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不缺看热闹的人。
等鹿攸宁赶到的时候，曹城的城门附近已经围了一圈人。她是隐身的状态，不容易挤去前方。
只能等姬师父和梁掌柜过来。
为了看热闹，这两位也很拼，老则老矣，身形还是矫健，很快也奔上来。
靠着他们，鹿攸宁顺利地挤到最前面。
同时通报龙傲地自己到了。
这附近有高手，龙傲地低调地伏在某个围观者的身上。闻言他松一口气，“我感觉到危险，你让幻灵镜收我入领域。”
他是魂魄，原本就不属于仙界。
躲一躲再说。
鹿攸宁没意见，幻灵镜真是件宝物，大庭广众之下，随随便便收入一个魂魄，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
这些时候，通过巡城监的对话，“傅雪衣”总算把仙界给搞清楚了。
对于九元宗的考核，他原本是无所谓的。就他在人界的经历，去到一个新的地方潜伏下来，然后徐徐图之，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何况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入到九元宗，相当于有一个立足点，不是一件坏事。
如果巡城监不是硬梆梆的口气，鄙夷不屑的眼神。
他也许就应下了。
眉头微微皱起，“让我考虑一下。”
他退一步说话。
曹城的巡城监境界都在太乙境之上，平时都是傲慢惯了的。修真界飞升上来的修士，大多倔强，尤其是剑修，要他们去考核入宗，几乎每一个都要费些口舌，拔剑相向亦不在少数。
他们也是有些烦。
其中一个蓄着美须的，也是之前说话最冲的曹满，又是冲口而出，“有甚好考虑的？”
“傅雪衣”淡定，“我在修真界的时候有宗门。”
“甚宗？”
“渡灵宗。”
“嗯？”
曹满转过头，视线落到姬天亦的身上，“你……就是渡灵宗的吧。”
聚光灯突然过来，姬师父被cue出场，脸色有一瞬的僵硬。
鹿攸宁隐身就站在边上。
连忙扯一扯他的袖子。
临场发挥，影帝你可以的。
姬师父眨眨眼，脑子里空荡荡，不知道该怎么答。
“对，我就是渡灵宗的。”
这个撒不了谎，他先应下。
曹满不满意，“既然是同一个宗门，你现在也入了九元丹，怎么不出来说话？”
姬师父垂眉，淡淡说话，“我与他在修真界的时候，已经恩断义绝了。”
呃……
这借口……比较烂啊。
曹满下意识地问，“为甚？”
姬师父抬起头，目光落到“傅雪衣”的脸上，凝重的目光中，带了些犹豫。停顿片刻，他摇头，“不方便说。”
这话意味深长。
曹满的眼神凌厉了，“你俩在宗门内是什么样的关系？”
“我是师父，他是亲传大弟子。”
姬师父慢吞吞地转过身，“早知道是他，我就不会来看热闹。”
说着他挤过人群，走了。
呃~~~
鹿攸宁觉得奥斯卡欠姬师父一尊金像。
梁掌柜也是震惊，这老头儿，竟然这么会装。
“傅雪衣”的新记忆里，当然也有姬天亦，两人亦师亦友，关系非常的好。没想到最终走到恩断情绝的地步？
他拧着眉，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表现。
曹满看他的目光也不太对劲。
毕竟，不论是修真界，还是仙界，会与师父关系闹得这么僵的，寥寥无几。如果有，就是人品有问题。
引人品有问题的修士入到宗门？
会有后患。
巡城监们相互看着，眼神默默做着交流。
最后还是曹满拍板，“既然不愿意接受考核，就请你速速出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