宁失落得把手收回来,可刚收到一半,就被季时晏重新抓住。

他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掌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如果你真的恨我,当初你就不会往偏离心脏的地方扎。你看,哪怕我们之间曾经有过那么多的误会,但你仍旧对我狠不下心来。晚宁,不管过去我们之间错过了多少,至少现在我不想再跟你错过了。我也不希望你有任何亏欠我的想法,亏欠我的是我季时晏,今后我也会用行动来向你证明,我会永远对你好。”

桑晚宁感受着手心传来的他的心跳,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最动听的声音,抚平了她的一切不安。

……

桑晚宁在床上躺了一天,实在是躺不住了。

季时晏给她裹了一床毛毯,像是裹毛毛虫一样把她抱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不允许她到处乱跑。

她好像突然就回到了五年前刚怀孕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季时晏也把她伺候得跟太上皇一样,什么事情都不让她做,哪怕是倒一杯水,那也是不行的。

她在沙发上躺着,平板里放着她最喜欢的综艺,只可惜现在她受了寒不能吃水果,不然这样的生活简直也太惬意了。

季时晏在厨房里不知道忙什么,抽油烟机发出的声音第一次让她觉得不是噪音,而是一种生活的气息。

从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穿着居家服站在灶台前,胸前系着一条灰白色围裙。

袖口被他挽起至手臂的三分之一处,露出好看的静脉线条。

桑晚宁看得入了神,连林蔓蔓什么时候过来的也没有注意到。

直到听见她出声——

“你那眼底的爱意,可都快要溢出来了。”

桑晚宁蓦地收回眼神,“蔓蔓,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我这是刚刚回来。”林蔓蔓指了指一旁的季灵歌,“这小家伙吵着要过来看你。”

“灵歌?”桑晚宁内疚死了,“对不起宝贝,我刚刚没有看见你,都怪我。”

作为两人爱情的结晶,季灵歌也是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爹妈幸福她就幸福,虽然刚才她有那么一刻的确觉得自己像意外,但还是甜腻腻得钻进了桑晚宁怀里撒娇,“没关系的妈咪,灵歌可不是那么小气的小朋友哦~”

“灵歌,你刚刚叫我什么?”桑晚宁激动得声音都在抖。

季灵歌小手牵着她,“妈咪,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妈咪。其实灵歌很早很早就知道了,只是那个时候妈咪很讨厌爹地,所以灵歌不敢说。”

她原本委屈的小表情忽然眼光一闪,又往桑晚宁的怀里钻了钻,“但现在,灵歌终于可以有爹地和妈咪了,妈咪,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你不要抛弃灵歌。”

听到女儿的话,桑晚宁越发心疼。

她怎么会舍得抛弃自己的女儿,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她从来就没有想过。

她捧着小家伙的脸颊,一字一句得向她保证,“灵歌,你放心,妈咪会永远永远都陪在你身边的,无论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办法再把我们分开了,你只需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

“太好了太好了,妈咪答应了。”季灵歌高兴得手舞足蹈,一蹦一跳得跑向厨房,把季时晏往外拉。

季时晏被她拉出来,连手上的水渍也没来得及擦干,脸上却没有半分不耐,只是宠溺笑道,“怎么了灵歌?”

季灵歌把他推到沙发边上,勒令他紧紧贴着桑晚宁坐。

“爹地,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季时晏见她煞有其事的样子,挑眉点头,“好,你说,爹地洗耳恭听。”

“那你先牵着妈咪的手。”

桑晚宁一愣,放在膝盖上的手掌不由得攥成了拳头。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这些招数。

季时晏对这一套倒是很受用,听话得牵起来了桑晚宁的手。

季灵歌满意得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道,“爹地,我想要说就是,以后我们家里,就是妈咪最大,妈咪说什么就是什么,妈咪让你往东,你就绝对不能往西。你要时刻关注妈咪,照顾妈咪的情绪,永远不能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你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