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翔飞没有离开商街，看到鹿攸宁、姬天亦相继离开，他从附近的巷子走出来。
神情是旁人未有见过的阴郁，眼底甚至带着一抹狂躁。
目光落在搜魂符的方向，他安静地看。
面罩男突然出现，从容地从他边上走过。
若大提琴一般舒缓的声音，在耳边流过，“有时效的，现在已经过了。”
心念微微一动，柯翔飞的面色平静了很多。
声音还在耳边，含了笑意，“走过去试试。”
柯翔飞不动，但是手指微微有些发抖，可见得他还是紧张。
“试一试，有什么好怕的。”
面罩男站在不远的地方，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周遭的空气都凝滞了，而柯翔飞终于迈开了脚步。
一步，两步，三步……
到第七步的时候，他终于踩到了那块砖。
没有异样，周遭的环境与之前一模一样，嘈杂、混乱、隐有秩序。
像是获得了大赦，柯翔飞重重地松出一口气。
而不知不觉中，额角已经覆满了汗珠。
面罩男走回来，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轻淡地说一句，“这次大比，你的表现很好。”
柯翔飞没有答，掏出之前鹿攸宁给的帕子，轻轻地抹汗。
云淡风轻。
在外人眼里，他俩只是……擦肩而过。
*
鹿攸宁的行李不多，随便收拾几下就完了。
她给巩安、晏岢发消息，问要不要帮他们收拾东西？
两人都没有回复。
显见得都在忙。
鹿攸宁只能防患于未然，把他们的东西都打包带走。
所幸修真界有芥子口袋这种神物，空间足够大，随便一扔即可。
柯翔飞姗姗来迟，不过他东西收拾得快，没有耽误时间。
看着有点尴尬，摸了一个小玩意送给鹿攸宁。
“哨子？”
鹿攸宁惊喜，“刚才你就是买这东西去了？”
柯翔飞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下回你要是找我，在不倒峰上吹一下哨子，我就会御剑过来。”
哎呦，这个可以啊。
鹿攸宁本来想数落他半道溜走，不讲道义的。
看在哨子的面上，便也算了。
她喜滋滋地吹一声，把刚刚进来的五长老吓了一大跳，“什么玩意，这么响？”
鹿攸宁上去献宝，却得了一个白眼，还被禁哨，“不许在渡灵宗吹这个，扰乱课堂秩序。”
切。
回去渡灵宗要去坐飞艇，排队的时候遇到月明宗的人，除了芮俊，其余五个都在。
可能之前打得太激烈，情绪还没缓过来，一个个都是看仇人的眼神。
尤其是风万行。
他是新人大比三个筑基剑修里，留到了最后的那一个。
风家也是十世家之一，他与鹿修宁一样，有一个仗剑走天涯的梦想，人品正直，但是胜负欲很强。最后一仗，他对阵的就是鹿攸宁。
知道鹿攸宁是契约兽带上去的境界，风万行信心满满，想要完成一次高难度的越级打。
事实是没可能。
而且他很沮丧地发现，鹿攸宁之所以选择四宗联盟里最弱的他来打，是因为这样才有余力帮助别的队员作战。换言之，对方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少年好胜，想通这个点后，他就把鹿攸宁放到复仇排行榜的第一位。
想刀人的心是瞒不住的。
如果眼睛里的刀有用，鹿攸宁已经被他戳了十七八刀。
鹿攸宁当然认出他，看他目光不善，她不惯着，还亮开嗓门，“月明宗的这位剑修朋友，对，叫你呢。”
风万行没想到自己会被cUE出来。
这时间周围全都是人，被N多双眼睛注视，他全身都不自在。
鹿攸宁唇角莞得高，表现出友善，“比赛总有输的时候，习惯了就好。月明宗是修真界的实力大宗，心-胸-开-阔，输-得-起。”