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攸宁皱眉头，“你没和他讲，帝灭与古魔有仇？”
“说了。”
龙傲地也是无奈，“大舅说，他那个是私仇，不能上升到族群的高度上。总之，他们已经来了。”
鹿攸宁眉头皱得更紧了。
立场不同，暂时也没什么可以讲的。
默默地往前走，她手指在归陌兮的掌心轻轻地挠几下。
对方很敏感，转头看她，“嗯？”
“两只古魔神来了。”
她淡淡说话。
归陌兮知道她与龙傲地有沟通，而龙傲地和克农有沟通。
想一想他问，“快到了吗？”
鹿攸宁转而去问龙傲地，得到的答复是最快半个时辰内。
归陌兮淡定，“帝灭想找天道抱仇，古魔神也和天道有仇，你可以让他们……”
“懂了。”
鹿攸宁一点就通。
让古魔沉睡万年的仇人在神界，骤然唤醒他们，又没办法报仇，一个两个急得嗷嗷直叫唤，乱糟糟的没必要。反正也睡了这么多年，不争这一朝一夕。
不如选择干天道这桩众志成城的大事业，功在当下，利在千秋。若能成功，必然也能唤醒古魔。
到时候想办法合并仙界和修真界。
重新制定规则，搞个和平共处几项原则（待定），开天辟地新时代……
对，就这么忽悠他们。
眼珠子转着，鹿攸宁的脑子里已经备好了忽悠的台词。
“到了。”
之前的声音又在识海响起。
二人同时停住步子。
帝灭就在前方，之前见过他的影子，比一般的魂魄要宽大一些。
他沉默，安静地盯着鹿攸宁看。
归陌兮很沉得住气，握着鹿攸宁的手，示意她也安静。
于是，就真的很安静。
连龙傲地都不说话。
这里是暗界，附近都是鬼魂，陡然这么静，时间久了，鹿攸宁有毛骨悚然之感。
这时候，还是要看归陌兮，他定力十足。
显然帝灭也有看他，时间也不短，他气定神闲，没有半分的不适。
有他稳定军心，鹿攸宁感觉自己也成了装逼犯。
唇角勾一勾，笑意藏在心里。
“幻灵镜在你手上？”
帝灭终于说话了。
鹿攸宁很大方，直接从芥子口袋里摸出来，“呶。”
幻灵镜终于见到了前主人，镜面闪起了五彩的光，表达出开心雀跃的心情。
“啊……虽然只是魂魄，但是我也好开心。”
鹿攸宁看得直皱眉头，提醒它，“你前主人很稳重，你也……悠着点。”
“他知道我什么德性，他不会怪我。”
正说着，镜面突然浮起了一层白雾，一个长着翅膀的小男孩飞起来，眼睛贼拉的亮。
“啊，我化灵了。”
他扑棱着翅膀，飞到帝灭的身边，对着他谄媚的笑。
但显然，帝灭不吃他这一套。
冷肃的口气，“就算她是我的后人，你也不能与她契约。”
幻灵镜的笑脸僵住了，然后它焦急地飞上飞下，“是她契约的我，她还骗我说是您的转世，我冤啊……”
他俩的对话回响在鹿攸宁的识海里。
“那个……”
她小声地说话，“帝灭祖宗，咱们是一家人，您别这么小气嘛。”
帝灭寂淡，“你虽然是我的后人，但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远而远之，我对你没有企图，救你一回已是极致，以后你不要在外面宣扬与我的关系。”
鹿攸宁心口拔凉拔凉，大佬的力借不到，也能……接受吧。
她又是一笑，“我们想回仙界，不知道帝灭祖宗有甚办法没有？”
“等着。”
他只两个字。
然后……又没了声息。
鹿攸宁忍不住笑，这祖宗口是心非，嘴上说与他没关系，实际找他办事，他也会做。
其实，她也不想要什么关系，肯帮忙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